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对于夏诚等人的登门拜访,老夫人表示非常的欢迎。
特意让太史慈去准备了一桌菜,并且还留宿了众人。
晚上,待老妇人歇息后,夏诚让手下戒严四周,守卫太史家安全,然后独自找上太史慈,准备开始游说这员心仪的大将。
“子义啊,你以前当过东莱郡吏,又在辽东混迹过几年,弓马娴熟,熟悉军务,文武双全,有大将风范。”
“方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我主刘玄德,乃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又有心匡扶汉室,子义既有一身本领,何不投效之,与吾等一起共谋大事。”
“这个…”太史慈沉吟了一会道:”承蒙先生错爱,本当拼死效命。但月前扬州刺史刘繇有书来唤,繇与某同郡,不敢不去,还请先生见谅。”
虽然说,这一次北海之行,太史慈见识到了刘备麾下的关羽张飞之勇,亲身体验过夏诚之智。
但是,要他直接投效刘备麾下的话,还不是那么容易。
没办法,别说相比起扬州刺史刘繇,就算是与北海相孔融相比,如今的刘备,都确实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再夸张一点,要论身世、资历、名气、威望、实力、地位,刘备他在诸侯之中,甚至都根本上不了台面。
换句话来说,就是刘备集团,并没有多少的,能够对外精英人才的吸引力。
更何况,哪怕是汉末时,也依旧还存有先秦风骨。
因此,于此时的人,普遍有重义轻利的思想。
虽然自桓灵二帝开始,上层官员多有腐败。
甚至到最后,就连三公九卿这样的高官俸禄,都可以公开进行明码标价的卖授,彻底让朝堂的威信,一降再降。
但在底层民间,那些草莽英雄,反而更看重道德和诚信。
“我知子义,想去扬州牧刘繇处,与之投效,顺便求得一安身立命的机会,但子义你有所不知,刘繇此人,虽有名气,却极重出身。”
“即便子义你去了,也最多当个亲卫,焉能一展所长?”
“而且,扬州偏远,如今又逢乱世,倘若令母在东莱有什么意外,子义又可能及时返回?”
对于太史慈,夏诚选择循循善诱,先顺着对方心里本就已经产生的念头,然后将之放大,通过点滴,放大到足以掩盖一些微不足道的问题。
同时,有意无意的还扯出了刘备最大的招牌,也是以后他们招揽天下英才俊杰时,都会一直贯彻下去的牌匾--汉室正统!
不得不说,名望这个东西,看起来是不重要,可是真正的作用却不是一般大。
有的人振臂一呼,便能惊天动地,天下响应。
有的人却至死都不闻其名。
这就是名望,所带来的效应。
最后,他又抬首四十五度望天,声音低沉道:“天大地大,四海为家,子义啊...逢此乱世,大丈夫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
轰!
最后一句话,犹如九霄神雷,轰炸在太史慈的心中!
犹如压倒最后的一根稻草,将太史慈心中的犹豫打消了。
“先生一番话,如醍醐灌顶,让我茅塞顿开,子义不才,愿为玄德公,效犬马之劳!”
“相信等主公见到子义来投,定会欣喜万分的。”
…
次日清晨。
一大早,夏诚就恭敬的候着人老太太。
“老夫人,此番来黄县,除了拜访您老人家之外,其实,我还是要替我主招揽子义这样的大将之才。”
“所以…接下来,冒昧的请老夫人您能跟着我们一并迁徙,先往北海,待徐州安定之后,再往徐州定居!”
“这是何故?”老妇人犹豫了一下,问道。
“好叫老夫人知晓,当下的青州刺史田楷,乃公孙瓒将军麾下大将。”
“如今袁绍与公孙瓒将军的斗争,已经日益频发。”
“青州已将成为角逐之地,将老夫人留在东莱,身边无人照料,吾等皆不放心。”
“且暂不提兵灾匪祸,倘若有个病痛意外,也是不美担忧之事。”
“原来如此,夏先生,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老妇人点了点头。
“那位玄德公,虽然老身之前并不知晓对方名号,不过,他这次能够仗义援北海,提兵救都昌,麾下又有先生这样的英才辅佐,想必一定是个贤明之人。”
“子义的性格,我非常了解,他一向都想驰骋疆场,建功立业。”
“听闻那扬州的刘繇,曾与他来信,他也有意动身前往。”
“但那位刘扬州,恐怕未必看得上子义,老身虽然有心想劝,但又不能让子义他受了委屈。”
“如今,我儿既然已经得遇明主,老身也不会拖累他,待会,我自会随你们一同动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