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章已经放出来了。
没多久又听道人说道,“至于神英侍者,反正他也就是这方世界里赤瑕宫,看管美玉的看护。
自己动了凡心下凡不说,这一世又浑浑噩噩,别说功德圆满,不造孽都不错了。
如何比得上天庭下凡来历劫的大能?”
癞头和尚点点头,但没一会又担忧道,“可那块通灵宝玉呢?”
坡足道人大为不满道,“和尚,你现在还想着靠一块谁也确定不了真假的石头,去西天世界邀功?”
说完坡足道人嗤笑一声道,“再说,那块通灵宝玉若真是补天神石,也确实被你得到了,可你知道如何送去西天嘛?”
癞头和尚顿时被这话这噎住了。
自己修佛也不知道多少年了,念经、拜佛也不知道多少次,却从来都没得到过任何回应。
癞头和尚还真不敢确定,对着泥胎佛像祷告,自己的话就真能上达西天世界。
甚至天庭所在的天界、地仙界、人界中,有的是修佛的人,西方世界干嘛不收这些正经出生的修士,非要收一个小世界出生的和尚?
更别说地仙界中,肯定多的是比自己修为高、佛法深的修士。
坡足道人见他不说话,又讥讽道,“漫天神佛、罗汉、使者那么多,你真以为自己能靠一块石头成就罗汉金身?
而且一定就能在西天极乐世界谋个好位置?”
该死的老杂毛,癞头和尚之前就想到这些。
此时被坡足道人说破,不由在心里大骂。
随后又急忙在心里暗自念经,后悔自己不该犯了嗔戒。
可越念经,这心思又越多了起来。
实在是修佛太久了,连他自己都开始有种看不到路到底在哪里的不安。
否则也不会盯着那块通灵宝玉,而是一心静修。
甚至可以说,从盯着通灵宝玉开始,两人其实已经走了歪路。
再继续下去,说不定就会入了魔道。
不对,那块通灵宝玉已经是石仲魁的囊中之物,等两人发现自己盯着的宝贝被别人得去了,想不走火入魔都难。
癞头和尚强忍着心里的怒意,“不如再试一试那块石头,如何?”
坡足道人一愣,随后就点点头。
别看他刚才说的轻松,甚至有种根本不把通灵宝玉放在眼里的意思,但他也不是傻子。
那块石头有灵智如何瞒得住他和癞头和尚。
会往补天神石上猜,只不过是两人认知里,补天神石就是品级最高的石头。
所以既然知道通灵宝玉是宝贝,坡足道人当然也不愿意轻易放弃。
“你想怎么试?”
癞头和尚微微一笑,“传闻补天石是女娲娘年取东海之外,海上仙山天台山上五色土炼化而成。
既然是娘娘亲手炼化,必然有种种神奇之处。
那块通灵宝玉对咱们藏着掖着,却不敢真的对神英侍者见死不救。不如试试他到底能不能镇邪驱祸,消灾解难。”
坡足道人听完就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抡起阴谋诡计,这些个活了几百年的老鬼,确实能做到粘手就来。
稍微一想,就想到那个做了贾宝玉干娘的马道婆。
前翻那马道婆中了石仲魁的算计,用五鬼之术去害前安乐郡王,反被龙首宫的道士看破,遭了反噬不说。
那些受到大周供奉的道士,还找上城皇阴司要求帮忙寻找她。
逼不得已下,马道婆只能用自己一生搜刮来的一半财富,去贿赂了阴司兵丁,这才躲过了那一劫。
这对嗜钱如命的马道婆来说,和杀了她没多少区别。
不过虽然失了一半的钱,又修为大减,却也不敢再如以前一样,什么银子都赚。
毕竟人家那些道士,可是实实在在被大周册封为天师、国师的存在。
不说大周朝廷的力量,仅仅是能逼着城皇阴司帮忙,就让马道婆不敢再招摇。
这伤势一时间恢复不了,忍了一段时间觉得没事了后,心里难免又开始盯着银子。
可既然不能招摇,那就只能盯着那些老雇主了。
所以最近一段时间里,马道婆一改以往高人形象,开始频繁出入自己熟悉,肯定没有道士,或者有真法力道士保护的勋贵家庭。
