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贾赦见贾政还是死脑筋,丢不下面子。
不免气恼道,“说是百八十斤,可琏儿刚才的话里,还带着女婿的师门长辈。这一分,我家能有一半就烧高香了。
而且今后年节时亲友上门,拿不出多余的鲜桃,不是更丢人?”
贾政这下没话说了,贾母叹息一声道,“还真如孙女婿说的一样,这桃树的事他要是不说,也就没那么烦心事了。”
贾赦、贾政一时默然,贾琏却暗自皱眉起来。
这话里的意思,是不是还带着责怪石仲魁的意思?
心里顿时对石仲魁有了愧疚心。
随即心思一动,对付自己亲爹,有时候话得反着说。
“这一万两银子一颗树,是不是太贵,也有些荒唐了?”
果然,贾赦怒喝道,“你懂什么,50两银子的鲜桃年前送到的话,送去老亲家里当节礼,那面子得有多大。
而且送去工部的上官,说不得老二就得往上挪一挪位置。”
这话一出,贾母和贾政的脸色顿时变了。
贾政看了眼贾母,见老太太眼睛眨了下。
这才犹犹豫豫道,“只买一颗,又有些不够。真买三五颗,确实太贵了。”
“你不买,说不定就便宜了于洪高”,贾赦说完这话,心中一动说道,“姑爷不是说每年要送礼给老太太吗?
桃子就别送了,干脆就送一颗桃树。
他师门那边一样送一颗桃树给他师祖,这样两边的情分都照顾到了,还能避免如何分配的麻烦。”
贾母、贾政诧异的看着贾赦。
贾琏更是在心里暗骂,没想到自己亲爹居然如此诙谐。
说出去不怕被人笑死。
但贾母、贾政、甚至贾琏这次都没开口。
一万两银子啊,足够荣国府一、两年的开销。
再说这话是贾赦这个岳丈说出来的,那就是他们翁婿自己的事。
自己这个祖母、二叔,还真不好介入。
贾琏想了想后,忽然提醒道,“是不是告诉珍大哥一声?”
贾赦一拍大腿,差点就忘了宁国府。
这要是让贾珍每年都白拿三五斤,十几斤桃子,不就是几百两、甚至一千多两银子。
“快去叫珍儿过来,这么大的事,我们这些长辈也不好说都不说一声。”
贾母和贾政点点头,贾琏这才急匆匆的走出屋子,亲自往宁国府而去。
可没走多远,就听一道声音喊住了自己。
“琏儿,你这急匆匆的要去哪?”
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王熙凤带着平儿,在环廊里对自己招手。
贾琏此时哪有功夫理会王熙凤,随意敷衍几句就想走,却被王熙凤再次喊住不说。
还被平儿给拉进了环廊。
“是不是在商议,二姑爷手里那些鲜桃的事?”
贾琏一愣,看着王熙凤道,“这你都能猜到?”
“哼”,王熙凤娇哼一声,得意的笑道,“我还不知道你和大老爷的那点心思,不过,我可奉劝你,别忘了我那舅舅。
到时候他怪罪下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贾琏听完就皱眉,可心里却明白,这话一点都没错。
王子腾肯定不在乎一年一两千两银子,但他绝对在乎面子。
到时候贾家有而王家没有,王子腾没道理找贾母、贾赦和贾政的麻烦,却肯定会问责自己这个侄女婿。
而王熙凤的这点小心思,贾琏也懂。
无非就是借着王子腾来告诉自己,她是有大靠山的。
可这恰恰是大部分男人心底都厌恶的事。
当然,要是能得到舅家的帮助,那就另说。
“这事我会注意,你要是有空,多去迎春和宝姑娘那边走动、走动,对我们有好处。”
“还用你说”,王熙凤见贾琏明白自己的意思,笑着道,“二姑爷那么大的学问,又擅长经营之道。
随随便便就能拿出1万两银子和你跟薛蟠那家伙开酒楼,那三日我管着酒楼时,那些点心每日至少卖两百多份。
就连那一两银子的冰糕,都能卖二、三十份。
光这一项每日就进账7、80两银子。
就算只赚一半,一年也有一万三、四千两银子。
否则光靠那些厨子,菜做的再好,可别家勋贵家,谁家的菜就会比我家的差?
