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城,秦王府。
吴闯钱立一觉醒来,便搬两个小板凳坐在秦王府的前院玩起了抽王八。
“哎,老吴,你说皇上好端端的叫秦王殿下干啥去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不都解决了吗?”
钱立捏着下巴,死死的盯着吴闯手中的木制扑克牌。
是抽这张还是抽那张呢?
“你管那么多干嘛?那些事又用不着我们操心,”
吴闯摆了摆手,不耐烦的看着钱立道:
“你到底想好没?我都搁这举半天了!”
“别急嘛,我这就剩一张了,当然要谨慎点了。”
钱立看了一眼手中的牌面,梅花四,缓缓伸出手,心中一阵求神拜佛,额间都渗出了汗珠。
“快点快点。”
吴闯满不在乎的催促道,可望着钱立的大手缓缓朝着自己手中梅花四的方向伸来,呼吸顿时不畅。
眼瞅着这一局抽王八即将分出胜负,只听得“咣当”一声响,秦王府的大门被猛然踹开。
“妈呀!”
吴闯钱立吓了一跳,手中的木制扑克牌一个没拿稳,登时落地。
“不!!!”
钱立一声疾呼。
吴闯却是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然后装模作样一回头,高声怒喝:
“何人胆敢擅闯秦王府?”
“朱樉!”
“朱标!”
回声传来,吴闯钱立面色一怔,当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卑职恭迎秦王殿下回府,太子殿下驾临!”
“行了行了,都起来吧。”
朱樉大手一摆,拉着朱标跑到近前,看着吴闯钱立道:
“本王现如今摊上事了,需要人帮忙。”
吴闯钱立听到这,立马从地上站起身子,挽起袖子,面露凶光道:
“何人如此大胆竟招惹秦王殿下?”
“就是,这人难道不想活了吗?”
朱樉开口道:
“我爹!”
“噗通”两声响,吴闯钱立飞快跪地,一阵摇头道:
“秦王殿下,那这就是您的不对了。”
朱标见状,赶忙摆手道:
“行了,快快平身,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不过现在也没时间解释了。”
说到这,不等吴闯钱立一点头,朱标便飞快转头看着朱樉道:
“二弟,你就吩咐吧,为兄这边没问题。”
吴闯钱立看到这,大脑虽一片空白,但却敏锐的察觉到当下事态的严重性,赶忙朝着朱樉齐齐一点头:
“我们也是。”
“好,既如此,那本王就不客气了。”
朱樉微微颔首,转身跳上吴闯钱立两人打牌的小桌,居高临下看着三人道:
“吴闯,发动府内所有人,尽可能的打水,全都送到我房间。”
“是!”
“钱立,速去街上购买那种浇花用的大壶,要最大的那种,无论找到多少只都给本王买来。”
“是!”
“大哥,看门!”
“是……嗯?”
朱标面色一怔,看了一眼跑向内堂的吴闯,又看了一眼跑向府门的钱立,趁着朱樉还没从小桌上跳下,立马伸出手抓着朱樉的裤腿道:
“不是吧二弟,你是不是说错了?”
“我,你的大哥,大明太子,看门???”
朱樉眉毛一挑,怔怔的看着朱标道:
“有什么问题吗?”
“很有问题好吧?”
朱标满面委屈的看着朱樉道:
“刚才你明明说你时间不够,需要我帮忙我才来的,现在可倒好,来了就看门,为兄又不是狗!”
“哎,大哥误会了。”
朱樉“啪嗒”一声从小桌子上跳下,拉着朱标的胳膊道:
“我哪里有那个意思?完全是相信大哥,才把看门之重任托付于你啊!”
“看门重任?”
朱标双眼微眯,一脸不信的看着朱樉道:
“二弟你这话为兄听起来都新鲜,看个门还成重任了?”
“自然是重任。”
朱樉毫不犹豫的一点头,郑重的看着朱标道:
“大哥你想啊,如果灭蝗灵可以大量灭杀蝗虫,彻底根治蝗灾的话,那么对于我们大明朝而言,这种农药与国之重器又有什么区别?”
“可问题是,这样的灭蝗灵,我们知道重要,别人也知道。”
“若是被那些居心叵测的商人得知此事,必定会借机牟取暴利,所以灭蝗灵的制作过程,只能我一个人知道。”
“这样一来,就算有心人通过某种渠道购买到了灭蝗灵,但只要他无法大量制作,无法得知其中奥秘,那些靠着田地的老百姓便不会被其坑去钱财,如此,大明无忧也!”
朱标听得连连点头,直到此刻才恍然大悟,当即看着朱樉道:
“二弟言之有理,心细如发,为兄怎么没想到呢?”
说到这,朱标眉头一皱,又有点想不明白道:
“可是既如此,二弟为何不让吴闯钱立看门呢?难道在二弟的眼中,为兄不能打水,不能买壶?”
朱樉嘴角一撇,心累解释道:
“大哥想多了,我之所以让你看门,就是想用你太子殿下的身份震慑那些宵小之徒,以防他们偷偷溜进王府里偷看。”
“哦,原来如此。”
朱标再度恍然,旋即看了一眼秦王府的大门,脸颊忍不住的一红:
“这个……二弟,今日之事,你可不能往外说呀。”
“当然,大哥放心去吧。”
朱樉飞快一点头。
朱标见状,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四周,然后弯腰拿起适才吴闯钱立打牌时坐的小板凳,默默朝着大门移去。
“呼”
朱樉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转身走进秦王府正殿,待四周无人后,双眼当即一闪:
“建造!!!”
与此同时,见朱樉走进正殿,朱标立马从裤子里掏出那本有味的《西游记》,坐在小板凳上翻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