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叔昂着头淡然道：“哎，我本来看那草庐居士真灵消散了可惜，吸纳了他最后的真灵与他融为了一体，既然你不领情，那就算了。”
姜毅眼眸中精光一闪，有些激动得看着眼前之人试探性得问道：“那你现在是东平洲风叔，还是我师父？”
英叔将手插在衣兜中叹息道：“都是，也都不是。我融合他那部分记忆，情感之后，已经算是一个全新的灵魂了。你想叫我师父也行，叫我风叔也行都随您。”
姜毅急忙点头道：“您年长几岁，我就叫您风叔吧。那您继承了我师父哪部分感情？这次您来得这么巧是不是……”
“不是！！”
英叔脸色霎时间红了一片，但还是摆出一副强硬的姿态道：“别乱猜。走吧，给你录完笔录，你也能尽早去看看施施……黄大夫……黄医生。”
一连三次改口之后，姜毅不厚道得捂着脸笑出了声。
啪。
头上又狠狠挨了一个暴栗之后。
“臭小子，都说了你别乱说，害得我老是说错话。本来还想给你松开手铐的，这下算了。你小子还是老老实实带着吧。”
姜毅无所谓得亮了下手铐，却眯着眼睛诡异道：“风叔，我想，我作为嫌疑人应该有权利在被您逮捕之前打一个电话吧。”
英叔虽然面容上极度不大好看，但还是让手下送来个白色的大哥大。
电话过了良久才被打通。
“谁呀，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姜毅只得赔笑道：“坚叔，我是阿毅。不好意思，打扰您清梦了。”
这声“坚叔”让旁边的英叔面色霎时间变得惨白。
“哦，阿毅，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嗯，很好，很顺利。我记得您老说过，您有个弟弟家里排行老四，他是不是在警局上班啊？”
“对啊，你问这个干吗？你小子别学他。一天到晚案子破了不少，黑锅背得更多，一大把年纪了连个老婆都没有。你坚叔我迟早被他气死。”
这会得大哥大算是语音外放，旁边英叔听得此刻额头豆大得汗珠流落，他隐约猜到了这臭小子究竟欲意何为乐。
“哎，坚叔，我刚刚好像看到风叔对一个美女医生蛮有好感的。啧啧，人家那叫一个两情相悦，我估摸着这事应该能成。”
“真得？”
啪，电话被夺过去之后马上被挂断。
英叔黑着脸杀人灭口，抽魂点天灯的心都有了。
“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否则……”
说着英叔还彰显了下他沙包大的拳头。
黑脸如锅底的英叔拉着手铐径直把姜毅拉上了警车。
“老大，这次的报告怎么写啊。”
开车的大傻说这话可不傻。
附加上的小辉也道：“对呀老大，我们总不能写外星人袭击地球，不过只留下一地弹头和武士刀吧？”
英叔头也不抬得便随口道：“放心，这次的报告我来写。”
“老大英明。”
“老大威武。”
英叔也指着两人道：“这是我两个同事，阿彪，阿辉，别叫错了。”
这话似乎意有所指，姜毅点了点头道：“我叫姜毅，朋友都叫我阿毅。是，嗯风叔的侄子。”
“哦，我叫傻彪，既然是老大的侄子，那也叫我阿彪好了。老大平时很照顾我们的，新界这边有什么事情你随时扣我。”
开车的阿彪说话和自己印象中的大傻相差无多，代入感瞬间就来了。
“好嘞，彪哥，改天一起喝酒啊。”
英叔却满是不悦得道：“以后说话收敛着点，别什么事情都大包大揽。”
阿彪开着车憨笑了下，并没有还口。
副驾上的阿辉也“哇，老大，没想到你侄女那么漂亮，侄子也这么靓仔啊。”
“嗯？”
黑脸的英叔何等可怕，阿辉瞬间就怂了，只得讪讪得道：“我叫王小辉，阿毅你叫我辉哥就行了。”
姜毅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回应。
开玩笑，就这你十七八岁的样子还让我叫辉哥，我不要面子的啊！
“对了风叔，你刚刚说的转职是什么？”
英叔还没来得及说话，附加的阿辉就兴致冲冲的扭头道：“这个我知道，当能力达到一定阶段的时候，就职于其他职业时就会转职了。就好像我当初从警校毕业成为成员的时候，跟做梦一样。是吧老大？”
“多嘴！”
冷冷的一句之后，英叔还是解释道：“人行天地间自然归三教九流之类，从出生起便有职业。职业无高低贵贱之分，但有克制之别。就好像警察先天便克制小偷，强盗。老师天生克制学生。道士天生克制鬼怪。故而职业并无绝对强弱，只有生克变化。”
“就好像小辉说得，在一个职业从业一段时间达到一定程度便会遇到瓶颈，若遇到机缘自然可以产生风云变化也就是转职。职业通常一脉相承，即便有所区别也会有相应的关联变化。具体的情况个人自由缘法，几千年都没人说得清。”
姜毅悠悠点头，这方世界都怪怪的。多个职业变化对自己这种常年混迹某点的书虫也并非不能接受。
老实说，这算是姜毅有生以来第一次进警察局。
刚刚进去，便遇到一个熟面孔。
怎么形容呢？
《奇谋妙计五福星》中的兰克司，就是最后爆出来是反黑组总督察的那个。
当然姜毅更怀疑他是星爷《师兄撞鬼》里那个会道士的李警长。就是那个手长脚长，女儿很漂亮，还收集了大仙屁的那个。
“哎，龙卷风，这次有收获？”
英叔却并未理他，只是从神像关老爷拿起遗嘱清香燃起恭敬得插在香炉之中。
“每日一敬，心朗气清。”
姜毅悄默走过去也反手点燃清香，不过刚刚要插上去时却被英叔制止了。
“哎，你身上带着法光，关老爷可受不起你的香。以后有时间给家里请一尊道祖像在拜祭吧。”
姜毅将香头折断重新放了回去。
旁边那个熟面孔警官不屑道：“切，什么人嘛，关老爷还受不起你的香。”
英叔冷着脸瞥了他一眼只道：“不学无术。你没那道行就开法眼看看，否则别在那丢人现眼。”
说着，英叔指着凳子道：“阿毅，你先坐，我去汇报下情况，等下说。”
“嗯，风叔你忙。”
说着，姜毅顺势坐下随手拿着报纸消磨时间。
他身后的高大警长却暗自喃喃道：“哼，开法眼就开法眼，你真当我不学无术啊！”
说着，他径直从关二爷神坛上拿其两片供奉的柚叶便往双目一抹道：“祖师爷助我开法眼。”
眼眸带着神坛清水的湿意，华光一闪之间他目光中得的姜毅背后突兀的出现一只青牛，那健壮的青牛憨态可掬得摇着双角踏着青泥踏出。
法眼中，一个素衣飘然的老者稳稳当当得坐在青牛身上，只是那老者的面容模糊似乎藏在云层之中看不清楚。
眼眸里的那道身影恍惚间便在雨后的青石路上没了踪影。
那雨后青草欲滴的路上没有半个牛蹄印记恍惚一切都只是幻觉。
警长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却只看到古朴的城关之上只有三个大字——函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