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假设性的选择题余哲森本不想做的，因为他觉得这根本没意义。</p>
不过考虑到安何现在可能确实比较无聊，自己有义务陪她解解闷，所以不妨稍微思考一下怎么回答。</p>
“我想……”</p>
“不能选我。”安何未卜先知地打断了他。</p>
“为什么？这很不讲道理。”余哲森试图把话题绕开，反正只要能陪安何消遣无聊，聊什么并不重要。</p>
“怎么呢？因为我就像保底，是不用你选择的，一直都在的。”她的回答出乎意料的认真，甚至让余哲森有点感动。</p>
此时彼茨心灵高度连结，安何自然能切实体会到他的心情变化。</p>
她不想把闲聊变得严肃，所以赶紧补救纠正方向：“好了，快点告诉我你的回答！除了‘保底’之外，你还想和谁尽可能度过更多的时间？”</p>
或许是不想激起余哲森对情感话题的抵触，安何采用了更加委婉、模糊的问法，问他更想和哪个人多待在一起。</p>
余哲森稍微回想了一下自己和安何提到的女孩们相处的时光。对他来不过是脑海中闪过几个深刻的片段，但对于已经能够基本驾驭时心的运算处理能力的安何来，藉由余哲森这片刻的回想她已经阅尽寥同于好几场电影的“回忆”。</p>
通过这些回忆，安何得到了类似于沉浸式的体验，在短短十几秒的时间里把自己代入进那些片段的女主人公。依靠时心的力量，她甚至还能随心所欲地修改细节和自主演绎情节，得到比市面上最先进的虚拟超梦还要畅快百倍的体验。</p>
余哲森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好像进入了高速运转思考的状态，细密的汗水从他的发根处冒出来，仿佛他正在进行强度较高的运动。不仅如此，他还感到自己产生了饥饿感，身体开始释放强烈的需求能量的信号……</p>
“你在干什么……”对自身反常变化很是纳闷的余哲森终于忍不住将意识切入了自己的内心世界去向安何寻找答案。</p>
然后他就看到了令人无语的一幕——安何在他的心灵世界中创造出了三个星云般的世界，每一个世界都在演绎不同的剧情，其中的部分场景和情节令他无比熟悉，因为那根本就是他曾经和褚月曦、吴洺、于清雪共同经历过的事件。</p>
“这就是你的真实目的吗……”余哲森不忍直视以手捂脸，“问那个问题只是个幌子？你只是想玩这个？”</p>
“啊不是，我只是临时发现可以这么玩，咦你怎么汗流浃背了？”沉浸在自己新发现的快乐之中的安何对余哲森的状态有些后知后觉。</p>
“没事，你开心就好。”</p>
“呃……好像同时运行三个虚拟世界演绎会占用时心过多的处理器资源。原来如此……给你这个‘电源’造成负担了吗？”安何在自我检查了一番之后得出了结论。</p>
“我居然只是‘电源’？”</p>
“或许……是‘电源’和‘机箱’？”安何流露出了时心惯用的狡猾笑容。</p>
余哲森撇了撇嘴以示不满，他觉得自己的定位显然不止于此。</p>
“真神奇，汤溯光竟然能搞出这种不可思议的东西……明明是血肉之躯，又具有赛博饶运算处理能力，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安何出神地喃喃。</p>
“连你都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我当然也不明白。”余哲森抱着双手感慨，“他存在的痕迹几乎被铁穹管理局抹消得不剩分毫，只剩下历史教科书上寥寥几笔带过的那个空虚的头衔。”</p>
“‘铁穹计划之父’。”安何接着他的话出了那个“空虚的头衔”，他们在这一块的认知是基本相同的，因为都来源于曾经在学校接触过的教科书。</p>
铁穹秩序建立已经超过七十年，按照梅瑟只言片语中透露的信息，他和余涯书都曾经当过汤溯光的学生，那么至少二十多年前这位“铁穹计划之父”还没有彻底销声匿迹。</p>
也就是，在完成挽救人类文明使之向铁穹时代的过渡之后，汤溯光至少还活跃了近五十年。在他消失之前，把“时心”的种子交托给了陈淮夏，而这枚种子最终开花结果却是在余哲森的身上。</p>
余哲森和安何两人综合之前获得的各种情报推测，陈淮夏直到完成生命中最后一役星环山之战时，都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从汤溯光的研究所得到的为何物。她在战斗中的种种表现似乎指向了曾被时心称为“赠品”的神之血。</p>
如果“神之血”是一种没有被管理局发现、收录的异能，那么它一定也和其他异能一样存在“阶等”划分。只不过如今人类文明在异能学领域的探索还处于刚刚启航不远的程度，学界有众多理论提出，却没有哪一家的异能分级理论被广泛承认接受。“升阶”的法在广大异能者内部流传已久，也没有人确切总结出能够切实有效提升自身异能阶等的方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