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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b>                  “快马每5天把2斤半干花混在胭脂盒里藏着,而且送金陵走的是400里加急。这玩意和600里、800里不同的是,到了各处驿站时可以换人和换马。

    根本没人在意我们送的是什么,一般人也不知道东西就是我们的,否则夏太监哪里会找我采买。

    肯定直接找我要。”

    石仲魁眼睛一亮,暗叹薛宝钗还真是贤内助,知道用胭脂来掩盖花香,而且几个不大的盒子,确实没人会在意。

    “替我谢谢宝姑娘,只是每个月我这边也只有15斤的货源,再多就不是钱和交情的问题,所以少了5斤,你那边不会出问题吧?”

    薛蟠哈哈一笑,“哥哥也有想不明白的时候。”

    石仲魁一愣,就见薛蟠说道,“东西越少就越珍贵,而且每家少一两、半两的,南边那些乡绅反而更在意,价钱肯定还能再涨上一些。”

    石仲魁这才反应了过来,只要原客户能继续买到,少点多一点确实问题不大,而且理由很好找。

    什么路上雨水多,什么商队遇到劫匪,甚至干脆说这种极品西红花,高原的商家自己都不能保证数量,能买到现在的货,都是靠着多年关系才拿到的。

    笑着摇摇头,石仲魁说道,“虽然你我是内亲,但我也不能让薛家吃亏,今后就按15两银子算,你们能卖到多少价格我不管。”

    薛蟠这次也没客气,直接点头答应。

    随后石仲魁又问道,“你负责为内务府采买的西红花,打算报价多少?”

    薛蟠毫不隐瞒的说道,“30两一两。”

    石仲魁满脸诧异的看着薛蟠,却见这家伙嘿嘿一笑,“哥哥有所不知,按我亲娘的说法,过去我爹采买的东西,最少都是一倍价往上报。

    否则你报少了,说不准哪天就死在外面。”

    石仲魁立马明白了过来,这是一大群人内外勾结可劲的吸皇家的血,而且报价是报价,真正到手的数量就难说了。

    这也是皇商被逼无奈,否则自己就得亏钱,还被一大群太监和其他皇商敌视。

    想到这,石仲魁心里不免暗骂一句,看起来不是荣宁二府的下人是吸血鬼,而是整个社会的权贵之家都有这样的问题。

    说不定5斤西红花才1500两银子,在太监们眼里都是良心价了,等他们从中搜刮一手,到了薛家手里就没钱赚了。

    也难怪贾家对待下人贪腐的问题,容忍度会那么高,实在是这事你根本没法杜绝,而且贾家子弟自己就是受益者。

    贾琏、王熙凤夫妻就不说了,贾蓉、贾蔷、贾芹等人,甚至在贾府族学教书的祖父辈贾代儒都一样。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话,大家都是亲戚,没好处,凭什么在你面前低三下四?

    退一万步说,但凡有点志气的人,惹不起你,我还躲不起嘛?

    石仲魁重重叹息一声,对薛蟠说道,“看来我和你家结亲是对的,今后我主外,宝姑娘主内,但有一条,我只愿家宅安宁和规矩必须立起来。”

    见石仲魁说的如此直白,薛蟠哈哈一笑,“哥哥放心,我妹子知书达理,最是贤明。

    反倒是小弟又舍不得妹妹嫁到你家了。”

    这话石仲魁一听就懂了,以前有薛宝钗帮忙打理,薛蟠只需要玩乐就行。

    送走带着50斤6两重普通桃子,50斤新鲜葡萄,乐呵呵告辞的薛蟠,石仲魁安耐住去新宅子看看的想法,平复心情躺在躺椅上想着院试的事。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这天凌晨3点不到,带着顺儿和几个于家的仆役,来到顺天府贡院,也就是礼部的贡院外。

    本以为自己来早了,没想到贡院周围已经灯火通明、人山人海了。

    北方学子是少于南方学子的,但京畿周边应考的人,却丝毫不比金陵少,原因很简单读书其实很费钱的。

    京畿之地有钱人家,肯定不比南方少,读书人当然也不少了。

    薛宝钗送的文房四宝,其实也就是寓意而已,根本就带不进贡院,接受完明显带着侮辱性质,却又不得脱衣的检查之后。

    石仲魁跟着贡院差役来到自己的监舍,首先做的就是检查监舍内是否有问题。

    哪怕是一张碎纸,甚至桌面上连一个字都不行。

    然后脱下长袍,倒头就睡。

    而特意走过来看看的考官和监考官,见他如此做法,不惊反喜。

    这是有老前辈特意提点过,并且心里素质也极佳的表现。

    三天一晃而过,石仲魁满心欢喜,甚至有些兴奋过头的走出贡院。

    时文和八股还好说,捷径就是不断的做题,按照于洪高的说法,自己就是去考会试都没问题。

    但让石仲魁惊喜的是,今年出了一道‘劝学’题,而他想都不想就抄了那首《明日歌》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这都不能过,石仲魁倒立飞升,不玩了。

    至于原作者,人家本来就是明弘治年间的状元,可惜这里是大周,反正石仲魁没找到任何原作者的资料,而且一个状元也不可能没任何记载。

    “伯谦、考的如何,考的如何?”

    看到于同甫焦急的表情,还有同行的薛蟠、贾琏、福叔、顺儿,甚至躲在一旁,畏畏缩缩的贾权。

    石仲魁微微一笑,点头的同时,嘴上却说道,“榜单没出来前,还是莫要说太多,免得成一时笑柄。”

    周围的学子听他这么说,有人跟着点头,有人以为他这是没考好,心里畅快的同时,也就没了嫉妒和其他坏心思了。

    “走、走,回家再说”,于同甫拉着他就往外走,不过让石仲魁意外的是,这次不是回以前家的路。

    三天后,京城城西一座三进院的大院里,石仲魁老神自在的喝着茶,看着一副字帖,一旁的薛蟠却像是热锅蚂蚁一样转来转去。

    仿佛考秀才的不是石仲魁,而是他。

    这座新宅子说是亭台楼榭,清幽雅静都不为过,好在飞檐、假山不算高,水榭也只是个荷花池。

    雕粱上更都只是些麋鹿、蝙蝠、寿星之类祝福寓意的雕梁画。

    住着舒服的同时,也用不着担心出问题。

    就是房子有点多,人有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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