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陷入绝对的寂静。
落针可闻。
有人甚至,不由自主地,停止了呼吸。
一个会武功的匹夫,其实并不可怕。
甚至还会遭致读书人们的讥笑。
粗鄙武夫而已。
君子劳心,小人劳力,此乃自然之理。
可是……
人家武功比你高,一脚就能踩碎青冈石,那么换算下来,可能在座的各位,你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们……
一起上吧,国师一指头就能捏死你们。
更可怕的是,他才如此年轻啊。
此外,不仅学问做得好,还被陛下尊为一国之师,连太子让人家去教导了。
太子是储君,给太子当老师,这是多少儒生梦寐以求,而求之不得的。
这样文武双全之人,你还不服?
还想比什么?
不自量力。
朱棣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地面的裂缝。
不知道看了多久,他这才收回目光,然后看向陆涯,眼底深处,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兴奋。
好强!
太强了。
朱棣虽小,学的也是儒学,但是,他内心深处,其实是崇尚武力的。
这样高深的武力,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力量。更别说,国师还有着高深的学问。
文武双全!
这……简直就是自己理想中的完美老师。
陆涯这一脚,将所有人都震醒了。
刘基脸色惨然,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和眼前之人的差距了。
其他的文官,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裂开的地面,不禁怀疑……这是人能拥有的力量吗?
朱元璋也是笑了。
他终于,知道国师的底气了。
而自己,也有了更多的自信,不再像之前那样心头打鼓。
有国师这么强大的人,支撑着自己,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是自己做不到的?
老朱自信爆棚。
下方,宋濂不复之前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凝重的神情。
如今的宋濂,被朱元璋任命为总裁官(古代负责修订史书的主管官员),负责撰修《元史》。
但实际上,宋濂在入朝为官之前,其实还有一个身份……武当山道士。
不,说是道士,也不准确。
他潜心研究过道教典籍,并在此基础上,汲取医家和早起道家所使用过的“气母”即“气者生之母”的说法。
认为宇宙的升降运动,和四季庶物的欣荣藏息,是“气母”即“元气”运行的缘故。
这种“元气”,“其出无根,其人无门”,无涯无际,人们虽不能觉察它,但它确实存在。
宋濂认为,理,亦即天地之心,是绝对的,它通过元气而致有万物和运动。
自然界所以充满生机,就是因为生生不息的元气在起作用。
而元气,则是一种太极。
它无大不包,无小不涵。
也是如此,宋濂和武当的张真人,其实也是论道而行的道友。
武当那位张真人,以超越百岁之龄,悟得天地太极至理,将元气纳入己身,武功出神入化。
然而,即便如此,张真人也做不到陆涯那样,一脚踩碎青冈石,引发大殿震动。
更可怕的是,张真人是过了百岁之龄,悟得太极至理,方才有今日的武功道行。
可眼前这位国师,才多大啊?
宋濂毫不怀疑,那位张真人如果此时也在,只怕都顶不住方才的那一脚。
大明竟然还有如此奇人……宋濂心思电转,不知在想什么。
殿内,二虎一直盯着陆涯,目光中,充满了警惕,更多的,则是忌惮。
这时,朱元璋挥了挥手,让二虎退下。
大太监呐呐地看着地面的裂缝,整个人都麻木了,甚至,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朱标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裂开的青冈石,心底一阵颤动,对陆涯,也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陆涯这时笑道:
“这是知行合一。”
“心里有道,然后学好所有的本事,再用所学之本领,去为心中的道服务。”
“否则,你学了那么多没用的东西,只是自我感动而已,这样的圣人之学,要之何用?”
“这天下,有数十万读书人,这几十万读书人,有的是进士,有的是举人,又或者是秀才,甚至,还有的是区区童生。”
“他们都读过书,都自称是圣人门下。”
“只是……除了满口圣人如何如何之外,他们又有什么用呢?”
“秦淮河上的花花公子,除了吟诗作对,花天酒地,伤感一番自己怀才不遇什么的,还会做啥?吟诗作对吗?我闭着眼睛,都能给你作出一大堆来。”
陆涯幽幽道:
“这些读书人,可是大明立国之后的中坚分子,是朝廷统御万民的骨干,他们要嘛是家世不凡,要么就是因朝廷的法令,而享受地租,或者是官府的恩庇为生,虽不说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应有尽有,但也比那些小商小贩,乡下老农好了不知多少倍。”
“放任这几十万,大明最聪明,最有学识,最中坚的力量不管,让他们只知高谈阔论,简直是一种可耻又可恨的浪费。”
PS:要高考了,我说我也要参加高考你们信吗?
好吧,你们都别信了,我自己掌嘴,啪啪啪啪啪!
准备高考的铁子们,撸起袖子加油考,清华……啊呸,不说清华。
人大和北大都在为你们敞开大门。
日常求花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