你们又不准备些姿色好的红牌,到时候会贤楼说不得就会赔钱。
而且酒楼那些贾家、薛家的伙计精明着呢,咱们家现在有的是人想巴结迎春和宝钗。”
贾琏再次楞了一下,随后就明白过来,“你只管了酒楼三天,就知道这么多了?”
王熙凤得意一笑,“我是谁?随便算一算,就能把你们的老底都算清楚。”
可惜贾琏这次却笑着摇头道,“这你就错了。”
说完,也不理会王熙凤,径直去了宁国府。
“平儿,琏二这话是什么意思?”
平儿想了想后,笑声道,“二奶奶,会不会是二姑爷赚钱的门路,比我们知道的还有多,而且都很赚钱?”
“没错了”,王熙凤仔细一想,能让贾琏都巴结的人,那铁定是会赚钱,很会赚钱的人。
“可惜,下手晚了,否则我王家也不是没有好姑娘。”
平儿却暗自摇头,王家确实有待嫁的姑娘,可没一个是嫡出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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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贾琏、贾珍进了贾母的屋子,一路已经从贾琏嘴里听到不少消息的贾珍,对贾母三人行礼之后。
忙说道,“老太太,这事要是姑爷敢白纸黑字的定下契约,侄孙觉得这事就能做。
而且还要快,免得伯谦师门那边得知后,说不得那时伯谦只肯送一颗给老太太以全孝道。”
“没错,没错。”
贾赦连忙附和道,“二丫头可还没嫁过去,姑爷的师门比我这个岳丈的分量要重多了。”
贾母、贾政心里同意的同时,不免嘀咕着,就算迎春真嫁过去,你这个岳丈也比不过人家授业恩师。
更别说迎春只是平妻子,贾赦在石家的地位,甚至连娘舅都比不上。
石仲魁要是不想理会他,贾赦还真没办法。
贾母见四个能做主的男丁都同意或者默许,开口问道,“那买几颗为好?”
贾珍忙说道,“荣宁二府各买两颗,伯谦再送老太太一颗,算是他和迎春孝顺您的。
如此分配,正好和伯谦师门一边一半,也不让伯谦为难。”
贾母、贾政都点头。
贾赦虽然想多要,可一想到于洪高,心里只能叹息一声接受了。
再说自己这个女婿也不是那么好算计的。
而且这种分配等于荣国府有三颗,正好贾母、自己和贾政一人一颗。
倒是宁国府那边贾珍虽然占便宜了。
可他是小辈,到时候他那边剩下的多,让他送些过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想到这,贾赦顿时觉得还是自己这边占便宜了。
可贾珍又不傻,送老太太那是因为孝道,没办法的事。
自己家的老子虽然出家当道士了,名义上还是贾赦、贾政的堂兄,同时还是前族长。
贾珍一句要孝敬老子,贾赦再生气也没法。
贾琏此时心里最急,强忍着挨骂、挨打的担忧,“老太太,是不是也要考虑舅老爷那边?”
