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高野健一听山丹被一伙持枪武装人员救走,气得暴跳如雷。
石健一郎的脸蛋成了他的第一个泄气对象。
当石健一郎垂头丧气地进来,向他报告马队遭袭,队员死伤十余人,“女匪首”被抢走的消息时,气得高野健差点昏死过去。
愤怒中他失去理智,狠狠地扇了与自己关系特别好的石健一郎几记耳光。
“不要打了。”
坐在炕桌一边的久岛川谷有点不高兴了。
虽然死伤十多名鬼子士兵,但他们多为白音海宪兵大队派来的宪兵,与他关系不大。
反正关外鬼子发现这儿有“土八路”活动,他们的需求会更引起上边的重视,会派更多的人来。
“真是废物。”高野健收住手,狠狠地瞪了一眼石健一郎吼道。
其实呢?高野健当年遭东北联军的散兵袭击,导致自己所带上街头的士兵多人被杀,自己也挨过其联队长(大佐)的一顿狂扇耳光。
然后其联队长立即打飞其曹长的级别,本想把他送进大牢,只不过其上司不同意,才让他降级两级,以伍长的级别继续服役。
不过,他在原来的联队里成了那联队长的出气筒。
后来他通过其一个同乡活动,好不容易地转到关耳庄一带驻防的另一个联队里。
近期他正企图通过那个“女匪首”官复原职。
只要那姑姑被白音海宪兵大队通过各地资料对照,查清这女子的身份,被认定是抗日武装的头目,他就会受奖赏。
到时他只要对其原上司的处置提出疑议,上边也会纠正,让他重新当曹长。
可惜,他的好梦被近期出现的“土八路”打破了。
为此,他怎么不生气呢?
冷静后,他也很后悔自己的冲动。
“你回去吧。”他和气地朝石健一郎点了一下头:“事情已这样了,就让他过去吧。”
他明白,自己的自以为高明的计谋,却被近期出现的“土八路”屡屡识破。
这使得他自己都感到自己遇到强敌了。
“我们得尽快把麦拉苏的自卫团组建起来,在好斯镇上建一座坚固的院子与炮楼”
高野健臭骂自己的手下一通,气也消了许多,他看着转身走出的石健一郎的背影,愣了一阵,转身对久岛说。
“好斯镇离铁路线太远,出了事难接应,倒不如在广平镇附近找一处营房住下来。”
久岛想了想,看了一下高野健说。
“这个主意好是好,但广平镇贴近山屯线,是我们关外部队看重的地方,本来就有宪兵小队与自卫团之类。我们让麦拉苏再去建营房,上边可能不批准。”
“我们原来不是决定在冈嘎图镇附近找块地方做训练场地吗?”
久岛对高野健的老ding撞自己有点不快,不过,高野健给他的印象也很不错。
“我们是我们,麦拉苏是麦拉苏。我们怎能与他比呢?”
高野健不以为然。
“为什么不能比?”久岛有些不解。
“我们是关外部队为关内驻屯军培训的临时性单位。麦拉苏则是本地人。”
“本地人难道不能去异地驻扎吗?”久岛有些恼火。
“本地人是划地为王,不欢迎近邻地区的本地人占其地盘的。”
高野健有点瞧不起眼前的这个未曾打过仗的机关少爷兵。
“是嘛。”久岛川谷似乎明白了。
“如果我们在广平镇附近给麦拉苏找地方建他的团部驻地,过不了多久,他就被广平镇一带的地痞吞并,他的部队也就不听我们调动了。”
高野健的语气里多少也带点讥讽的味道。
“我们又不是在这常驻,过不了几个月即调往太行山一带。”
近来他们已弄清了自己来这集训的目的。当然,这也只限于他们二人,士兵则都不知。
“那是以后的事,”高野健若有所思地说:“我们需要的是好好应对当前的危机。”
“那就按你的意思,在好斯镇内找一处建营房,搬过去吧。”
“我们也只能这样了。”高野健无奈地叹了口气。
关内鬼子总部听说白音海南部出现“匪患”,“huangjun”死伤多人,很关心久岛特训队的安全。
