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波市的某一处街上。
一个秃顶的僧人,穿着衲衣,走在街边。
他叫孔诚,是个骗子。
这衲衣是他买来的,本来还算干净。
但硬是被缝上了几块破布。
显得陈旧,突兀。
孔诚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有“化缘僧人”的形象感。
自从进了那伪装成僧侣,骗钱的团伙,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
最开始,他只是跟着自己的同事们。
十几个僧人一起上街,见到人就把手串往对方手上戴。
戴上了之后,再借机要些“功德钱。”
对方如果想给,那是最好。
对方如果想摘下来。
便说,“这佛珠与您有缘,戴了,就不能摘了。”
这么一趟走下来,一天每个人也能分个一两百。
不过,孔诚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
他不认可这种做法。
一个城市也就那么大,早晚有褥羊毛褥光的时候。
况且团体作案,一群人浩浩荡荡上大街。
哪天被认出来,哪天就得进去了。
所以,他选择了一个人去别的城市单干。
单干虽然辛苦了点,但赚的钱,全是自己的。
而且也没那么显眼。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以前所在的那个团伙,被人盯上。
差点被一网打尽。
剩下的一小半,也都不敢冒头了。
而他呢?
自己赚的虽不能说盆满钵满。
但喝酒吃肉肯定有余。
可前段时间。
他骗过的一个杀猪店的老板。
在网上和一个算命的连线。
把他干的破事给戳穿了。
还好他消息灵通,连夜跑路,来到了清波市。
“哼,臭算命的,你可别被我逮着了!”
孔诚初来清波市,人生地不熟。
又想着扩大自己的规模。
于是乎,他联系上了之前还没被抓的几个同伙。
商量着在清波市,再打出自己的一片天下!
以他的营业方式,他自信没人能抓住他。
一想到这里,孔诚就满脸的得意。
正这么想着,他路过了一家烧烤店。
此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可这家烧烤店的生意可不太好。
“恩,就这个了。”孔诚锁定了自己的猎物。
他径直走向店主,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阿弥陀佛,店主你好。”
“贫僧法号释诚。”
“路过此地,想讨口水喝。”
“哦,哦,好好。”
店主一听,赶忙跑到饮水机前,给他去倒水。
“这店主是个老实人,这单生意能成!”孔诚窃喜。
可还没等他高兴。
背后突然传出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哟,哪来的秃子啊?”
“这和尚也来烧烤店吃肉啊?哈哈。”
“我们要不把他拉过来一起喝两杯吧,哈哈哈。”
孔诚侧身一撇。
原来是一桌高高瘦瘦,赤着上半身,纹龙画虎的精神小伙。
“啧。”孔诚内心很是嫌弃。
一群不学无术的小流氓,可别打扰自己做买卖了。
于是他转过身去,不再搭理。
可见这和尚不回应自己。
那群精神小伙明显喝高了,更起劲了。
“哟,还装高冷啊?”
“这和尚架子挺大啊?”
“喂,你爷爷和你说话呢,听见了没啊。”
“秃驴,你娘死啦,哈哈哈,你妈妈死啦!”
孔诚眉头紧皱。
他在忍。
若是换做以前的自己,早上去干他们了。
但现在不行,耍脾气没赚钱重要。
他转身对那帮未成年小流氓鞠了一躬说道。
“阿弥陀佛。”
“你阿个屁你阿阿阿?”
一个锅盖头,穿着豆豆鞋的人,拿着酒杯起身走来。
“秃子,你不是口渴吗?”
“来,你哥我请你喝。”
“你们佛门常说什么普度众生,小爷我也慈悲为怀,看不得你口渴。”
“来,喝啊,别不给我面子!”
孔诚强忍着内心的愤怒说道。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我们出家人,是不能喝酒的。”
“不喝是吧?”那人一看孔诚居然不喝。
翻手把酒倒在了他的大光头上。
“你!”孔诚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做如此举动。
一瞬间竟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啊?”那锅盖头见孔诚生气,居然笑了出来。
“怎么,破防了?”
“你们出家的秃子,气性也就那样嘛?”
“还装不装高深了,恩?”
说完,锅盖头竟是喷了一口唾沫在对方的脸上。
“来啊,有什么脾气,说话啊?”
孔诚再也忍不住。
“你他妈的!”
他奋力一推,直接把那锅盖头推倒在地。
那锅盖头吃痛,大吼一声。
“兄弟们,揍他!”
还没等孔诚反应。
桌上剩下的几人迅速起身,拿着椅子就往他身上砸去。
孔诚虽然是个成年人,但双拳难敌四手。
被打的躺倒在地,双手抱头。
“好了好了,都别打了。”
一旁的老板企图劝架,但毫无效果。
正当孔诚打算放下尊严求饶的时候。
“快住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一个彪形大汉从隔壁的烧烤店走来,大声呵斥道。
“关你屁...”锅盖头刚准备骂,却收回了声。
对方身高足足一米九几,壮的像头棕熊。
那张满是横肉的脸上,更是有双带着杀气的眼神看着自己。
“还不快停手!”
壮汉怒呵一声,几个小混混都被吓得后退两步。
“哼,和你没关系!”
“兄弟们,打够了,我们走!”锅盖头刚说完,便带着几个小弟往外跑去。
“这位大师父,您没事吧。”
壮汉见几个小流氓跑了,赶忙过来扶起孔诚。
“还,还好。”孔诚疼的龇牙咧嘴。
“恩?我是不是哪里见过你?”壮汉说道。
“啊?我们有见过吗?”
孔诚仔细地看了看对方的脸。
“你是,你是那个杀猪的!”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