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轰鸣声中,如洪流一般的铁骑涌入宛城大营,震得这满营残兵心慌慌的。
这支骑兵,就是名震当世的虎豹骑,天下无二的强军。
虎豹骑之后,还有数千彪悍的虎卫军。
这两支军队的出现,意味着这片大地上最有权势的人来了。
帅帐之前,于禁率着一众大小将校跪伏在地。
不多时,一袭紫袍须发花白的曹操到来,晃晃悠悠的下了马。
却根本没看这些军将一眼,就在曹纯擅扶下进了帅帐。
众将都感觉到了巨大的压迫感,虽然是六月的中午,仍感遍体生寒。
在这种压迫中,一彪彪军马陆续进入大营,一位位曹营大将相继赶到。
曹仁曹洪、张辽张颌,乐进徐晃……
偌大的宛城大营在两个时辰内几乎又被塞满了。
又等了一会,大帐门口许褚一声高喝,众将终于等来了曹老板的召唤。
曹老板眼泪都没擦干净,显然是已经大哭了一场。
众将呼啦啦进帐,于禁当先跪倒。
“禀丞相,罪将于禁,拜还虎符。夏侯都督诸般遗物,皆由中军司马钟缙钟绅保管,请丞相定夺。”
曹老板一摆手,身旁的曹纯上前接过虎符。
钟家兄弟也赶紧上前,把遗表书信等物奉到曹老板面前。
曹老板拿起遗表看了看,又挑出一封秘信,看着不禁眼圈又有些红。
看完之后,将遗表秘信交给身旁的程昱。
他不禁又问道:“怎么不见旌节?”
于禁一愣,连忙把目光投向钟缙。
钟缙扑通跪倒,“回丞相,旌节我已转托武猛校尉胡车儿转交监军校尉夏侯杰。”
“元龙?为何要交给他?”曹老板狐疑的问。
“丞相,旌节乃朝廷重器,留于丧帐于礼不合。都督遗命由夏侯校尉承身后事,属下……”
钟缙话没说完,曹老板就冷喝一声,“拿下!”
钟缙身如筛糠,被许褚一手提起,直接拖出帐外。
“韩浩。”
“末将在!”
听到老板点名,韩浩也是非常紧张,但还是赶紧出班跪倒。
“前军中军皆中伏大败,独你后军有所准备,这是怎么回事?你能未卜先知啊?”
韩浩连忙道:“丞相,是夏侯杰让我这么做的!他口称都督军令,手持青釭宝剑,末将只是听命行事啊~”
“又是元龙?”曹老板十分疑惑。
“千真万确!当时破虏将军也在,他能为我做证!”
李典出班应道:“实有此事,当时夏侯校尉已料定博望有埋伏,还让我追回中军,并急报前军,只是没来得及。”
话说到这里,所有军将都听得出,挟制后军绝非夏侯惇的命令。
否则的话,他自己还会中埋伏么?夏侯杰这是矫令。
曹老板沉吟了几息,“元龙现在何处?”
于禁回应:“夏侯校尉前夜曾派胡车儿回来报捷求援,言说先后破樊城、新野,刘备已经挟百姓弃城南逃。只是他部伤亡过半,无力追击。”
曹老板豁然站起,回头望向帐中挂的地图。
“什么时候的事,说清楚。”
“据胡车儿说,夏侯校尉在交兵当夜奔袭樊城,于黎明前破城。在樊城休整了一日后,当夜迎战刘备反扑。因为城小兵少守不住,所以尽驱百姓并烧了樊城,接着转奔新野。”
“至于新野……说是刘备意欲弃城诱他,他突杀刘备未果,所以令部下抢城放火。照他的说法,新野大半被烧。他部千余兵马伤亡过半,所以派胡某回来求援。”
曹老板望着地图,随着他的话,表情逐渐震惊。
程昱也来到他身旁,一边指划一面说。
“丞相,博望交兵,樊城空虚,乘而袭之,甚是高明。”
“不仅高明,这简直是胆大包天。三日之中折冲近三百里,以区区千余兵马连破两城,任何闪失都要死无葬身之地。奇险无比,匪夷所思……”
那么问题来了。
夏侯杰其人,大家都是知道的,他能打出这种仗?
这不是开玩笑吗?
曹老板当世兵家,也只是觉得这个套路隐约可行,要说在同等条件下做到,他也没有把握。
一边的程昱又道:“或许……有什么高人指点?”
曹老板不置可否,回过身问于禁,“这么说,你没有给他援兵。”
“胡车儿所言太过离奇,末将不敢相信。”
曹老板咂了咂嘴,心说其实我特么也不敢信。
“胡车儿求援已经一天多了,你查清楚真伪了么?不会连斥侯都没往出派吧?”
于禁不再辩解,连忙叩头,“末将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