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公主的落幕
这其实是很打击士气的一种说法。
包括阿尔托莉雅自己都知道，她实在是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
动摇军心——无论是在哪个时代，这都是兵家的大忌。
未战先怯的人，注定无法取得战争的胜利。
这些道理，阿尔托莉雅不是不懂。
可是，现在的问题却在于……阿尔托莉雅是真的丧失了斗志。
“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
“不临溪渊，不知地之后。”
说实话。
在真正见到那个被夏亚成为“古往今来第一完美王者”的神圣不列颠之王前，这个正版的呆毛精的心里，其实还是有点怀疑，以及一点争强好胜之心的。
尽管她们的结局有好有坏，但到归结到自己身上，阿尔托莉雅却并不认为她比这个来自平行时空的“亚瑟王”差到哪里去。
“就算是稍微差点，也是有限度的，可以用努力却追赶回来的吧？”
05 当时的阿尔托莉雅的确是抱着这种“不甘”的想法。
可是，当她真的见到那位神圣不列颠之王，见到了从她手中散发出来的，那象征着王权的光辉之后。
这个刚刚还是心有不甘的卡美洛之王，瞬间就意识到这样一件事情：
总是她们的本质其实是同一个人。
但就算是骑士王与骑士王之间，亦有差距。
“我手中的剑，只能为大家带来胜利。”
“没有任何意义的，只会造成悲伤与痛苦的胜利。”
“但她手中的剑，却能给人带来希望。”
“能够将身处末日中的人们，送至未来的希望。”
这其中存在着的巨大差距，令这个“正版”的呆毛精觉得相当绝望。
她一直心怀理想。
但她见到那个来自平行世界的自己之后，才真正理解。
完美的自己，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不会有丝毫的迟疑，也不会有丝毫的虚假。”
“用真实之光映照王权，在绝望中开辟一条通往未来的道路。”
说实话。
面对那仿佛之存在于梦境之中的“理想之王”。
现在的阿尔托莉雅，简直连拔剑的勇气都没有。
——拿什么东西去和人家拼啊？
——要是就这么上去的话，一定会被人家笑话的好嘛？
——好丢人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像她这样，明明一事无成，却还能恬不知耻的说自己是“王”的小丑啊？
内心纠结的阿尔托莉雅，仿佛又回到了她六岁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她，正面临着“是否要成为王”的抉择。
只不过，与那个时候有所不同的是。
当时陪伴在阿尔托莉雅身边的，是明明活了好几百岁，却还是一点人心都不懂的梅林。
而现在，陪伴在阿尔托莉雅身边的。却是虽然只活了**年，但内心情感却比青春期少女还要丰沛细腻的爱丽丝菲尔。
所以，面对内心纠结的阿尔托莉雅。爱丽丝菲尔并不会和她说什么“你是天生的王者”之类的鬼话。
她只是觉得，阿尔托莉雅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力。
“那现在，如果让你再度回到选定之日的话，你还会拔起那把剑么？”
爱丽丝菲尔笑着问道。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已经是确定的了。
这也是那个“盗版”的阿尔托莉雅，为这个“正版”的骑士王带来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好消息之一。
“我也拥有拯救不列颠，让不列颠人能够拥有一个幸福未来的能力的。”
既如此，阿尔托莉雅就绝对不会放弃成为王的机会。
如果能再来一次的话，知晓“正确答案”确实存在的她，绝对会拼了命的去努力，争取比那个“盗版”的阿尔托莉雅做的更好。
而这，也是爱丽丝菲尔真正想要对她进行的鼓励。
“在那位王者面前，你的确是不完美的。”
“但正因为这份不完美的存在，你才能拥有一个超越完美的机会。”
“你不会想向你自己，投降认输吧？”
她微笑着反问道。
这是拙劣的激将法。
如果是那个被夏亚一手培养出来的呆毛精，绝对不可能上这种简单的当。
但遗憾的是，这个正版的呆毛精，实在是太单纯，太好忽悠了。
“当然！”
爱丽丝菲尔的话，就仿佛是什么灵丹妙药一样。
却是在转瞬之间，就让这个刚刚还是垂头丧气，一副生无可恋模样的骑士王，重新恢复了斗志：
“无论输给谁，我都不会输给我自己的！”
她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只是，在下一瞬间。
就在阿尔托莉雅打算向爱丽丝菲尔许下什么豪言壮语，以展现自己身为王的豪迈与器量时。
一个突然发生的意外，却是打了阿尔托莉雅一个措手不及。
“噗通——”
只见，那刚刚还是安稳坐在长椅上，悠闲品尝着杯中热水的爱丽丝菲尔。却忽然身体一软，毫无征兆的从长椅上摔了下来。、
“咔嚓。”
清脆的声音，在地面上响起。
瓷杯摔碎，里面的热水也洒了一地。
“爱丽！”
心慌的阿尔托莉雅，急忙将倒在地上的爱丽丝菲尔，搬运到凉亭中的凉席上。
一个好消息：尽管浑身失去了气力，但爱丽丝菲尔的意识还处于清醒的状态。
一个坏消息550：这清醒的状态只是暂时的，并且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了。
“无须担心，Saber。”
感受着身体之中，与自己争夺身体控制权的那些魔力。
爱丽丝菲尔意识到……今夜，恐怕就是她生命的终点了。
“Lancer、Caster、Archer、以及一个Assassin”
已有四位从者的魔力，回归了圣杯系统。
其中，还有像Caster这种使用违规召唤，召唤的海魔怪物。
它的魔力，也一并回归了圣杯系统。
这是好事。
因为这意味着，大圣杯系统的完成，不再需要六名失败从者提供魔力。
大概只需要五名就够了。
这也是一件坏事。
因为在这股庞大的魔力面前，阿尔托莉雅已经无法维持住自己的意志。
她的意识即将消散，身体也即将溶解。
连接大圣杯的【钥匙】，即将展现它的真容。
而在这之前：
“要赢啊，saber！”
温柔善良的爱丽丝菲尔，为自己伙伴送上了最后的祝福。
以及，更加重要的——
“要幸福啊。”
闭上了眼睛的爱丽丝菲尔，满脑子都是自己女儿的身影：
“……伊莉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