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龙率领幽武卒一路追击逃亡的韩猛,直到快要进入广川才停下。
狼狈逃命的韩猛依旧纵马疾驰,唯恐落后于人。
几千人马逃到一处山丘地带,终于才停下。
见刘元龙没有在追上来,松了口气。
然而,才松了口气,韩猛就差点丢了命!
只见四周突然出现数千白马骑兵,没有任何的预兆,几波箭雨就洒了下来。
数千支利箭穿透一个又一个袁绍先锋军的身体。
韩猛在部下拼死掩护下只中了两支箭,并未伤及要害,所以才寻了间隙逃出生天。
“好生阴险!”
“难怪穷追猛打了一路,突然停下了追击,原来是早有埋伏!”
韩猛左腿和右臂各自被利箭射中,疼得呲牙咧嘴。
四万先锋军,和刘元龙的幽武卒正面交锋,坚持不到半个时辰就溃败逃亡。
现在更是遇到埋伏,尽皆折损,全军覆没!
这等会见到主公,还不知要被怎样怪罪!
四万先锋军,只杀掉了几百幽武卒,就全军覆没,还没正式开战,就折损这么多兵马,那还得了?
这一战非但没能完成袁绍军令,打出气势,壮我军威,反倒全军覆没,战绩惨不忍睹!
韩猛一边提心吊胆,一边赶路。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自己能够侥幸逃出,没有丢了性命!
不一会儿,上将军张郃带着主力军赶到。
撞见狼狈不堪的韩猛,张郃顿觉不妙!
“韩将军如何受了伤,怎么一个人在此?”
韩猛见到张郃带领主力大军赶至,赶紧下马行礼。
“上将军恕罪!”
“韩猛无能,先锋营四万弟兄,先被吕凤年帐下先锋大将刘元龙,带着五万魏武卒击溃,后又在逃亡途中遭遇埋伏。”
“除了末将侥幸逃出,其余弟兄全军覆没!”
韩猛说完,脑袋重重地砸在地上,不敢抬头。
“什么?四万先锋军全军覆没!”
张郃大吃一惊!
先锋营会输,张郃并不意外,毕竟那敌军统帅乃是白袍将军陈庆之。
此人数月间北拒匈奴数百里,比起当年的公孙瓒有过之无不及!
如此帅才,手下又全是装备精良的绝对精锐!
韩猛带着仅仅四万先锋军,自然不是对手。
只是张郃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死伤殆尽的结果。
因为张郃交代了,叫韩猛绝不可正面与陈庆之交战,只要韩猛依他所言,不要冒进,绝不至于如此。
“混账!本将军再三嘱咐,令你率军前方开路即可,切莫与敌军正面交战,你如何不听!”
“那陈庆之何等帅才?”
“只怕你才入清河境内,他就已经收到斥候回报,已经算计好了一切!”
“本来那幽州兵马就一路攻城拔寨,势如破竹,士气高涨,你这一败,又要打击我军多少士气?”
韩猛赶紧磕头认错:“上将军恕罪,是末将轻敌冒进,不知深浅!”
“末将罪该万死啊!”
张郃轻叹一声,如今局势,这一仗愈发难打了。
“现在正值用人之际,我自会禀明主公,请求暂饶你性命!”
“你且回营养伤,待日后将功赎罪!”
韩猛磕头如捣蒜,高声道:“谢上将军大恩,谢上将军大恩!”
张郃不再多言,极目远眺前方。
白袍将军?
哼,我这就来会会你!
……
清河郡。
东武城。
陈庆之和刘元龙会合。
“刘将军辛苦啦!”
陈庆之一脸儒雅笑意看着刘元龙道。
“哈哈,不辛苦,不辛苦,一切都是元帅神机妙算!”
“那韩猛四万先锋军被我军全歼,袁绍那厮怕是要心疼死了!”
刘元龙哈哈大笑道。
陈庆之笑道:“韩猛是为袁绍手下猛将,素有威名,行军打仗,常以锐气难当著称,只是缺点也很明显,最容易目中无人,轻敌冒进。”
“利用他这缺点没什么,倒是刘将军,与其力战四十多回合便打的他大败而逃,实在神勇啊!”
刘元龙不好意思道:“哈哈,俺这点本事算不得什么,咱家主公那才叫神勇无敌!”
说起了他们的主公吕凤年,那一个个倒真是即刻满脸崇敬之色。
正在这时,前方兵马攒动,缓缓行进,黑压压一片,整齐的军阵,一眼忘不到尽头。
陈庆之手扶额头挡住刺眼的阳光,远眺过去。
“看来是河北名将张郃到了。”
“今日将士们连番征战,不宜再短兵相接,暂且撤军吧。”
“这张郃可不是韩猛之流可比,此人熟谙兵法,乃是袁绍帐下真正懂兵之人,需小心应付!”
刘元龙诧异道:“元帅竟然对这张郃评价如此之高?”
旁边的裴秀林笑道:“大哥有所不知,虽然颜良、文丑、高览和张郃一起同为河北四庭柱,但要论带兵打仗,这张郃可要远胜那前面三人。”
“此人虽不如颜良文丑那般勇冠三军,但也武力不俗,不可小觑,最难得就是统兵有方,是难得的帅才。”
陈庆之正色道:“是啊,切不可小瞧了此人。”
“况且敌军势大,数量众多,不宜交战。”
“撤军!”
从进入冀州开始,一往无前,攻无不克的幽州大军,第一次不战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