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煐开骂,周围的人都吓坏了。
毕竟这是皇宫大内,规矩森严。
皇长孙殿下突然不正常,万一有什么闪失,谁也担待不起。
但独独有例外,
武英殿今日当值内侍大太监没有任何表情,除了安排人前去朱元璋处报信,再无多余动作。
而其它治下余下的小太监小心翼翼的在一旁,
女官们似乎也都司空见惯,
冷冷的看着外围的婢女、太监们瑟瑟发抖。
朱雄煐本来自制力挺强,系统的终极任务其实也并没有太过分,甚至还很给力。
一旦完成,
能够重返蓝星!
这是多大的诱惑啊!
可是,
不知道为什么,
朱雄煐此时此刻,就是想着想着觉得委屈,
难受中就陷入了魔怔。
眼前的绿油油的菜地,怎么看都不顺眼。
就连身后郁郁葱葱、高大挺拔的松柏,都成了厌恶的存在。
至于么,
虽说是高高在上的皇孙,连辣椒都吃不到,要按部就班等着一百多年后哥伦布远航,从印安文明带出种子。
大明要普及辣椒,满打满算得快二百年后了。
更别提凑齐火锅的原料了。
堂堂皇长孙殿下,连吃个正宗的麻辣火锅,
都做不到!
亏着还在钟山上笑话小铃铛是超级无敌麻辣小铃铛。
拿什么麻辣?
茱俞配花椒么?
混账!
都是你这个狗系统不给力!
越想越气,
朱雄煐赤手空拳就冲了上去,一顿操作猛如虎,吓得还在竖着耳朵一边劳作,一边听着动静的外围小太监们四散而逃。
本来还整整齐齐的篱笆,连着菜地,都被朱雄煐道门嫡传万夫不当之勇在三两息之间,
毁灭了!
最后红了眼,在这些人无法理解的神速下,砂锅大的拳头砸在了摇椅后的松树上。
仅仅一拳,
对穿了个大窟窿!
“皇长孙殿下疯了!”
“皇长孙殿下疯了!”
“皇长孙殿下疯了!”
武英殿内的贴身随侍宫人,都是朱雄煐甄别过的,身世清白,也都跟随多年,没有异样。
但吕氏的神通还是有些道行,外围的还是安插了少许心腹。
这些人也都是吕氏家生奴婢,
自小改名换姓送入宫内,
对吕氏忠心耿耿,
见到这个机会,立刻掀起波澜。
尖叫着大声呼喊,想破坏朱雄煐的威名,趁机把皇长孙和疯子划上等号。
“嗯?”
松树中空中收回拳势的朱雄煐虽说正在生气,但毕竟还是天赋异禀,没有真的疯魔,听到后嗤之以鼻。
自己手下都是稳稳不动,
别的内监衙司派过来的人,大多数也是老老实实,最多就是本能在害怕时躲开几步。
就这位吕氏小丑,
不打自招,
自己跳出来,胡言乱语。
无聊!
这等小儿科,就像癞蛤蟆趴脚面,
恶心。
念头已然通达,
系统不系统的,也就无所谓了。
有它没它,一样过年。
历经生死,自己的宏图也都是靠着自身所学完成。
退一万步,
这辈子本就是赚来的,
现在偶有不忿,小题大做。
完全没必要毁了师傅道远真人谆谆教诲的无量心境。
“哼!”
朱雄煐把拳头收回,明黄丝绸衣袖已经被树木纤维划烂,不太雅观,低头看了一眼,顺手撕下来甩在地上。
换回了之前慵懒的姿态躺回了摇椅,
武英殿女官们立刻心疼的靠近,服侍着又换了一身。
换衣服时,
朱雄煐不置可否若有所指对着身旁内侍太监。
“三宝,孤疯了么?”
“殿下怎么可能疯,有小人居心叵测,图谋不轨!”马三宝气度非凡。
马三宝本以为朱雄煐会顺势让自己安排人,处理掉这个不识相的眼线,吕氏的心机,武英殿的人谁又能看不明白。
平日里,
殿下宅心仁厚,
不和这些可怜人计较。
没想到今日,竟然胆大包天,试图在这大内之中,人微言轻带起了节奏。
量小而阴毒,
真是留他不得。
没想到朱雄煐根本就没把那个跳梁小丑放在心上,话锋一转反而和自己闲聊。
“三宝啊,你跟着孤几年了啊?”
“难道殿下有什么误会?”马三宝虽然身有残缺,但做人从来堂堂正正,身正不怕影子斜,还是平静的回复道:“殿下,三宝对您是忠心耿耿,天地可见。洪武十七年,我随傅友德、蓝玉大军从云南回应天,入皇宫浣衣局为下等奴婢,天天被人鞭打,要不是殿下搭救,可能早就死了。”
“是啊,四年了啊!”
朱雄煐也在感慨,当年傅友德、蓝玉、沐英平云南,杀气滔天,为获朝廷信任,不少大户李代桃僵,用旁门远亲净身为内侍,跟随大军凯旋。
马三宝无人照料凄惨无比,被扔在了浣衣局,
从事着最苦的体力活,稍有不顺从就是被暴打。
毕竟,
宫内进入新人,也是有着难言之隐。
更何况是云南送过来的新人?
内侍各司衙,当然不能明着拒绝,私下里都是大发狠心,
弄死一个算一个。
算马三宝命大,连续挨了很多天体罚后奄奄一息,正好碰上了自己。
说来也巧,
也就是那时候,朱雄煐遵循道统体悟水之力量,时不时要用到大水缸,那日突破,水中划动乾坤之时,把旧的弄破了。
急切之间等不及别人搬来新的,
这才去的浣衣局练功。
看见马三宝,顺嘴问了个名字,这才有了君臣缘分。
“傅友德又要出征了,时间过的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