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汤福贵,就是哪位潜伏在我身边的细作,亏我还对他信任有加。”
廖海图为此懊恼不已,而苏轶昭也在为了此事想着对策。
苏轶昭深思良久,电闪火光之间,脑海中一个计谋快速生成。
她催促着马车快些,然而就在马车快赶至城门口时,一人突然从巷子里蹿了出来。
车夫阿林见状迅速大喝一声,心如擂鼓,他要勒住马缰却也来不及了,那人被健壮的马匹一撞,顿时倒地不起。
马车突然受到撞击,险些被躁动的马给甩翻了身。
苏轶昭重重撞在车壁上,整个身子在马车被左右翻滚了几圈,此刻形容十分狼狈。
她只觉得眼冒金星,趴在马车内晕头转向的。
“少爷!您没事吧?”侍方被甩了出去,不过他身板厚实,被甩出去时就地一滚,倒也没受伤。
等他爬起来,便立刻去看自家少爷,哪里还管得了其他?
看着苏轶昭趴在车上半天不动弹,他心中大急。
“少爷!您怎么了?”
“咳咳!无事,快扶我起来,头有些晕。”
苏轶昭被侍方扶住了胳膊,只觉得侍方长了双铁钳,抓地她手臂生疼。
侍方心中一松,连忙将苏轶昭给扶起坐好。
“你要不要紧?阿林呢?有没有事?”苏轶昭想起了车夫,连忙问道。
“我没事,我皮厚,地上滚了一圈无大碍。阿林也没事,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侍方仔细打量着苏轶昭,见其面色苍白,有些狼狈之外,并无外伤。
“少爷是哪里磕着了?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
苏轶昭摸了摸后脑勺,发现后面有个大包,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这要是撞在了脸上,等过两日去考试,说不定搜检的官差对不上画像,还当自己是冒名顶替的呢!
“无事,刚才怎么了?可是有人冲撞马车?”苏轶昭心中也有些恼意,毕竟她赶着回府。
说到这个,侍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还不是那个衰老头?要不是他突然冲出来,咱们会这么狼狈?”
“快!那老头在那边,快去抓人!”
突然一阵嘈杂声传来,苏轶昭掀开车帘去看,发现南边正走来两名壮汉,指着地上一人呼喝道。
“你个老头,欠钱不还,还想逃?让你卖身,还得有主家看得上你。就你这年老体弱的模样,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卖也不值几个钱。”
这名身着青色短褐的男子眼中满是鄙夷与凶戾,仿佛地上的老头已如待宰的羔羊一般。
“哼!要不是看在你识得几个字的份上,老子打死你了事。当初也是看在你那貌美的侄女儿份上,才借给你银子使,谁料那娘们儿是个短命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死了。”
另一名大汉往地上啐了一口,神情比之前那位还要凶煞。
他一转头,看见苏轶昭乘坐的马车,顿时换了一张笑脸。
“哎哟!可是那老不死的冲撞了贵人的马车?当真是对不住,还请贵人多担待!”
他说着,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个不停。
这马车看着十分华丽,有车夫和随从,想必是大户人家的。
目光一转,便对上了苏轶昭冷漠的脸庞,顿时一怔,而后双眼放光。
啧啧!这少年长得好啊!要是调教一番,送进那青烟楼,那些贵人必定垂涎三尺。
不过,这少年穿着华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苏轶昭不知男子在想什么,但对方有些放肆的眼神让她心生不喜。
“侍方,你去看看那老伯有无大碍?你先将他送去医馆,事后如何处理,容后再说。我要赶回府去,不能耽搁。”
苏轶昭放下车窗帘,对侍方说着,随手摘下腰间荷包,递给了侍方。
里面有几十两银子,看病暂时是够了的。
侍方应下,立刻下了马车,去看那老伯了。
“哎哟!谁不知道您是知府大人府上的管事娘子呢?您交代的事儿,鄙人可不敢忘。您就放心吧!这有了好的,必定给您留着。”
马车的右侧正好是一家布庄,苏轶昭听到谈话,便立刻望了过去。
只见掌柜的对着一名媳妇子点头哈腰,那媳妇子骄傲地昂首挺胸,从布庄走了出去。
“知府大人府上的管事娘子?”苏轶昭心中一动,正是瞌睡来了枕头。
她从袖中扯出毛茸茸的相思,“快醒醒!别睡了,跟上那个婆子,快帮我打探一下廖知府的消息。”
这相思,真是吃了睡,睡了吃,快胖成球了。
相思眯瞪着眼,苏轶昭对它交代了一番,也不等它完全清醒,就将它从窗口掷了出去。
相思在落地前打了个滚,刚才的瞌睡已经没了。
“这万恶的苏轶昭,就不能温柔点,一点到晚压榨我。”
它心中这么想,但身体却很诚实,已经追上了前去。
苏轶昭让阿林赶快赶马车,将此事暂且押后。
那两名壮汉见马车里的少年对他的话无视,也不觉得丢脸。他们这样的人,早已对此习以为常。
在马车经过老者之时,苏轶昭撩开帘子看了一眼,想确认老者伤情如何。
然而等对方的脸映入眼帘之时,她顿时瞳孔一缩。
敲了敲车壁,“阿林,停车!”
侍方见着马车停了,有些诧异地望了过去。
自家少爷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让他十分诧异。
“侍方!先送去医馆医治,他欠这两位的银子,我给了。”
苏氏老宅内,苏文卿正在院中赏花,此前他与人出去吃酒,有人送给他一盆兰花。
“阿忠!府上的花房准备好了吗?这盆报春石斛兰之前可是养得很好,再有几日就要开了,可不能在我手上养死了。”
苏文卿将这盆石斛兰放在高几上左右端详,是越看越欢喜。
“老爷!做花房哪有这么快?还得一两日才好,这几日就放在您的书房,小人会每天搬它出去晒太阳的。”
忠伯很是无奈,老爷总是任性。
那花房即便是做个小的,也得花几日功夫不是?再者他们在北元府待不了多久,做了也是浪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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