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好侄儿,长进了啊!”宋国公冯胜和颍国公傅友德捻须微笑,入府。
陆陆续续,又有长兴侯耿炳文、雄武侯周武、航海侯张赫,诸多侯爷拍马赶到。
徐增寿和徐膺绪心绪澎湃,自知今日,已经不再是恭贺徐增寿从军之小事,已经演变为参拜皇长孙朱雄煐的朝局大事。
观巷口百姓人头攒动,恐怕锦衣卫早已传信。
伴君如伴虎,
只不知那一位,得知此事又会如何处理。
正想着入府招呼列位重臣,巷口天使已至,宦臣女官并禁军开道。
两人对视,震惊!
又来?
前几日,皇上已经下旨长兄徐辉祖之母徐贾氏诰命,如今圣旨又临门。
不知是福是祸。
徐膺绪也是眼神迷离,想起自己生母孙氏,本与贾氏并高,如今自己不争气,连累老母,已然矮了一头。
“若我也能建功立业,该多好!”
徐膺绪发呆时,徐增寿已经问过宣旨天使属从,本次竟然是贾氏和谢氏共同受赏。
大喜过望。
边迎接天使入内,连着通知后宅两位诰命夫人,阖府上下忙的乱成一团。
......
厅内,文臣武将泾渭分明,
在朱雄煐左侧的是六部,右侧的是勋贵武臣。
“殿下覆灭北元,真乃不世之功,昨日长道夸街,已领略殿下风采,不想今日又有缘,在此相见,真乃在下之幸。”李原名老大人对着皇长孙朱雄煐侃侃而谈。
马屁飞起。
无需武将们翻白眼,文臣内部就自起波澜,不过各自养气功夫深,粗鄙的武夫们自然看不出来。
五部尚书侍郎,平日部堂议事资历不如这位李老大人,经常被此人喷的狗血淋头,偏偏这老货的礼部还掌着仪司大权,时不时就让监察使记个殿前失仪,积怨已久心中鄙视!
老贼,
昨日大家跟着空的圣.皇长孙车辇夸街,你领略个毛线?
真乃人臣之耻。
朱雄煐当然不会戳破,吹捧李原名道:“老大人高风亮节,想当年独身出使,浩然正气喝醒蛮荒小国,从此朝贡大明。孤不过些许微末功劳,劳烦老大人昨日辛苦,不安,不安。”
“哪里哪里,殿下英明。”
李老大人笑容满面,皱纹都舒展了许多。
侍郎杨靖平民出身,无家学传世,为官最是耿直。
领户部上下诸司,繁琐事最多,他这次来到想法相对单纯。
“殿下新宝钞之策果然英明,只不过下官仍有些许疑惑,还望殿下不吝赐教。”
“吹吹牛不香么?老.子是来泡妞的!”朱雄煐想着,不知不觉流露不悦表情。
立刻就有七窍玲珑之人自告奋勇按住杨靖,“仲宁,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殿下得胜还朝,今日只谈风月,你出言政事,大煞风景,等下该当罚酒三杯。”
“正当如此”
“正该如此”
一片附和之声,
反而把朱雄煐弄的有些不好意思,看着杨靖尴尬的样子,想着此人也是一心为民。
出面维护了一二。
“宝钞之事杨大人若有兴致,改日再聊。”朱雄煐也不能冷落了其余几位,又像其余几位堂官拱手道:“为大明鞠躬尽瘁,诸位大人,劳苦功高。”
一把把晾在旁边发呆的徐增寿拽了过来,
“今日徐府大喜,借宝地,大家不醉不归!”
“殿下此言,甚妙!我这正有一词,可印此情。”
“哦,还不速速念来。”
“......”
“......”
“......”
和文官们扯八卦,我夸你来你夸我,花花轿子大家抬。
言语花团锦簇,宛若飞花。
粗鄙武夫们自卑插不上话,闷在朱雄煐右侧默不作声。
别看刚才在门口,宋国公冯胜和颍国公傅友德欺负徐增寿手拿把攥,这个场合他们也是白费,上不得台面。
眼巴巴想接几句话又不得其法,
心中狂骂文臣无耻。
一切准备停当,有礼部尚书在,魏国公府接旨,那是按部就班,丝毫不差。
刚才还在谈笑风生的朱雄煐,看见了两位老夫人在众多女眷的搀扶下进了厅。
立刻拿出之前摘下的金面,戴上了。
两眼来回逡巡,一个个扫过去。
两位老夫人都是福寿双全,丫鬟们也都貌美如花。
但是,
朱雄煐来回翻看了五六遍,也没看见徐妙锦和小铃铛。
急得不行。
瞅着旁边的徐增寿还在一脸傻笑,恨不得把他的脑子掰开,检查检查。
“喂,你把你妹藏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