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没耐心听这些,他只想知道老三是怎么死的,到底是谁杀了他?
「既然已经知道是中了***,那到底是谁下的手?这个得尽快查清。」
苏轶昭立刻将首先发现三皇子尸体的人叫来,此人是三皇子的侍妾。
「当时妾身听闻殿下回来了,便来找殿下。」
苏轶昭这才发现这里是内院,按理来说早朝过后,不是去衙门就是去外书房议事,怎么会来内院呢?
「你来找三殿下所为何事?」
看着女子不过二八年华,嘤嘤地哭泣着,一股柔弱小白花的形象立了起来。
「妾身,是殿下让妾身过来的。」
「可有人作证?」苏轶昭问道。
「这?只能是妾身屋里的丫头珑歌了,她是看着妾身过来的,一路上倒是没碰上什么人。哦!对了,路上只碰到皇子妃屋里的张嬷嬷,她当时见着是妾身,还训斥了妾身几句。」
这女子有两名人证,苏轶昭让人即刻将两人带来盘问。
问过府上其他下人才知这妾室住的屋子离这里走路需要一盏茶的时间,这个时间内,要走到这间屋子,还要杀一个人,确实时间上有些不够。
苏轶昭等手底下的侍卫盘问过另外两人之后,与女子所言没有出入。
让女子暂且回去,苏轶昭随后再次进了三皇子的屋子。
这里是三皇子的卧寝,苏轶昭却没在里面看到有关女子之物。
里间是洗漱用的,有一个大大的池子,白色花岗石铺就的。除此之外,就只有放置衣物的凳子和衣架。
外间倒是有梳妆台,苏轶昭打开其中的妆奁,只有男子所用之物。
一把玉梳,其他都是荷包、香囊和发冠。
唯一的女子之物,是一套摆放在梳妆台上镶嵌着玛瑙的头面。
联想到那妾室所言,苏轶昭心里有了数。
仔细在里面寻找着痕迹,每一寸都不放过。
看了一眼房梁的高度,若是将人放上去,一般女子应该做不到,因为三皇子长的有些魁梧,但若是借助工具也不是不可能。
仵作之所以说三皇子是自尽,那是因为他的尸体下面放着一张圆凳,上面还有三皇子的脚印。
苏轶昭仔细看过,脚印是有,很清晰。但过于清晰,那就不对了。
悬梁自尽是最后踢掉凳子,在踢凳子的过程中,一定会留下痕迹,上面的脚印不会完整,边上也会有模糊的印记,这张圆凳上的印记并不符合。
可凶手放上去,那就一定得借助工具。
「若是扛着人站在凳子上放上去,那得花很大的力气,昏迷的人也不会认他摆布。」
此时康释文也进来了,他一脸沉思。
「就算是本官,抱着一个昏迷的人挂上去,也很有难度。」
「那若是用绳结吊上去呢?」
苏轶昭指着拔步床上床杠的一处,「您看!这里有磨损的痕迹。」
康释文凑过去看,而后听着苏轶昭开始演变过程。
「您是否决觉得这个绳子打结的方式有些怪异呢?」
康释文抬头看向还在横梁上挂着的绳子,他点了点头。
「确实怪异,一般人悬梁,应该是用绳子穿过横梁,而后在下面打个结,将头伸进去。而这个绳结很奇怪,是穿过横梁,一端绑了个可以是伸进头的小套,另一端与那个圈重新绑了个结。」
虽然感觉到奇怪,不过康释文想到这是凶手的手段,也就不足为奇了。
「将人扶着坐在地上,打好绳圈将头套进去。然后用绳子一断穿过房梁,
另一端先绑在这根床杠上,以免下滑。随后用力拉上去,应该能省力不少。最后解下床杠这边的绳子,结在那端绳子上,造成自尽的假象。」
苏轶昭说的就是杠杆原理,其实力气小的人也是可以做到的。
「这么说来,这府里的女子也不应该排除,那些丫鬟也有嫌疑。」康释文想了想,苏轶昭这个推断是成立的。
「当时一发现三皇子的尸体,府上的长史就立刻让侍卫封锁了皇子府,谁都不得出入。只让门房去衙门报官,期间就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康释文呢喃道。
苏轶昭觉得那长史倒是个有见识的,这件事处理得不错。
「那发现之前的半个时辰,可有人出府?」苏轶昭就怕凶手已经跑了。
「问过门房,只出去两名管事。一个是庄子上的,来府里禀报庄子上产出的。还有一人是后院女眷的采买,是个婆子,去给针线房买些丝线之类的。因为这两人和门房打过招呼,因此门房印象深刻。」
苏轶昭点头,「不知道京兆府找人询问过这二人没有。」
「问过了,可以排除嫌疑,并无异常。」
康释文刚才就是趁着苏轶昭尸检的时候,去做了这些。
苏轶昭计算着角度,看看凶手当时会站在什么位置将人挂上去。
一直退到床头边,苏轶昭这才看向四周。
她趴在地上,看向了床底,终于被她发现了异常。
伸手将那小东西拿在手上看了看,苏轶昭举在眼前看了看,最后对康释文道:「将那侍妾抓起来吧!」
康释文听到苏轶昭的话,二话没说,拉开房门,就冲了出去。
「拿下侍妾居氏!」他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冲着居氏所在的屋子跑去。
原本居氏就在一旁的屋子里休憩,谁料门被猛然打开,众人一看,顿时不敢轻举妄动。
「我看谁敢动,否则我就杀了她。」
苏轶昭察觉不对,她在空间内拿出袖箭绑在手腕上,而后走出屋子,果然看见居氏劫持了三皇子妃。
一把长剑架在了三皇子妃的脖颈处,居氏一改刚才的弱不禁风,眼神十分冷厉。
她架着三皇子妃往前走,众人只能后退。
「给我准备一匹马,让我离开。」
苏轶昭隐藏在人群后,准备伺机而动。
这女子明显会武,她的准头也不太好,就怕没重伤那居氏,却连累三皇子妃受伤,甚至死亡,那事儿就大了。
就在苏轶昭犹豫之时,那居氏却冷笑了一下,而后下巴朝苏轶昭的方向扬了扬。
「让那个大理寺寺丞站到前面来,留下他的牙牌。」.
苏轶昭有些无语,这女子干嘛要她的牙牌?拿康释文的多好?
品级高,去哪里都没人敢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