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解旷和刘光福两个小子跑出厕所,一溜烟跑回家。
现在是晚上,院里没人看到他俩回来。
“诶,老三,你怎么只穿着一只鞋,跑哪儿瞎晃去了你?”闫阜贵眼尖,看到气喘吁吁回来的闫解旷,脚上只有一只鞋,不禁奇怪问道。
“一只鞋?”
闫解旷疑惑的低头,左脚光着,鞋竟然丢了。
他面色大变。
刚才跑的急,从厕所一溜烟跑回家,中间没有过停歇。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太慌,压根儿没感觉出来光着脚在跑。
现在一个问题摆在闫解旷面前,如果鞋是在路上掉的还好说。
但要是掉在厕所,那问题可就大了。
被易中海捡到的话,可以作为寻找真凶的物证,排查到他身上。
“坏了!”
闫解旷暗骂自己大意,转身头也不回地跑出屋。
“诶,老三,你今晚发什么疯?”闫阜贵冲他背影大喊。
现在哪儿有心思理会闫阜贵,闫解旷跑出屋,打算回厕所去把鞋捡回来。
一来一去十来分钟。
这么长时间,期间已经有人发现了易中海。
只是,第一个发现易中海的人相当倒霉。
来上厕所,他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救命。
由于易中海吞粪太多,一直呕吐,声音很虚弱。
那上厕所的人,听得不真切,还以为是错觉。
蹲下来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救命的声音变清晰,越来越急。
如索命厉鬼。
咕噜。
恐惧在心里蔓延,有种碰上鬼的不祥预感。
他完全没往有人掉进厕所的上面想。
毕竟,蹲坑那么窄,人多宽。
就算摔了,脑袋栽进去,身子也很难跟着滑进去。
不会是有鬼吧?
黑灯瞎火的,那些坊间传说......嘶.....
背后直冒寒气。
咕噜。
还是有点光比较好。
那人心里想着,划燃一根火柴,微弱火苗,驱散了眼前的黑暗。
也为沉寂在粪池中良久的易中海,提供了求生的方向。
之前,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他泡在粪水里,根本不知道蹲坑口子在哪儿。
只能凭借手在黑暗中摸索,来慢慢确认。
还没等找到蹲坑口子,火苗亮起。
看到光的那一刻,易中海快哭了,也振奋不已。
脱离屎尿的光明之路近在眼前。
冲!冲!冲!!!
哗啦,哗啦。
易中海在粪水里激//情划动,快速往漏光的坑位游过去。
坑位上的人听到下方传来动静,表情变得惊悚,以为有什么恐怖之物要出来,头皮发麻,壮着胆子低头去看。
巧的是,易中海也正好游到蹲坑下方,抬手攀上蹲坑的水泥边缘,那张被屎尿遮盖的脸,只剩下一双眼睛。
四目相对。
易中海正想解释一下是什么情况,就听上方的人杀猪一样惨叫。
那是以为遇上了潜藏在粪池里的水鬼,恐惧到极致的情绪。
那人吓坏了,慌不择路往外跑,连裤子都没提。
而这裤子坏事了,他刚迈出一步,迈第二步的时候,脚就被裤子绊住。
双脚拧麻花的叠在一起,整个身体失去支撑,蜷缩成长条状栽进蹲坑。
经过他自己尿液滋润的坑道,格外丝滑,他就像传送带上的货物,径直滑入粪池内。
“啊!”
“不!!”
两声绝望的尖叫同时响起,易中海眼睁睁看着那人滑落下来,撞在他身上,庞大的力量将他压入粪池深处。
屎尿再次涌入易中海口鼻。
黑暗,臭,呛人,无法呼吸。
难以忍受的感觉,再次吞噬了易中海。
而另外一个也好不到哪里去。
过了一两分钟,两人才缓过来,一起喊救命。
这一次,可能是被易中海拉下粪池的人太冤枉,很快就遇到了来上厕所的人。
发现有人掉厕所,还不止一个,这人赶紧提裤子出去,在胡同里大声吆喝。
各个大院的灯,依次亮起,大群的人闻讯而来。
“坏了。”
闫解旷走到半路,就看到人群把公厕包围。
举火把的,打电筒的,把厕所照的灯火通明。
这下子,想要在众目睽睽下拿走一双鞋,很不容易。
闫解旷不想被抓,硬着头皮走进厕所。
“这救人呢,小孩子别捣乱。”有大人在厕所口拦住去路,责怪他没眼力劲。
“叔,我憋不住了,你高抬贵手,放我进去方便一下。”闫解旷客气的说着好话。
“不行!”那人专门挡住看热闹的人往里涌,避免厕所里人员混乱,影响救援。
此时眼睛一瞪,没好气道:“要拉屎撒尿回家去,没见里面救人,厕所都快堵满了!”
“叔,我真憋不住了。”闫解旷为难的请求。
“别添乱!”那人用手使劲一拨,将闫解旷推到旁边。
见实在无法进去捡鞋子,闫解旷哭丧着脸,折回了四合院。
他没有回家,而是去后院叫上刘光福,一起去了王明洋家。
俩小子一见到王明洋,立刻忧心忡忡的说出了闫解旷掉鞋的事。
“对不起,王哥,我搞砸了!”
“对不起!”
闫解旷一个劲儿道歉,刘光福也惴惴不安。
“没事,也别太担心。”
王明洋轻声安抚,他没有责怪的意思。
孩子做事本来就没大人周全,出了一点纰漏,也能理解。
但眼下,要想办法补救,做好最坏的打算。
万一,鞋真的掉在厕所里,又恰好被易中海捡到做罪证,又找到了闫解旷,该怎么收场?
王明洋可不想这件事对自己造成影响。
想了想,他严肃的看着闫解旷。
“解旷,我们现在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易中海找到你,那你得把这件事扛下来。”
“我扛?”闫解旷脸色苍白,他虽然收了封口费,但还没有为此牺牲的准备。
把人推进厕所,是要进少管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