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朱标痊愈之后,父子俩第一次见面是在朝议。
“快救太子爷!”
“奉天殿居然能塌下房梁来,工部干什么吃的!”
“标儿!”
.....
没错,朱标又倒霉了。
也不知是不是朝臣们议论的声音过于大,明明耗费巨资,几经修缮的奉天殿,居然塌了根房梁下来。
而且不偏不倚就当着朱标的面门。
当时可把衮衮诸公的脸色都吓白了。
特别是淮西一脉的武将,生怕朱标出事。
朝中谁不是心知肚明,淮西一脉都是太子党羽,但凡太子出了差错,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幸好,被抬出来的朱标毫发无伤。
朱元璋这才面皮一松,坐回了位置。
而文武百官又是震撼,又是惊喜。
不明所以的他们,也只得当做太子运气好,那柱子砸偏了,纷纷拍起了彩虹屁。
“太子殿下如天之德,有老天爷庇佑啊。”
“大明国运昌盛,连上苍也看在眼中,不忍殿下出事。”
“此事应当拿工部尚书试问!今天掉房梁,明日是不是奉天殿都要塌了?”
......
群臣的议论纷纷当中。
朱元璋和朱标俩父子对视,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的眼神。
只有他俩明白是怎么回事。
运气好?
屁的运气好!朱标现在的运气,喝凉水都可能被噎死!
之所有保住了命,全仰仗怀中的平安符!
现在,最后一张平安符也没了。
下了早朝,朱元璋和朱标默契的上了同一辆马车。
马车缓缓驶出了宫门。
不消片刻,便到了秦淮河畔。
“父皇,你说的那位算命先生,便住在这样的地方?”
朱标看着不远处的破旧小院,向朱元璋问道。
被对方救了一命,现在他对这位神秘的张小道长非常感兴趣。
况且这几天,他被霉运缠身,也实在不堪其扰。
现在没有两张平安符傍身,他都觉得心中没底。
所以对于张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感到十分好奇。
朱元璋眯着眼。
他脑中能回忆起对方那年轻面容上的笑容。
但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真说不上来。
前元朝也位国师,颇通玄门异术,曾经也是万人敬仰,后来还不是被咱砍了头颅。
“此人....所图甚大。”
朱元璋沉吟片刻,只给出了这个评价,又道:“咱们到了,你去叩门吧。”
“是。”
朱标上了院子前,准备扣响满是铜臭的门环。
但他才刚伸出手。
吱呀——
门扉竟然无风自动便打开了,能看到院中有个青年人,正摆着个架子。
一边做着奇怪的姿势,口中还念念有词。
“预备节,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伸展运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扩胸运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以张清现在出窍境的修为,朱标和朱元璋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知道了。
但他也懒得去摆什么高人做派,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一整套《第三套小学生广播体操跳完》,张清才缓缓松了口气,背过身来,看着在那已经站了一会的朱元璋父子。
“小道长,你家师父所在何处?”
朱标并没有作为太子的盛气凌人,反而十分有礼数。
因为张清的年级,朱标错把他当成高人的弟子了。
不过也由衷的心中赞叹。
这世外高人的弟子,那就是不一样。
虽然张清只穿了身朴素的白道袍,道髻也只是粗木簪子扎着,温润飘逸之气却油然而生。
“家师早已仙去。”
张清微微颔首,道:“太子殿下,你要找的人,应当是我才对。”
此话一出,朱标愕然。
“张小道长方才所练是什么拳法?其中颇有几分门道。”
朱元璋拍了拍朱标的肩膀。
他方才一直没说话,只是冷眼旁观,看出这是一门强身健体的功夫。
但他此话,却是在试探。
像张清这般人,也是肉眼凡胎么?
“额....”
张清愣了下,笑道:“粗浅小道,不值一提,随意练练罢了,我时常修行,自然也要锻炼锻炼身体。”
“请坐。”
他又不是武人,身体比普通人强,但也强的有限。
但张清并没有隐瞒的意思。
故意露出一些弱点,也能让老朱对自己没那么警惕。
也就更容易相信,他接下来所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