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环紧扣一环。
朱怡贞开始感到了几分压力，但凡有一点失误，让张万森和陈默群怀疑……
前功尽弃，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一旦局势坏了，不知道多少人会遭到复兴社的抓捕和杀害！
“你要时刻记住，斗争是残酷的。”
“你必须要格外小心和谨慎！”
纪中原再度叮嘱几声，他也一样很担心，朱怡贞到底能不能承担这个压力！
“请组织放心，我会小心的！”
朱怡贞美眸浮现坚毅，郑重的点了点头。
当张万森想要扔掉第二个烟头的时候，朱怡贞出来了，手上拎着一个袋子。
“等久了吧！”
朱怡贞上车，轻声开口：“补偿一下你，请你吃好吃的。”
张万森点点头，没有拒绝。
傍晚。
张万森将朱怡贞送回家之后，便开车返回上塰区总部。
踏着夕阳，张万森穿过走廊。
忽然，目光一顿。
“诶呦，张队长这是出勤才回来吗？！”
似乎准备下班的顾慎言，笑容满面的招呼着：“年轻人，这也太卖力了，要多注意身体啊！”
“多谢顾主任关心！”
张万森笑着与顾慎言，客气了几句。
顾慎言走出几步，回头看向张万森的身影，心情大好的笑了笑。
张万森身上有香水味。
和当初在康尔克咖啡馆，会面朱怡贞的时候，闻到的一模一样。
他明白。
张万森已经去接触了。
那么就意味着，自己布置的棋局已经开始。
“明天，改找王世安吃个饭了！”
他嘀咕一声，收回目光，离开了上塰区。
“进！”
伴随着房间里陈默群的话语，张万森走了进去：“站长！”
“行了，万森，不用这么拘谨！”
“坐着说！”
陈默群和颜悦色，心情很不错。
特别是当他听完张万森的报告，比特务监控得来的，内容还要多，还要重要。
陈默群更开心了！
“看了公告栏之后，才选择去图书馆借阅，而且之后，再去了张记裁缝，然后再找你去咖啡馆。”
陈默群点头分析着：“看起来，好像都没有异常，可是连起来，就不一样了！”
“显然，公告栏上有属于地下党的暗号，除此之外，他们应该是利用书籍作为情报交流的工具！”
“张记裁缝，应该是他们的一个……新的联络点！”
“她出来之后，和你一起去的咖啡馆……”
陈默群看着张万森：“这个地方，又是什么呢？她期间有接触过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情吗？！”
“没有！”
张万森摇头：“我怀疑，她当时应该真的只是想请我吃一顿，咖啡馆应该没有问题！”
“这张记裁缝铺，都是女装，而且很有名，都是富家太太，名流千金去定制衣服……”
“一开始，她就让我不要跟着进去，暂时无法分析，是否是他们新的联络点。”
陈默群点了点头：“你做的已经很不错了。”
“说实话，这次接近朱怡贞的行动，远超出我想象中的顺利和收获！”
“万森，这次要是抓到邮差，我会亲自给你请功，让戴老板给你颁一个嘉奖令！”
张万森露出笑容，十分配合的敬礼：“谢谢站长栽培！”
“千万不要得意忘形，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要引起他们的怀疑！”
陈默群收敛着夸奖，冷静叮嘱着：“你今天出去，顾慎言一时半会还不会怀疑，但不能一直消失，也不可能一直陪着朱怡贞。”
“从现在开始，你早上送朱怡贞到学校之后，到中午这段时间，需要出现在上塰区。”
“免得被顾慎言怀疑！”
“还是那句话，尽快……必须找到朱怡贞背后的人。”
“同时，掌握朱怡贞是地下党的证据！”
说着。
陈默群目光闪烁一下：“那本《资治通鉴》你看看，能不能反向破译出暗语，至于那本《毁灭》……”
“万森，你觉得她让你看这本书，是有什么想法！”
对于陈默群的试探，张万森不只是内心，脸上也是置之一笑：“应该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我赞扬抗战的口号，还放了她一马，让她觉得我同情左倾。”
“或者说，她想感化我，发展我成为地下党！”
“不错，和我想一块去了！”
陈默群笑着点点头：“那你觉得《毁灭》这本书怎么样？”
“名作！”
张万森没有半点犹豫。
陈默群却是眉毛一挑，神色不动的盯着他：“评价这么高？！”
“当然！”
张万森认真的点了点头：“这本书如果不是名作，又这么会这么高的感染力，让年轻人为之簇拥，甚至左倾，拥抱红色？！”
“我们立场不同，可理智……告诉我，必须承认这个客观事实！”
陈默群沉默了。
他盯着张万森看着，看了好一会。
“好一句，理智客观！”
“万森，你的格局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
陈默群语气带着被说服的感慨：“我本来还担心，你会受到蛊惑，想法太多，现在看来……”
“我还是太多虑了！”
“这么多年，我见识过很多年轻人，而你……是唯一一个让我不会操心的。”
“走，今晚和我一起吃饭。”
张万森点头答应下来。
明白陈默群在一番试探之后，对于他的信任越来越高。
甚至已经开始拉拢，以示恩宠。
只不过。
张万森心中十分清楚，这些所谓的信任和恩宠，脆如薄纸！
因为。
陈默群和他是同一种人，不可能百分百相信任何人！
今天可以信任你，可明天依旧能够怀疑你！
张万森甚至已经有些开始厌倦，陈默群时不时的怀疑。
有那么一会，他感觉……
没有陈默群，对于他来说，很重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