“不用”,贾母这次出奇的理会王家的想法,“琏儿告诉你舅父一声便是,剩下的事,让王家和姑爷自己商量。”
贾赦和贾政同时点头。
王子腾当初承诺的帮贾政跑关系升官,可这都过了好几个月了,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贾政和贾母心里肯定有怨气。
贾赦虽然不愿意看到贾政好,可他也觉得贾家丢了面子,对王子腾当然也有意见。
贾琏无奈,只能想着反正自己告诉了王家,最后要是不成,王家舅舅应该会先找石仲魁这个同样是侄女婿的麻烦。
随后几人说的就是如何出钱的问题了。
贾赦一开始当然想用荣国府公账的钱去买,但贾母一句‘也好’,顿时让贾赦明白,真用公账的钱,今后桃树就全捏在贾母手里了。
忙改口说‘不妥’,随后对着贾政使了个眼色。
兄弟两默契的一人出一万两银子。
这下等于荣国府三个主事人,一人一颗,算是公平。
至于贾珍,更简单了。
宁国府那边虽然紧了点,但两万两银子贾珍还是随便就能拿出来。
建大观园时,不仅三分之一的地都是宁国府出的,贾珍被逼着也出了十几万两银子,这之后也没见他有半点节省的意思。
甚至因为宁国府做主的只有贾珍,所有权利一手抓的情况下,宁国府在财政上远比内斗和贪污更严重的荣国府要好很多。
不过,真正惹出祸端的,也正是贾珍。
而荣国府则是亏空的一家人都快没饭吃了。
不对,或许真正的祸端是元春和王子腾。
商议妥当后,贾珍和贾琏带着4万两银票,一天都不耽误的上门去找石仲魁。
收了钱、写了契约,一些细节来回谈了几次,这事算是成了。
不过,石仲魁的那些承诺,也只约定了8年。
也就是说8年之后,就算他不给贾家桃子,律法上也没问题。
而这是按照农田收益来算的,贾家肯定也没吃亏,否则贾母、贾赦等人也不会同意。
可这等于贾家花了4万两银子,享受到的是每年冬天有250斤桃子吃。
但石仲魁很清楚,贾家每年得了250斤桃子后,除了自己吃的外,别说卖了,就是送老亲都不够。
甚至有些亲戚知道后,年年过年前上门打秋风,别说250斤了,就是500斤都不够。
而且贾府为了面子,铁定只会咬牙坚持。
但石仲魁绝对赚了,等于找到了愿意每年肯花大价钱,买自己空间里桃子的客户,而且这客户还一次性先把钱付清了。
这要是换成还是天朝时,这种客户就是必须拍马屁,拍舒服的狗大户。
以至于他再次在空间里,种下了两颗桃树。
一天二十斤普通桃子,一年就是7300斤。
别说自己只是对外说只有十颗桃树,就是说有150颗都够了。
当然,这种价格远高正常价的商品,肯定不能多卖,否则人家也不是傻子。
多出来的,做成果脯或者一直留在空间仓库里都行。
贾珍笑眯眯的问道,“贤弟,既然已经谈妥,那今年的桃子是否能及时送过来?”
石仲魁诧异的看着贾珍,心想着正常人心里肯定都懂,今年的桃子早就分配完了。
此时找自己要,够精明和会算计啊。
不过这样也好,坑你们的银子也不用有心里负担。
板着脸说道,“要不还是算了?”
见石仲魁明显是恼了,贾琏忙站起来劝道,“兄弟别生气,这不是老太太、大老爷、老爷,还有珍大哥的父亲敬老爷吃过之后,有点想念。
珍大哥也是为了孝道,不得已才那么说。”
“对、对、对”,贾珍也站起来一礼,“贤弟原谅则个,是哥哥冒失了,这里先行赔罪了。”
见贾珍对着自己深深一礼,石仲魁心里暗爽。
装模作样的叹息一声,“哎,要不是婚事将近,又即将入官场,小弟还真舍不得。”
贾珍和贾琏心里暗笑,都觉得石仲魁这话没一点毛病。
这就和权贵、乡绅们除非逼不得已,否则绝不会卖土地一样。
而且两人这才明白,石仲魁要钱,为的是入官场后有钱打点上下。
一想到贾家每年光送给大小太监,就得好几千两,贾珍兄弟俩顿时觉得石仲魁也是无奈。
毕竟有的是只喜欢银子的上官。
石仲魁又说道,“只盼着我那贤弟和他家中的子弟争气点。等他们中了秀才、举人,也好再想想办法,把整个温泉谷都换过来。
到那时,就不用再为银钱而苦恼了。”
贾琏心里一动,趁机说道,“既然贤弟缺钱,不如哥哥去王家提一提?”
石仲魁那是一百个愿意。
王家绝对比贾家更有钱。
但他心里却明白,此时不表现出怒火,就显得不正常了。
端起茶几上的茶碗喝一口,不说话,再喝一口,干脆眼睛都闭上了。
贾珍和贾琏立马明白,石仲魁这是真恼了。
一出门,贾珍就拉着贾琏连声抱怨,“琏儿你也太急了,伯谦本来就有些不情愿,现在你又想从他手里夺剩下的5颗桃树。
没把我们兄弟俩打出来,已经算看在亲戚的面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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