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的福利房虽然倒是可以拎包就能入住，不过真要是那么干了，终究是有点儿寒酸了。
在此之前刘春华可是一心想要打几套家具、弄个电视墙、买点儿家电、安个浴盆啥的，所以刘春华突然变了性子，这倒是让李斯有些意外。
“妈，为啥不装修了？”李斯问道。
“为啥？今天你老黑姨家又有人要账来了！这波人还是放贷的，不但利息高的吓人，而且要打要杀的，要是没有这钱，老黑家以后就别想过安稳日子了！这个该死的李大龙！”刘春华气急败坏的说道。
“借高利贷了？他怎么还能借着东西？”李斯愣了下，显然有些没想到。
在李斯的印象中，前世这会儿虽然李雨歌毁了容，而李大龙依旧是不务正业，但他却从来没听说李大龙一下子借了这么多钱，而且还涉及到高利贷的事儿。
不过李斯仔细一想，随即也就大概明白了。
前世这会儿，因为李雨歌毁容，所以李大龙一家人四处去想办法给李雨歌治病，所以他也就没有心思去乱来。
而这一世，虽然李雨歌倒是没出事儿，不过闲的无聊的李大龙，却最终把天捅了这么大的一个窟窿出来。
“以前我以为也就是万八千的事儿，我合计老黑家慢慢也就还上了！结果这几天上门的就有、份人家了，今天干脆高利贷也来了，这他么是要把老黑往死里逼啊！”刘春华叹了口气道。
“妈，那这事儿你准备咋办？”李斯问道。
“我听老黑说，李大龙现在外面一共欠了万多块钱，这其中有万多借的都是亲友，早一天还、晚一天还也就无所谓了！大不了臭无赖，这些人也不能怎么样。
不过这里面有万块钱的高利贷，这要是利滚利那是要出人命的！我合计了一下，装修、家电的事儿咱们就不考虑了，过年这会儿也能多挣点儿，到时候我给雨歌拿万，起码应应急。”刘春华这时候一边有些犹豫的看了眼李斯，一边说出来自己的想法。
这要是在年，万块钱那不算啥大钱，但是在年这会儿，虽然万元户已经不是有钱人了，但是万块钱的购买了可比后世万还多，而且这钱借出去了，指不定啥时候能还呢，所以刘春华虽然做了这个决定，但她多少还是担心李斯会多心疼钱。
“妈，那这事儿就按你说的办！但是剩下的钱怎么办啊？”李斯倒是没心疼钱，反倒是关心起后续的事儿来。
“走一步算一步吧！这事儿我也没招了。”刘春华这时候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个年代的人可不像后世有机会啃老，就拿李大龙为例，虽然他是油田工人，但父母都是农村的，每年还指望从李大龙家里弄点儿零花钱呢。
而老黑姨家里条件更不好，她父母一年可能都挣不到块钱，再加上李大龙把能借的钱都借了，所以现在真的有点儿走投无路的意思。
至于刘春华这边，她家条件就更不好了，现在遇到点儿事儿，连个借钱的都没有，这也就是这半年挣了点儿好钱，否则连这一万块钱都拿不出来。
随后在李斯的追问下，刘春华也就把这件事儿的始末说了出来。
厂这边今年开了个彩票站，据说块钱一注有机会中万。
李大龙以前就爱赌博，只不过这两年老黑姨和李雨歌管的严，所以李大龙就收敛了，但是当他知道有彩票这么回事儿后，李大龙没多久就成了彩迷。
最开始的时候，李大龙一次也就买个块钱的，有时候心情好偶尔也会买十块钱的，但终究没有陷进去。
不过就在两个月前，李大龙因为出门办事儿，所以就忘了买彩票的事儿，结果就是那期彩票，李大龙准备的号码中了个等奖！
这要是平常，一注等奖也就是大几千，或者说一两万的事儿，错过了虽然遗憾，但也不至于让李大龙走火入魔。
恰好那一期一等奖没出，二等奖就注，结果一注等奖的奖金竟然有多万！
所以当李大龙看到了那期彩票后，他整个人就有点儿魔怔了。
一方面，李大龙觉得自己错过了暴富的机会，整日胡思乱想。
另一方面，李大龙也似乎意识到，中将似乎也不是一件太难的事儿。
所以一段时间过去后，李大龙就彻底陷进去。
最初的时候，李大龙倒是表现挺好，每天除了去彩票站研究，就是捧着彩票的走势图看来看去的，虽然每次投入的钱逐渐多了起来，但是老黑姨一家谁也没多合计，反倒是觉得李大龙不出去打麻将了，倒是一件挺好的事儿。
可没过多久，李大龙就越买越大、越买越多，再加上福利彩票这会儿弄了个所谓的复式玩法，买一注彩票几千上万都有可能，所以李大龙不但把私房钱都花完了，慢慢的也开始从身边的朋友下手，而他也没意识到这个窟窿越来越大。
到了这个时候，老黑姨也就渐渐知道了李大龙在外面欠钱的事儿，随后她也帮着还了一些。
虽然李大龙信誓旦旦的保证再也不玩了，结果还是偷偷的继续借钱买彩票。
就在上个月，李大龙和几个彩友都预测到下一期会出现某几个号码，所以脑子一热的李大龙就从高利贷那儿借了万扔了进去。
李大龙以为这是个稳赚不赔的事儿，可结果就是这一次赌注却要了李大龙的命。
刘春华把她所知道的一切全都说了，而李斯这时候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按照刘春华的说法，算上之前还的，还有现在没有还的钱，以及最开始仍在彩票里的钱，李大龙至少给福彩贡献万块钱了！
而在年这会儿，万块钱差不多在首都的三环里买个小户型了。
“李大龙人呢？”李斯忍不住问道。
“出去躲债了！最近半个月连班都没上，再躲下去的话，估计连工作都没了！最近雨歌天天掉眼泪！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刘春华话说到了一半，她张了张嘴本来还想说点儿啥，但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
其实刘春华之前也想过，实在不行今年就不上楼了，把买房子的钱直接让李雨歌还债就得了。
但她转念又一想，就算是把这万给了李雨歌，李大龙那边还有万的债务呢！而且李斯这次好不容易弄来这个福利房的指标，真要是错过了，估计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虽然此时的刘春华已经认定了李雨歌为儿媳妇，但她却还是知道，娶媳妇是要有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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