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丹吓了一跳,抿着嘴唇问道“这.....怎么会如此?是怎么走霉运的,生病还是其他意外?”
“小道长,可有破解之法,多少银子我都愿意付。”
陈掌柜也急了。
他老来得女,就这么一个女儿,宝贝的不行。
“不急,既然来了,我便帮你们每个人都看看吧。”
张清神色淡然,胸有成竹。
这幅样子让人非常有安全感,倒是让急迫的两父女,不由自主的也跟着平复了下来。
看了下陈掌柜的命数,张清又将目光看向了旁边,眼中隐含妒恨的店小二。
被张清看着,店小二变脸倒是很快,连忙拱手道:
“小道长,您莫非....还要帮我算命?”
“自然。”
张清含笑点头。
“这.....”
店小二面露难色,随后还是强笑道:“我倒要看看小道长是不是真的神机妙算。”
显然,他对张清能掐会算的事情不太相信。
“嗯....”
张清嘴角微翘,道:
“那我便开始说了。”
“你出生于官宦富贵之家,还不是一般的权贵,所以从小衣食无忧。”
话音刚落。
店小二表情僵住。
从神情能看出,张清说准了。
不过此时,陈掌柜也点点头,道:“我这小二,对布匹和穿着有些造诣,而且能说会道,平日里在店铺里,为女眷们推荐起衣裳来,也是一把好手。”
“唉,人生无常,家道说中落就中落了。”
他早看出来,自家这店小二出身不差。
但听到张清说不是一般权贵,他还是不由得重新看了这个店小二一眼。
“前尘往事,不提也罢。”
店小二面色稍缓,点点头道:“小道长确实算得准。”
张清又道:“你上面还有个兄长,不过现在已不在人世。”
“从小母亲早逝,父亲平日生意繁忙,无人管束之下你开始逐渐沉溺于纸醉金迷,特别是女人,光是在红香楼所花的银子,每年都有数万两。”
“喝多酒,便与狐朋狗友肆意妄为,仗着家世关系,在红香楼害了两个不陪客的清倌人。”
“随后还打死了红香楼两个护院,被抓入了刑部大牢。”
!!!
话音落下,陈家父女俩看店小二的眼神都不太对了。
下意识离他远了点。
好家伙,他们万万没想到,此人竟然还蹲过刑部大牢。
而且那些事迹,不就是妥妥的纨绔二世祖么?
店小二见状不对,连忙大声辩解起来:
“掌柜的,这算命的胡言乱语!”
“小人曾经是家世不错,但却是书香门第,只是遭到了胡惟庸牵连,这才家道中落下来,兄长和父亲皆是在案中牵连而死。”
“小人....小人自从来了店里,是勤勤恳恳,从未有出格之举啊!”
听到这话,陈掌柜也迟疑起来,道:
“小道长要不要重新看看?兴许是出了什么差错.....”
张清笑道:“我算命可从不会错,此人擅长伪装,真假参半,也难怪能犯下那么多案子。”
“此人可不是什么受胡惟庸案牵连的书香门第。”
“刑部进了两回,第二次刚被捞出来,还没来得及兴风作浪,就赶上薛家被陛下连根拔起,你便成了漏网之鱼。”
“我说的对么,薛胜?”
“或者说....江洋大盗,玉面蝴蝶?”
说到这,店小二勃然变色。
好像张清的话,道破了他心中最大的秘密。
“我记住你了!”
说完这句话,被揭穿了身份的薛胜,撒腿就跑,引得殿内的女眷们一阵惊呼。
速度之快,显然是练过几年的。
一时没反应过来的陈掌柜傻了。
这....
不是做贼心虚,为何要跑呢?
在店里做了一个多月的小二,真是个江洋大盗,而且还是巨贪薛家的次子?
一时间,陈掌柜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们父女俩,差点死在此人手里。”
张清叹了口气,“说来,上次他被捕,是因为我看了苏如意的命,却是未曾亲眼见过此人。”
“但方才一进来,我便从此人命中看到了煞气,而且绝对杀了不止一两个人。”
“薛胜被抄了家,又在被全城缉捕,他自然是看上了陈掌柜你的钱财,再过几天,等风声散去些,他就准备动手了。”
“到时.....”
说着,张清看了眼陈丹初,意思不言而喻。
“谢谢小道长.....”
陈丹初素白的脸蛋上,满是心有余悸,又担忧道:“这人已经跑了,他会不会再来报复啊?”
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此人若不除,终究是个隐患。
“无妨。”
张清拿下腰上悬挂的七星灯,食指轻弹将其点燃。
这一手,又是让陈丹初和陈掌柜一惊。
毕竟算命的事看不见摸不着,远不如凭空引火来的震撼人心。
当下,看着张清的眼神,越发敬若神明。
张清也没闲着,用七星灯扯动薛胜的命弦。
然后便收起青灯,笑道:“他今日就会被抓,无须担心了。”
“多谢小道长!”
陈掌柜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转头又对着女儿道:“丹儿,去拿一万两银票来,若不是小道长,咱们就要家破人亡了啊!”
“好的爹。”
陈丹初闻言,转身去了后堂。
..........
而街面上。
薛胜跑了许久都不敢停下来,因为他觉得陈掌柜肯定报官了。
一边跑,他还一边愤愤道:
“这牛鼻子,竟然真的会算命!”
“就是不知,你能不能算到自己的命,待风头过了.....”
正此时。
东市门口,严震和傅友文,在上百羽林卫的簇拥下,正搬运着少贵重物品走进东市。
这些,都是户部空置的东西,有的是在故元王朝缴获,不知用途的,有的是来历不知,价值不明的。
朝廷不是缺钱嘛。
他们俩正想办法,准备给这些东西拿去鉴定一番,卖个好价钱。
忽然,傅友文看到了行色慌张的薛胜,眼神微眯,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嗯?那不是薛.......来人!”
“将那个穿白色短衫的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