而像贾家这种,家中有族人修道,还请了不入流,甚至没法力的道士的勋贵家可不少。
而且托身于权贵家族,一向是道士、巫婆寻求保护的绝佳办法。
坡足道人、癞头和尚甚至不用露面,仅仅是对外透露贾家那位前族长,也就是宁国府贾珍的亲爹贾敬每月修道耗费**百两银子,就吸引的马道婆把目光放在了贾家身上。
从年后开始,马道婆对贾家那叫一个热切。
不仅三天两头寻些理由,进出贾家。
还打算把当年为贾代善出家的张道士挤走,成为贾家的新供奉。
而想做到这点,就得让贾家对张道士彻底失望才行。
不过这次没有赵姨娘从中作梗,马道婆的目标并没一开始就放在贾宝玉和王熙凤头上。
而且因为之前就被人破过五鬼魔人之术,马道婆也不敢让把五个小鬼交给贾家的某个心怀不轨的内鬼。
免得事情败露了,那些个道士轻而易举就找到了她。
而且只要没人知道是她搞的鬼,即便那些道士上门,马道婆也不怕。
因为她已经找了个替死鬼。
这次做法的人不是她自己,而是打算让个有一些修为的童女,用自己的心血来施法。
所以选来选去,最后居然选中了贾珍和贾赦这两个最容易下手的为目标。
两个老家伙最大的共同点,都是小妾多到忙不过来,却还是时不时往家里带。
不过真计较起来,还是有些区别的。
至少贾赦就不敢在外面花天酒地,甚至别说去青楼了,连喝喝花酒贾赦都不敢。
而贾珍就不同了,不仅应酬多,还时不时就往家里带些个戏子、粉面以唱戏的名义回来胡闹。
这进出的人多了,宁国府即便有防范也防不住,更别说他在宁国府一向作威作福惯了,续弦的尤氏根本不敢管他。
甚至连那些被贾珍带回来的戏子、粉面都不敢管,只会躲在自己的院子里装聋作哑。
只是事情却往往出乎人的意料,五鬼魔人术需要的五个纸人做的小鬼,轻而易举的被马道婆自己借着能自有出入贾家的便利,偷偷放进贾珍时常和小妾、戏子们胡闹的登仙阁里。
但没等马道婆施法,尤氏的老娘就带着两个女儿尤二姐、尤三姐忽然到来。
一下子就把贾珍的魂都勾了去,哪里还看得上那些戏子和小妾们。
立马让出登仙阁给两个小姨子和尤老娘先住着。
倒不是贾珍知道尊重尤老娘,而是他深知想心想事成,就得先从贪慕虚荣的尤老娘处下手。
尤氏当然看得出贾珍的鬼心思,但一则尤老娘在,暂时不需要担心。
二则她只是续弦,娘家又没了爹,更没势力,如何敢管贾珍?
三则尤氏和尤二姐、尤三姐其实没半点血缘关系,甚至尤老娘都不是尤氏的亲娘。
等于尤氏是个连血亲都没有的孤家寡人。
当年尤老爹死了夫人后,也面临着找不到合适续弦的情况,加上他只是个小官,只能找了个带着两个姑娘的守寡女人。
当然,尤老娘中年时必然风韵犹存,要不然也嫁不了小官做续弦,尤二姐、尤三姐也没法生的风流标致、貌美如花。
而尤老娘母女三人找上门的原因则是外坊间听到传闻说,尤二姐从小订婚的张华因为赌钱输光了家财,居然把主意打到尤二姐头上。
想着先把尤二姐骗进家门,再把她卖掉抵债。
这传闻虽然不可信,毕竟尤氏和二姐、三姐虽然没血缘关系,但名义上确实是姐妹。
有宁国府的关系,张华除非不想活了,否则哪里敢把二姐卖掉。
但架不住尤老娘也是个势利眼,早就羡慕尤氏在宁国府的荣华生活。
之前没理由上门,现在理由有了,哪里还不管尤氏怎么想。
再说,尤氏又不是自己亲女儿,感情上当然就澹漠了很多。
只要自己女儿中的一个做了贾珍的小妾,下半辈子就不用愁没人养老了。
不过在送女儿之前,尤老娘左思右想还是打算先和尤氏通通气。
否则若是两个女儿被贾珍玩腻了后,鬼知道能不能真成为小妾。
当然,最好的结果是尤氏病逝,二姐或者三姐被提为宁国府续弦,但尤老娘也不傻。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即便贾珍愿意娶二姐或者三姐为续弦,但真正能做主的还是那个出家修道的贾敬。