所以打来电报向久岛了解情况。
久岛就按高野健的意思,提出了相关建营房的事。
鬼子总部那边的负责此事的大佐沉默了许久,与其上司通话后发来电报,说明天立即运去建营房用的物资。
当他把这个消息转告高野健时,他脸上也未出现多大的高兴之色。
昨天的行动中,他们损失十四名士兵,十一名是白音海派来的宪兵,三名是他们自己的特训队员。
八死六伤,伤员当天即用马车送到广平站,转到白音海与关耳庄。
让高野健高兴的倒是意外地抓到了又一个“土八路”,虽说特训队为此而三人丢命,但多少也让高野健感到宽慰。
这个“土八路”其实就是李云龙从太行山带来的队员之一,肖刚。
肖刚其实是八路军正规部队军官,是副连级干部。
敌人当然不那么容易抓到他,必然付出惨痛的代价。
三名鬼子兵的脑袋成了血葫芦,因事情发生得太突然。
这倒不是肖刚冒险袭击敌人的原因,更不是不听李云龙的吩咐,未远远地跟踪而被发现。
而是一名鬼子士兵因当天闹肚子而离开马队拉大便去,当他拉完尿,提着裤子准备上马归队时,却意外地在一道沙梁边的柳条丛旁看到正在尾随自己的马队的肖刚。
幸好肖刚只注意前面的马队,未曾注意这个掉队拉大便的。
鬼子兵并没有惊恐,毕竟是特训队优选的有作战经验的鬼子兵。
他很快冷静下来,把腰带扣回并跳上马绕道赶上马队,把这一情况告诉了这个马队的队长,一个鬼子上等兵。
那上等兵与其身边的几个同伴若无其事地边走边谈,定下了设伏活捉这个跟随而来的“土八路”。
鬼子士兵现在叫这些老偷袭他们的便衣武装叫“土八路”,而未叫“抗日武装”、“马匪”。
这主要是高岛健分析他们的活动特色得出的直觉,他多年来一直与东北抗联打交道,倒没与关内活动的八路军交过锋。
这个马队的头子,也就是那个鬼子上等兵,凭着自己的作战经验,立即布置了捕捉跟在其后的这个“土八路”的行动。
他让马队由一名一等兵带着,将自己与其他五名鬼子兵的马交由别的士兵牵着,继续上前。
自己则带着六名士兵悄悄向两侧散开,徒步溜进路边的柳条丛中。
肖刚是利用柳条丛作为掩护,一跳一跃地向前跟踪前面的鬼子马队的,与鬼子拉着很远的距离。
为了观察好远处的鬼子马队,他也是沿着沙梁ding部跟踪。自然忽视了躲在沙梁底下柳条丛里的六名鬼子兵。
这六名鬼子兵属特训队人员,那上等兵则更是有丰富的作战经验的训练有素的鬼子兵。
不过,也许他们太小看了被他们视为本地“土八路”的老是骚扰他们的武装人员。
他们万万没料到的是,眼前这个“土八路”竟是在关内太行山地区血战他们的关内驻屯军的正规八路。
因太轻敌的原因,那个鬼子上等兵等了一阵,发现在沙梁上穿插向前的肖刚后立即带着其队员,悄悄跟上并突然冲上前,把肖刚绊倒并迅速按住。
哪曾想,这个“土八路”力气非常大,一用力,把压在他身上的两个鬼子蹬翻在地。
“快按住他,夺他手中的枪。”
上等兵边叫边与其他几个鬼子兵合力上前再次把“土八路”按住。
但就在这时,肖刚的那支勃朗宁手枪响了。
鬼子上等兵头部中弹,应声倒下。刚才被蹬翻后刚爬起来的那两个鬼子兵的脑袋亦被勃朗宁手枪弹打爆。
剩下的三个鬼子兵不顾死活地快速上前,死死地按住肖刚,费了很大的劲,才好不容易地把肖刚的手枪夺过来。
看见自已的三个同伴的头被打成血葫芦,一点声息都没有了,一个鬼子一等兵的情绪突然失控,狂叫着冲上去,对着已被捆住手脚的肖刚的头部疯狂地拳击。
肖刚的脸被鬼子兵打得顷刻间变形水肿,鲜红的血不停地从其鼻子与嘴角里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