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er_ip"><b></b> 挂了电话,青年脸上阳光灿烂。
待看到蹲在脚边软软萌萌的小娃儿,青年眼角一吊,“七七,吃完早饭叔叔带你去挖河沙!”
“挖河沙?去河边挖?燕希,我也去!”灶房里跑出红毛,手里还拿着吃了一半的红薯。
看到她,燕希啊了一声,下巴微扬,作随意状,“昨晚我们说要去染绿头发来着?抱歉啊,我可能染不了了,我爸刚特——地给我打电话,专——门叮嘱我不能把头发给弄绿,老烦了。我就先不染了,免得他还打电话来唠叨。”
董望舒嘴角抽了抽。
有必要把“特地”“专门”两个词着重强调吗?
不就你老爸给你打了个电话吗至于这么嘚瑟,好像谁没老爸似的。
不对,人人都有老爸,但是燕希的老爸是燕淮!
京都的大佬啊我的天!
她有生之年居然还能跟燕大佬那么近!
董望舒三两步跑到燕希跟前,两眼发亮,“你爸平时一定特别特别忙吧?居然还能抽出时间管你染头发这种小事?我爸都懒得理我!你爸平时严不严肃?在家是不是跟别的老头不一样?他还跟你说了什么啊?”
“什么老头,我爸爸一点都不老,看起来就像四十来岁,年轻着呢!还有我妈更年轻,我跟她一块走出门,人家都说那是我姐。”燕希哼了句,恰好看到灶房里闪过某个病秧子一片衣角,立刻扬高声调,“不过我爸是真的特别忙,经常回到家还要忙工作,所以家里的事情基本没什么时间管,就刚那通电话,也是临上班前百忙之中挤时间打给我的。不信你问傅燕迟,我爸就从来不给他电话。”
灶房里飘出一句懒洋洋的应答,“是,没给我打过。”
燕希脸上闪得简直堪比两个太阳。
这波,他!赢!了!
灶房里老爷子跟张细凤几人,瞅着青年直肠直肚模样,暗笑得不行。
七七此时已经坐在堂屋廊檐下,让妈妈给她梳小揪揪。
“妈妈,爷爷真的那么忙吗?”
宋月凉嗯了声,“爷爷有个比妈妈的公司还要大好多好多的公司,手里养着全国各地十几万工人,每天光是听电话汇报、指挥调度就得花上两三个小时,除了这些,还有很多其他事务、人际往来等等,是非常忙碌的。而且爷爷不能停下脚步,更不能随意撂挑子,哪怕生病了也得要带病工作,不然出点小乱子就会有很多人没饭吃……你爷爷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爷爷原来这么忙,那我每天打电话给爷爷,不是让爷爷变得更忙了吗?”
“这不一样。爷爷忙公司的事,是公事。爷爷跟七七说电话,是家事。公事会让爷爷劳累,但是跟七七说电话,却能让爷爷消除劳累。”
“为什么呀?”
“因为爷爷爱你。”
娃儿抿起小嘴,笑弯了眼睛,“妈妈,我也爱爷爷。”
宋月凉弯唇,容颜明艳,笑意温柔。
将红色头花绑到小揪揪上,倾身亲了下女儿小脸蛋,“好了,宝宝今天是红头花小公主。”
“那明天宝宝想当珍珠小公主,可以吗?”
“当然可以,明天妈妈还给你绑小揪揪。”
另一边,燕希不知不觉沉默下来,深深看了宋月凉一眼。
他知道那男人忙,从小到大他无数次抱怨过愤怒过男人不管家。
可是他不知道,原来在外人眼里,他爸……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亲耳听到这句话,他心里,很自豪。
“叔叔,我马上去吃早饭,吃完我陪你去挖河沙,七七今天有空!”
娃儿响亮喊声拉回燕希思绪,他抬了抬下巴,“吃饱点,叔叔不带闲人,红头花小公主也要帮忙干活。”
“好嘞!”
“傅燕迟,你去不去?”
“我是文明人,不干挽裤腿亮膀子的活,你去吧。”
燕希,“……”草。
这王八蛋,去那么多次医院,怎么没把他那张嘴给治了!
七七吃着煮地瓜,躲在灶房门后笑得吃吃吃的,还不敢笑太大声。
爸爸老是气叔叔,好坏呀。
“叔叔有点笨,不知道找帮手,要是找妈妈帮忙,爸爸就不敢吭声了嘛。”娃儿窃笑嘟囔。
声量不算小。
灶房里的人都能听到。
傅燕迟把剥好皮的地瓜递到女儿面前,声音幽幽,“七七,爸爸可是亲的。”
“叔叔也是亲的呀。”
“那要是爸爸跟叔叔打架,你帮谁?”
“你打不过叔叔的。”
“……”
灶房里不知道谁先噗嗤了一声,紧接是不停的噗嗤闷笑。
贵叔把差点喷出去的地瓜肉嗦回来,咽下去一物降一物,傅先生该。
南方十一月,气温已经有了冬的料峭。
村口河里的水已经很冷了,手放下去一会就能冻得人起鸡皮疙瘩。
燕希拿着铲子提着木桶,带着七七还有硬要跟过来的董望舒,避开河边洗衣服的位置,找了个浅水域,开始往桶里铲河沙。
为了弄这东西,他还特地换上了丑不拉几的高筒黑水靴。
从没干过粗活的青年,想象里,铲一桶河沙是很简单的事情。
没想到真做起来的时候,会这么难。
“叔叔,你要站下去一点呀,在岸上怎么铲哦?在岸上要把腰拱得好低,一不小心你会掉河里的。”
“铲错了哦,这是河泥,不是河沙。”
“哎呀不要往水草猜,好滑的——唉,看吧,水都进靴子里了。”
“我应该去叫上狗蛋哥跟华子哥他们的,他们掏河沙可厉害了,一会功夫就能掏满一桶。”
“叔叔你上来吧,七七铲沙子,你帮提桶就好。”
燕希铁青着脸,绝不承认自己这么没用,“七七,要不你用本子练字?本子钱叔叔出了!”
话音落,河边上蹲着的一大一小齐齐看着他,眼睛黑黝黝的不说话。
燕希,“……”
脸臊间,一阵自行车链条转动的声音由远而近。
七七扭头看去,大路上一辆自行车飞快驶近,骑车的是陈二伯,车后座上还搭着个人。
是村长爷爷,脸色白得很,在额角上还有一块很醒目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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