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确定收下燕青,岳飞当即领着燕青前往军营,并当着诸将的面,宣布任命燕青为行军主簿。
这些将领也都听说过燕青的大名。
看到燕青主动来投,同样也都特别高兴。
众将正在兴头上,却听守卫城门的汤怀派人来报,建康知府刘波带着几千民团回来了,如今正在城外十分嚣张地叫门。
“这个狗官还有脸回来?”
岳飞骂了一句,随后看着一脸胡子的吉倩,沉声说道,
“吉师弟,城外有乱匪假冒朝廷命官,你去给我把他们灭了。”
“好嘞!”
吉倩咧着大嘴应道。
这厮在太行山当了好几年的山大王,曾经与曹成王善张用齐名。
他最恨的就是这些贪官污吏。
他在校场上点了四百骑军,提着长刀,杀气腾腾的冲向建康南门。
建康知府刘波五十多岁,长了个猪一样的大肚子。他下了轿子,穿着正四品的官服,戴着官帽,大咧咧地站在城下,用手指着站在城头的汤怀,厉声骂道,
“贼配军!看到老爷回来了,还不赶紧打开城门?如果你再不打开城门,老爷进城之后,会把你连同那个什么岳飞一起治罪。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汤怀是个老实人,他不知道该拿这个知府大人怎么办。
岳飞也没有给他明确指示,所以他只能暂时把知府拦在城外。
建康府的兵马都监贾武骑着一匹比驴子大不了多少的战马,身穿镀金的盔甲,手里提着一把金光闪闪的大刀,看上去宛如天神下凡。
他用大刀指着汤怀,高声骂道,
“你这厮到现在还不打开城门,是不是想等着老爷发威,一刀劈开城门啊?看来你是不知道老爷的武功啊!”
几个郡兵赶紧狂拍贾大人的马屁。
他们七嘴八舌地说道,
“城上的小哥,快快打开城门。惹恼了贾大人,神仙也救不了你。”
“贾大人乃霸王转世,勇比关羽,猛压张飞。一刀下去,就能给几丈厚的城墙开个口子。”
贾武听着手下的马屁,面皮一点也没红,似乎他真的有霸王之勇。
“呵呵。”
汤怀被逗得实在忍不住,看着城下的贾武哈哈大笑。
老实人的笑最气人。
贾武瞪着汤怀喝道,
“你这贼配军笑什么?”
汤怀艰难地憋住了笑声。
他看着城下的贾武,一本正经地问道,
“贾大人既然是霸王转世,为何却在金兵面前不战而逃呢?”
贾武冷哼一声,
“你懂什么?老爷我不是逃跑,我是诱敌深入。没有老爷我的诱敌之计,你们这支不知从哪里跑来的军队灭得了完颜宗弼吗?”
刘波同样大声喝道,
“快开城门。此番击败金兵,我们也有一份功劳。待本官回城后,写一封奏章上奏朝廷,绝对不会忘了你们的微功。”
看到刘波一脸认真,汤怀这个老实人也忍不住了。他指着刘波骂道,
“狗官,你们不战而逃,把满城百姓丢给金兵屠杀。如今还想与我们岳大哥抢功,我呸!”
刚说到这里,吉倩领着骑军到了城门下。
“汤怀,快快打开城门!我要出去剿匪。”
刘波贾武听到吉倩的话,当即大喜,
“楼上的贼配军,快快打开城门。你们的主将要出来迎接我们了。”
这两个利令智昏的家伙选择性地忽略了吉倩的后半句话。
汤怀看到吉倩杀气腾腾,立即明白他嘴里的“匪”是谁了。
汤怀知道吉倩目无王法,担心他自行其事,稍稍犹豫了一下。
吉倩生气了,瞪着眼睛喝道,
“汤小胆,快开城门。你放心,俺老吉不会乱来。我是奉了岳大哥的军令。”
一听是岳飞的命令,汤怀当即毫无二话地命令手下士兵,拧动绞索,打开了城门。
城门尚未完全打开,吉倩一拍胯下战马,当先冲了出去。
吉倩举着手中大刀,看着眼前这群身穿各色官服的人,沉声问道,
“你们是哪里来的乱匪?为何敢穿着官服,冒充朝廷命官?你们知不知道这是死罪?”
刘波与贾武对视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愕。
这个凶悍的大胡子竟然不相信他们的官员身份,这太出乎他们意料了。
刘波脸色一沉,冷声喝道,
“大胆!
本官乃是如假包换的建康知府,朝廷正四品的官员,政和年间的进士刘波。
你这厮何德何能,竟敢怀疑本官的身份?
把你们主将叫来!
再把建康府的知名士绅叫来,让他们认一认,看我这个知府大人是不是假的?”
吉倩咧嘴一笑。
“我家岳大哥忙得很,没空来。建康府的知名士绅被金狗杀光了。
要不然,刘大人亲自去地府把那些士绅喊来吧!”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老子就是这个意思!”
吉倩的大刀横扫过刘波的脖颈。
扑通一声,这个四品文官的人头就滚到了地上。
贾武和其他官员做梦也想不到吉倩一言不合,就把刘波的脑袋给砍了。
这可是朝廷的堂堂四品文官啊,想不到被这个大胡子说杀就杀,简直比杀一只鸡还容易。
贾武用手中镀金的大刀指着吉倩,声音颤抖地说道,
“你这厮竟然把刘知府给杀了?这是满门抄斩的罪过啊。”
“狗屁知府!”
吉倩冷笑道,
“我早就得到消息,建康知府,建康通判,还有建康府的兵马都监,都在与金狗的英勇作战中牺牲了。
至于你们,一看就是一群假冒的家伙。”
“胡说!”
贾武骂道,
“本官是建康府的兵马都监。我身后的这几千士兵都可以为我作证!”
“我更相信我手中这把刀的证言。你只要接我三刀,我就相信你是真的朝廷命官。”
吉倩拍马上前,大刀猛劈。
贾武一时间忘了手中这把刀是一把空心的样子货,举刀格架。
结果当然毫不意外。
吉倩一刀劈断了贾武手中的大刀,顺便把他的脑袋劈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