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界我会去，但你，我一定会让你感受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赢凯说话间九瓣万花瞳开启了幻术。
蓝染顿时回到了他脑海中还没有被灭族前的种种画面，是那样的真切，那么的真实！
一个个族人被杀，亲人爱人被杀，如此反复, 如此轮回……
“不——！”
蓝染神情终于露出了痛苦之色。
“永生永世，生不如死。”赢凯将这处巨坑设下了结界，蓝染被用囚于此，备受记忆中的灭杀事件反复折磨。
做完这一切，赢凯回到了众人面前。
如今的秽虚就剩下了十恶没有气绝，但他们身上的秽虚力量却已经被蓝染抽离, 如今也只能算是普通人。
赢凯没有对他们几个赶尽杀绝, 之前也只是杀了上界人。
“你们走吧。”赢凯心情低落至极, 呕心沥血，虽然已经将蓝染那个杂碎永囚起来，但花有茗、南宫婉儿、紫罗兰、百里婷风她们都已无法活过来。
他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阿爹……”青儿已成泪人，飞速掠到了赢凯的旁边，同样心如刀绞，不知道如何是好。
“青儿。”赢凯抚摸青儿的头，眼泪虽然没有流出来，但这种痛苦到已经无泪可流的感觉恐怕没有谁可以感同身受。
“都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阿娘，青儿自负造成的后果。”青儿眼眶湿润，将头埋进赢凯胸膛，内心深处的愧疚感让她第一觉得是如此的难受。
“你没错，你尽力了，都怪阿爹，能力不够。”赢凯摸了摸青儿的头，旋即朝着几个女人的尸体飞去。
五具尸体前，赢凯瞳孔没有色泽，面如死灰, 一直忍住没有哭的他，终于眼角的泪不自控的滑落。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都不由得心疼那个红头发的少年起来。
此时，九幽第一少也来到了圈外。
看着此情此景，他眸子里也多了些复杂神情：“对不起，老夫错怪你了。”
赢凯没有搭理，九幽第一少虽强，但来不来都已经没有作用，蓝染的强大足以以一人之力斩杀这里所有人。
唰～！
赢凯挥手，五具尸体浮空而起。
“青儿，我们回去圈内。”赢凯对着青儿招了招手。
“嗯。”青儿点头跟上。
随着赢凯离开，这场战斗也终于落下帷幕，众人也在不久纷纷回去圈内。
十恶之首天秤，望着赢凯背影，直到消失后，他也带着其他几位十恶成员则回去了虚宫。
“我们还回去虚宫？”方修开了口。
“回去，不杀之恩要还。”天秤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方修闻言，也明白了什么。
……
第六圈内。
一处楼阁中, 司徒秋月一人不断眺望远方天际，非常担心。
直到赢凯带着五具尸体回来, 她终于绷不住了，哭的很凶。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司徒秋月美眸惶恐颤动，不断的重复开口，像是精神患者。
赢凯将司徒秋月抱进了怀中，搂的很紧，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因为他自己也无法平复。
半个月后。
五个女人被埋在了楼阁南侧，赢凯每天都会在她们面前呆呆坐上一整日，酗酒成性，浑浑噩噩。
青儿与司徒秋月陪着他一起。
司徒浩天与赢凯的父亲赢枭都曾前来劝过他，要节哀顺变，绝绝子也让赢凯看开一些，顺应天命。
不过都没有什么效果，赢凯根本听不进去。
是几天过去。
绝绝子再次来到了楼阁，看着赢凯依旧坐在五个女人坟前酗酒，顿时也坐了下来，与赢凯一起共饮起来。
“这可是道爷我刚从第十六圈带过来的百年天子笑，一共就两坛啊，呐，分你一坛。”绝绝子给赢凯递了过去。
“谢谢。”经过将近一个月浑浑噩噩，赢凯胡子拉渣，已经从少年模样蜕变成大叔样子，非常颓废，修为不前。
“酒可以喝，但这么下去可不行，你经此一战，基础修为依旧圣七境界，有些浪费良机了。”绝绝子泯了一口，感慨说道：“若是你能早些调息，开始修行，恐怕现在都已经证道了。”
“若是证道需要她们牺牲为代价，我宁可这辈子都不证道。”赢凯直接拿坛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事已至此，有什么话好说，伤心是这样，修行还是这样。”绝绝子道：“别怪我话多啊，她们给你机会去证道，你如今这般岂不是反而辜负了她们？”
“我知道事已至此，我也知道浑浑噩噩不好，但至少这样可以让我心里好受一些。”赢凯望着五个坟头，露出自嘲和黯然神伤。
“行吧。”绝绝子叹了口气：“你我管不了，但别耽误了青儿那女娃娃，她可是修行的好材料，实不相瞒，你这里气氛不太好，道爷我想带她去修行。”
“正合我意，我也不想她随我这般颓废下去，你带她修行，还能让她早些走出阴影。”赢凯眼眸阑珊却依旧浅笑：“她就麻烦你了。”
“行，你小子爽快。”绝绝子拍了拍赢凯肩膀：“虚宫那边传来消息，这次大战令上界一些天龙人也头疼，暂且不会再有大规模的杀手来下界。”
“虚宫？”赢凯看了眼绝绝子。
“是的，上次你放走的十恶，现在天秤是虚宫之主，他已经被上界恢复了一些修为。”绝绝子道：“放心，他与方修都是与我有所联络，看似上界走狗，实则已成为我们的朋友。”
“留个心眼。”赢凯道。
“我会的。”绝绝子起身：“那就不打扰你与她们谈心了，祝你也早日从悲痛中走出来，正所谓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语罢，绝绝子不再多留，去楼阁找青儿那丫头，准备去历练修行。
待他们走后。
司徒秋月熬了些许热汤端给了赢凯，她没有劝，而是一日三餐陪在赢凯身边，陪着这几个姐姐。
“赢凯。”某一刻，司徒秋月此刻依偎在赢凯胸膛，忽然说道。
“怎么了？”赢凯抚摸着秋月的长发。
“我不想修行了。”司徒秋月抬头：“答应我，别去上界好吗，我害怕，至少陪我过完我的余生……我不奢求一万年。”
“傻瓜，修行还是要修的。”赢凯明白司徒秋月在担心什么，此时温柔道：“我不会走了，我会一直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