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吴讳至今仍未知道。
清河郡王家到底是哪一家?
秦玉弩摸出来的紫玉又代表着什么?
为何一见那紫玉,大名鼎鼎的九峰第二高手,会立即变成一副闯了泼天大祸般的惴惴神情?
待众人皆退,柳仲替秦玉弩号脉换药之后也出了房门,吴讳才有机会低声问道
“什么王家?很出名吗?”
秦玉弩脸色难看,依然无法行动的他狠狠瞪着吴讳。
“先别管什么王家,我不是让你带我回你家,千万别让旁人、特别是衙门的人发现我吗!?”
吴讳也来气了,回瞪的同时低吼道
“你还他娘的还好意思说!
我才雷音修为,血气枯竭的状态下能一路跑回城里就不错了,你还指望我翻过城墙不成?!
我那时别说守城的九牛衙役,随便来个如柱武人对我出手,我都得跟你一起死,不走城门走天上吗!?
还有!
这里是内城!我昨晚花了我全部身家,才求得那两名衙役开门,带你来九峰最好的医馆求医。
要是直接带你回家,你现在尸体都凉了!”
吴讳气喘吁吁。
明明已经尽心尽力了,刚才还差点被人当场按翻,现在又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通指责。
他是真的气,气到都忘了面前这人是个绝顶高手了。
秦玉弩见他如此激动,怔怔无言,心说难道我误会这小子了?
“以你在九峰城的势力地位,竟然连个守城衙役都搞不定?”
“哈?!
你当我是内城三大家族的公子吗!
还地位势力?
搞定?
被人搞定还差不多!”
“你不是?”
这理所当然的口气,直接让吴讳愣在原地,良久才道“我想是。”
这下轮到秦玉弩发愣了。
片刻后,想到什么似的秦玉弩猛然惊道
“你骨龄十四,不是家族子弟,而今雷音巅峰!?”
吴讳历来秉承着万事留一手的生存理念,从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底牌。
奈何这次遇到个深不可测的大高手。
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脱,还被其讹上,再如何不想承认也是毫无办法,当即万分无奈的点了点头。
秦玉弩双目无神,呆呆看着前方墙壁上不知出自哪位名家之手的《群芳争艳图》。
“武人十二方可炼体,你如今十四,也就是说,你小子两年就修完了炼体三境!?”
前者虚弱神色间的那道精芒直看得吴讳心中发毛。
“好小子!
哈哈哈,当真人如其名,是个郝小子!
没曾想此行竟还能遇到你这般璞玉……”
吴讳闻言满面无奈。
此前这位秦大高手昏迷之前就曾说过,他最初的打算是用武力胁迫吴讳带他逃出落凤山。
后面看到吴讳埋葬县衙七人之后才改变初衷。
“我不姓郝,姓吴,口天吴,单名一个讳。”
秦玉弩转瞬便想通了其中弯绕,心下不免有些赧然,亏他还自诩老江湖和大高手。
明明此前那薛姓捕头都说了,这小子的老父名叫吴成松,自己还一口一个郝小子……
另一边,直到现在才与之互通姓名的吴讳心思不由活泛起来。
“听这位的言外之意,他是惜才了?想罩着我?”
各有心思的二人对视半晌,却又不约而同的觉得此时接触尚浅,不好谈论那些事。
最终以吴讳率先清醒、旧事重提而暂时告一段落。
听他又问王家是否很厉害,为何那薛姓捕头一见王家紫玉便立即退走。
秦玉弩先是换了个姿势,半躺在病床之上,才缓缓道
“王家乃清河郡第一世家,家中老祖是先天境巅峰的修为,以行事霸道、极度护短而扬名清河七县。
一旦惹上,不说不死不休,便是远遁万里、逃去其他州郡,王家人也要打上门去讨个说法。
刚刚那人既然是一县捕头,必定听过王家之名。
而那块紫玉,则是王家核心子弟才能拥有的身份象征。
清河郡内的老江湖皆知一言,见玉如王!
此王,在清河郡内,指的便是王家之王!
若是在州城之中敢放此狂言,必定被南御王府的人打个半死。
可清河郡距净州足足三万五千里,天高地远,南御王府便也懒得管了。”
还有句话秦玉弩没说,清河王家,还有个郡守王南星
吴讳欲言又止。
没了刚才那股怒气,他终于想起来面前这人是让他双手双脚加一个脑袋,他也打不过的大高手,不敢再随意放肆。
大丈夫讲究个能屈能伸,遇到强的屈起来,遇到弱的伸出去,这叫审时度势。
“你是想问我明明姓秦,为何会有王家紫玉?”
吴讳老实点头。
毕竟刚才他险些就编不下去了,对于秦玉弩的解围手段自然印象深刻。
“因为那是我结拜兄弟的,我也没想到,阴阳相隔十余年,我那兄弟还能再救我一次……”
这件事,连与他共事多年的老友王南星也不知道。
秦玉弩满眼唏嘘。
吴讳也没有再度追问,于他来说,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就够了。
清河王家。
吴讳心中默念,似乎看到了一个强盛而霸道的武道世家,屹立在九峰东方。
清河郡,正是在九峰县东边,听人说来,有三千里那么远。
而从刚才秦玉弩的话中,吴讳又知道一个信息。
从清河郡到净州,足有三万五千里!
这还只是一道一州之间,众所周知大炎九道二十七州,该是多么辽阔的一片疆域?
吴讳难以想象。
兀自震撼半晌,吴讳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那人在本县有神捕之称,必是个心思细腻之人,单凭一块王家紫玉,恐怕他还不会轻易相信吧?”
秦玉弩冷笑,“他再不信,能奈我何?此事你便不要管了,安心练武便是,天塌不下来。
倒是你,虽有几分急智,可终究太过稚嫩,被人一吓,险些原形毕露,此次当引以为诫。”
吴讳深以为然,他刚刚确实差点编不下去了。
此时想来,估计秦玉弩早就醒了,特意选在那个时候接话。
这一番偷听不仅能圆上吴讳的谎,还能让他有时间思考对策,从容对付。
“不愧比我多吃了那么些年饭……”
吴讳心中如是想到。
二人又聊了一番,堂内小厮端着两碗棕色药汤敲了敲门,打断了二人谈话。
一气喝完,吴讳只觉背脊发热,血气充盈,力量尽复。
更加重要的是,原本需要三日肉食能量的葫芦,提前满了!
感应至此,吴讳双眼也不自觉的瞥向秦玉弩的刀。
那玩意儿,他觊觎多时了!
“竟是数百年之上的好药!”
秦玉弩端着棕黄土碗,眼中不由闪过一抹喜色。
他伤势极重,特别是胸前那道极难驱除的妖将之毒,绝对当得一句药石无医!
换成修为弱些的武者,恐怕早就化作一滩脓血了。
即便是以他的修为,也只能等血气恢复之后,靠自身的蕴灵武意慢慢消磨。
据他估计,这个时间最少需要半年!
但若是能持续用高年份的好药辅助疗伤的话,这个时间便会缩短很多。
当然,要是当前能有一株大药相助,绝对能让他在两个月内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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