“老师，我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让您来的？”
会议室外，陈继果跟邓总工两人站在走廊边。
陈继果一直好奇邓总工为什么会突然早上他。
他的技艺是这几天才提升上来的，晋升工程师也是几个小时之前的事情。
邓总工一直在外面忙项目。
他总不可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提前知道陈继果能晋升工程师吧？
陈继果觉得，邓总工要收他为徒，是受到了某人的指示。
可这个人是谁，陈继果却不知道。
“她不想让你知道是谁。”
“这……多少透露一点吧。”
“官家的小姐。”
官家？
陈继果想了想，他也不认识什么官家的人呀。
“老师，你是认真的嘛？”
邓总工笑了笑，指着从远处走来的易中海和刘海中还有贾东旭：“人来了，先处理他们再说吧。”
……
会议室里。
杨厂长坐在中间，两边是邓总工和李副厂长，陈继果坐在邓总工身边。
办公室主任，保卫科科长，徐天光，三人坐在一侧。
易中海一个人坐在众人对面。
“易中海，有些事情我们需要调查清楚，希望你能够配合。”办公室主任说道。
易中海迷茫的看着会议室里的人。
这种感觉像极了被审问的犯人。
他的目光在李副厂长哪里停顿了片刻，然而李副厂长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根本就没有理会他。
易中海的心仿佛沉入深渊。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面孔。
“为什么他可以坐在哪里？”
易中海指着陈继果问道。
陈继果拒绝了邓总工的邀请，说是要晋升到工程师再拜师。
为什么现在会让他坐在邓总工旁边？
“他现在已经是邓总工的徒弟了。”办公室主任说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工程师！”
“还有，我还没有参加比赛，我可以拿到第一的！为什么不让我参加比赛，就这样输掉赌约，我不服！”
易中海无法相信。
陈继果怎么可能是工程师？
如果他是工程师，他怎么可能能够压制陈继果这么久？
易中海就是想破脑袋恐怕也想不到。
陈继果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已经从一个二级钳工成长为工程师了。
“因为比赛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面对易中海的疯狂，邓总工耐心的回答着。
“为什么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陈继果到底做了什么？我连他做了什么都没有看到，为什么就输了！”
易中海不服，面对邓总工的好言相劝，他并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因为你不配知道，因为他做的东西是绝密！以后陈继果不会再在车间工作了，你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看到陈继果工作了。”
李副厂长知道他和易中海的交易见不得光。
此时为了不让易中海再疯下去，李副厂长准备亲自出马。
他站起身，走到易中海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断的用眼神暗示易中海。
输了，别再争了。
绝密？
易中海脑子嗡的一下炸了。
他做的东西是绝密？
他易中海，八级钳工，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就这样输了？
他不甘心。
可李副厂长都亲自下来劝降了，他不甘心又有什么用？
胳膊还能拧过大腿？
“易中海，现在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请你如实回答。”
在李副厂长的示意下，办公室主任开始问询。
“你是否知道陈继果已经达到了转正的标准，而没有给他转正？”
“是的。”
易中海眯着眼，看向陈继果，他知道，陈继果的反击来了。
然而，这并不是陈继果的意思，而是杨厂长以及李副厂长主动提出的。
他们这样做只是为了让陈继果满意，希望陈继果能够继续留在轧钢厂。
“贾东旭是否没有达到三级钳工的标准，但是你强行给他评定了三级钳工的等级。”
“是的。”
易中海知道此时狡辩已经没有用了。
他选择了坦白。
这样的话，或许厂里还会给他留一些情面。
然而后续的发展却超乎了他的想象。
杨厂长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易中海，你知道你这样做给厂里带来了多大的损失吗？轧钢厂为有你这样的工人而感到耻辱！”
“小陈，这件事要怎么处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小陈，指的就是陈继果。
杨厂长说是听他的意见，实际上就是说该怎么处理你看着办。
只是，直接这样说，他这个厂长显得没面子。
“杨厂长，真让我说？”
“没事，你尽管说。”
陈继果看向易中海，心里有些感慨，这才几天，易中海就成了他的阶下囚。
“易中海，这些年像我一样的实习工不在少数吧，对我，你图的是房子，对其他人呢？图的又是什么？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一一调查，但是我不能再让你有机会再做这样的事情。”
“杨厂长，我的建议是把易中海开除出厂，并且，吊销他的所有职业技能证书，并且永远不允许他再报考这些职业技能！”
“易中海，以前你说我的德行不够，不能转正，今天我要把这句话送给你。”
陈继果说完，易中海崩了。
他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杨厂长，你不能听他的呀，他跟我有仇，他是打击报复！”
看到杨厂长等人沉默，易中海跑到杨厂长桌前，死死的抓住杨厂长的手。
“我的态度这么好，我是真的知道错了呀！为什么厂里不能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我曾今为了厂里付出了这么多，难道犯一次错误连改正的机会都没有吗？”
杨厂长有些为难，他看了一眼陈继果，陈继果却看着窗外。
杨厂长将易中海的手扒开。
“易中海，我们给你改正的机会，谁给那些实习工机会，这些年，被你赶出去的人还少吗？谁来给他们机会？”
“开除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足够把你送局子了。”
杨厂长这句话只是吓唬易中海。
他不敢送。
在厂里，怎么处罚，是他的事情。
可是进了局子，那就不一样了。
如果说易中海的行为破坏了组织纪律，那么在厂里，同样有这种情节的不在少数。
易中海进去了要是为了自己减刑，全部给咬出来，恐怕他都会受到牵连。
易中海瘫坐在地，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工作没了，退休肯定也没指望了，以后要怎么办？
“那……那也不能把我职业技能证书给撤销了呀，以后我还怎么活？”
易中海欲哭无泪。
这是把他吃饭的碗给砸了。
还不允许他再考。
太绝了。
“还考什么呀，你也一把年纪了，就好好在家养老吧。”
“杨厂长，我求求你，别把我开除好吗，还有几年我就可以退休了，您哪怕是让我提前退休也好呀！”
“哪怕退休金少一点，我也可以接受的！”
易中海苦苦哀求，杨厂长将头偏过，并不理会易中海。
“陈继果……”
易中海见求杨厂长没用，又来求陈继果。
陈继果更加不会理他。
咚！
易中海直接跪在陈继果面前。
“是我错了，我不该贪图你家的房子，你就放过我吧……”
邓总工摇了摇头：“不是小陈不放过你，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如果不是厂里做出了开除的决定，易中海根本就不会认错。
他此刻认错，只是为了挽回他的退休金。
易中海已经忘记他是怎么走出会议室的。
这一刻，他只觉得天昏地暗。
工作没了，收入来源断了，职业技能也没了，养老金也没了，都没了……
咚！！
走出门还没几步，易中海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贾东旭，刘海中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老易！”
“师傅！”
两个人连忙扶起易中海，只见他满脸灰尘，嘴里不断的呢喃着：“没了，都没了。”
“刘海中，到你了。”
这时，办公室主任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