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
紧紧一指。
这还是凌空虚指,就破了黑手金刚的金锤百炼毒手,掀了黑手金刚的头颅,恐怖如斯!
富丽堂皇大厅中,死一般的寂静,众客官无不露出骇然神色,刚刚还不可一世的黑手金刚就这么死了。
在座众人自问也是见多识广,这如此骇人手段,若不是亲眼所见,怕是万万都不能信,哪怕现在黑手金刚的尸体就在旁边,都有恍然如梦不可置信之感。
裴行天扫视四周,目光所及,在座众人如芒刺背,冷汗直流,身体连稍动都不能。
“不想死的就滚。”裴行天淡淡说道。
众人屁滚尿流轰然而散,竟将那粗厚门框都挤碎开来,不过几个呼吸间,大厅内空无一人。
裴行天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下,晃了晃桌上雕花镶宝的酒壶,翻开个干净的茶杯,倒了杯酒,自斟自饮起来。
……
西街上,天香楼大门口。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几个死状凄惨的大汉,墙上的人形血印,给繁华的西街蒙上一层冷色。
围观者议论纷纷,惊奇的是这许多年来,竟真有人敢在天香楼闹事,当真是嫌命太长了嘛,闹事那人现在只怕是命殒黄泉,或者被打断腿脚遭受着无尽折磨,没人相信闹事的人能有好下场。
前些年大将军的胞弟在天香楼闹事,被打断了双腿扔在了护城河里,大将军屁都不敢放一个,岭南剑阁阁主的儿子,在天香楼里争风吃醋,被削去了双手,之后岭南剑阁封山闭门……天香楼能有此威势,自然不是凭空而来。
“我看那人穿着身衙役服,二十出头的年纪,……跟那寻常衙役也没什么不同。”有亲眼见证者讲述道。
“难道是个寻常衙役?”
“莫要开玩笑,寻常衙役有这身武力,咱大明朝早就横扫其他皇朝了。”
……
围观者正议论中,却听到天香楼里传来许多急促的脚步声,不过两个呼吸,天仙楼大门口,竟涌出无数奔逃的人,这些人面色惶惶,身上衣衫更是凌乱,有人甚至连鞋子都跑的不见踪影,连扑带爬,四散奔逃,真如丧家之犬一般。
“黄老爷,何须如此慌张,这里可是天香楼。”有相熟者,直接将摔了个跟头黄老爷扶了起来。
黄老爷面色惨白,身躯不住颤抖,尖着嗓子,“你没见那人手段,一指就碎了黑手金刚脑袋……快松开我,这天香楼待不了了。”
……
六扇门,秘书室。
裴久如呆坐良久,手中公文似有千斤之重。
“老裴,在想什么呢?”马张春凑上前来,好奇道,“连公文都看反了。”
裴久如眉眼低垂,“滚远些,别烦我。”
马张春一愣,这老裴今日吃炮仗了,说话火气竟如此大,正迟疑间,却听门外嘈乱声音,一抬头,就见几个青衣捕快满面怒容冲了进来。
“啪”的一声。
领头的捕快竟直接将刀拍在裴久如面前,眼中杀气升腾,咬牙切齿道:“裴久如,你儿子呢?”
马张春吓得“噗通”跌坐在椅子上,其他文书也被这一幕惊呆了。
裴久如稍稍抬眼,慢条斯理道:“我儿子现在应该在天香楼,你若有胆子自己去寻他吧。”
领头捕快大怒,“放你娘的狗屁。”竟直接薅住裴久如的衣领,狰狞的面孔,似要将裴久如吃掉一般,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儿子在哪?”
“说了天香楼,你又不信。”裴久如漠然回道。
领头捕快怒急反笑,“我倒是小瞧你了,真当我不敢杀你?”直接抽刀,雪亮刀光闪过,直直劈向了裴久如。
文书忍不住惊呼起来,吓的挤作一团。
身后其余捕快赶忙劝阻。
“明哥不可。”
“万万不可。”
……
却看领头捕快的刀直接架在了裴久如脖颈处,冷冷寒光刺的裴久如皮肤生疼。
“若是还不说,人头不保。”
裴久如苦笑。
却听门外传来声,“把刀收回去。”
来人身材削瘦,身量不高,可是一双腿却异常的修长笔直,不是追命是哪个。
“追命大人。”捕快们齐齐低头行礼,心中也有惴惴不安。
领头捕快哼了声,收刀入鞘,脸上却不忿,“追命大人,裴久如的儿子差点杀了我胞弟。”
“他儿子在天香楼。”追命淡淡说道,“你去吧。”
领头捕快神色一呆,其余捕快面面相觑,这人说的竟是实话,可天香楼是什么地方,他们敢去那里拿人嘛。
追命却不管其余人的反应,来到裴久如跟前,竟拱手行礼,“裴文书,神侯要见你。”
裴久如默默起身,“前头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