而贾敬只要脑子没湖涂,一句尤家女儿福气薄。
或者尤家母女三人是丧门星,一上门就克死了尤氏,必然不会让二姐、三姐当宁国府的新媳妇。
把她们母女三人赶走的可能性反而更大。
尤老娘想到最后,忽然觉得若是二姐和三姐能帮尤氏栓住贾珍,尤氏应该会同意。
所以进了宁国府的第一个晚上,尤老娘拉着尤氏就住在了登仙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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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仲魁听说宁国府出怪事,还是大年初四上衙之后,回家从满脸都是焦急表情的贾琏、贾蓉嘴里知道的。
贾琏当初见过石仲魁在乡试前,显露出来的掌心雷教训薛蟠,所以一听到宁国府那边出了怪事。
然后大致搞清楚事情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石仲魁。
不过因为石仲魁叮嘱过,所以贾琏没立马就去找他。
但因为忽然发疯的是尤氏和尤老娘,贾琏只以为是癔症,心里其实并不怎么在意。
而去若不是尤氏是实实在在的宁国府续房,说不定母女俩会被移出贾家,找个良医治疗保住贾家名声的同时,也免得这疯病传染给家中其他人。
可找了太医却医不好,正想着是不是找道士、和尚来看看时,却没想到绣衣卫居然上门了。
贾家这时才真正慌了起来。
石仲魁皱眉的坐在主位上,第一个念头就是马道婆这不是找死嘛?
别说之前的安乐郡王中了着,仅仅是巫蛊之事发生在龙首宫,太上皇不敢,也不会放过任何线索。
知道宁国府发生的事情后,那群道士也开始怀疑起来。
不过宁国府毕竟是国公府,即便是太上皇也不好命人直接上门搜查,要不然其他勋贵们必然人人自危。
贾琏得知绣衣卫上了宁国府的事,这才坐不住的忙去宁国府正门处打听消息。
负责看门的绣衣卫对贾琏倒是很客气,不是因为贾琏是荣国府真正的继承人,而是贾琏是迎春的亲哥。
当初石仲魁堵绣衣卫大门的事,早已经传遍了京畿,虽然让绣衣卫脸上无光,但也让绣衣卫的这些校尉、力士哪里还敢对石仲魁不敬。
顺带着对贾琏也客气起来。
随后就有了带着贾蓉来求援的事。
贾蓉见石仲魁坐在椅子上迟迟不做声,忙跪在地上哭喊着道,“姑父,还请救一救我父亲,而且只不过是家中有人得了急病,如何就和谋逆牵连上了?
再说我家乃是世袭的国朝勋贵,与国同戚,万不会行大逆不道之举。”
“好了”,石仲魁喝住哭喊着的贾蓉,心里暗暗算计着,这事对自己是有利还是有弊。
没几秒他就确定了,此事决不能任由它发展下去。
否则宁国府背上巫蛊之祸,即便和自己没关系,但在草原上出现饥荒的情况下,再动勋贵群体,为祸可不小。
既然在大周为官,也确实以为大周而获利,成为统治阶级一部分,不说那些大义,仅仅只是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有时候就得有所为。
再说,这次中招的是尤氏和她那老娘而不是贾珍。
救两个无辜之人的同时,也能试试如此救人,能不能获得功德。
而且即便再看贾珍不顺眼,真正说起来,这老小子对自己其实还算恭敬。
成年人不讲善恶,只讲得失的话,仅仅从利益出发,此时拉贾家一把对自己也有利的。
当然,石仲魁左思右想,也没觉得会对自己有害。
同时心里不由想起去年年底大朝会时,自己提醒朝廷草原很可能出事时,北静郡王水溶曾经给自己挖坑的事。
当时不报,只是没找到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