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开席。
作为大家长,靳老爷子在开餐之前,先发表了一番讲话,中心思想,是祝福晏惊棠和靳郗,但对靳郗这么突然地就同晏惊棠领了证,都没有正式地去晏家提亲,靳老爷子还是郑重地向晏家人道了歉。
晏惊棠本想为靳郗说话,分明靳郗是纵容她,却是被靳郗捏了捏手指,便没有多说什么。
靳老爷子特意提出这一点来,便是在向晏家人表态,靳家是重视晏惊棠的,不会因为领证的这样草率,就对晏惊棠有任何的怠慢。
晏惊棠即便是想要护着靳郗,却也知道,她不能拆了靳老爷子的台。
席间其乐融融,宴塬宗最是高兴,酒是一杯一杯的喝,到了最后,说话都有一些大舌头了。
好在,宴塬宗的酒品还不错,不会让自己有任何失态的表现。
只是,喝到最后,宴塬宗还是禁不住抹了一把脸,对靳老爷子说道:“靳老,当初要不是您拉拔了我一把,这晏家,我怕是守不住,您的恩情我一直记着。”
此话一出,除却靳郗和晏时卿,其他众人,无一不朝着靳老爷子看过去,就连姜舒窈都有一些诧异。
她只知道,宴塬宗接手晏家的公司之后,有一段时间,日子过的特别的艰难,宴塬宗每一天都在愁眉苦脸,整日担心晏家会砸在他的手上,那他是真的无言去见自己的父母。
然而突然有一天,宴塬宗满面红光地回来,告诉她公司有救了,却并没有说明怎么回事,姜舒窈那时候还当宴塬宗是不想要告诉自己,也就没有去问。
如今听来,是靳老爷子在背后帮了忙。
靳老爷子说:“我当年快要冻死在雪地里的时候,是你父亲把他的袄子给了我,他自己冻残了身子,我是受了你父亲的恩啊。”
提起过往,靳老爷子不免也是老泪纵横。
对于此事,别说晏家人不清楚,就连靳家人也不清楚。
也是这时,大家似乎才恍然明白,为什么靳老爷子会那么认定晏惊棠。
靳栩年也是在这会儿才明白,他爷爷这是想要用他去报恩呢。
可是……
靳栩年实在没有忍住,对靳老爷子问道,“爷爷,既然有这份情谊在,怎么之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啊。”
报恩的方式有那么多种,实在是没有必要把孙子搭进去嘛。
靳老爷子睨了靳栩年一眼,对他心里的那点儿小九九,简直是门儿清。
他说:“还不是因为那个老古板的脑筋太轴,我进单位之后,他怕影响我之后的路途,不肯再同我往来。”
提起这个,靳老爷子还在憋着气,那老古板当时还故意对他说重话,气得他是真的很想要跟他干一架。
也就是晏家的日子过的也不赖,靳老爷子才没有去做什么,知道那老家伙不是真的无情无义,反而是重情重义,也就只能遂了他的愿。
不然,就那老家伙的脾气,估计还得被他气出个好歹来。
只是,那是一个苦命的人啊,年轻时候落下的病根儿,让他都没有过上几天好日子,人就没了。
靳老爷子只要一想起来,这心里头就难受啊。
要是他能不顾那老家伙的执拗,早一点儿帮衬着晏家,他也能多享几年福。
不过,靳老爷子也是没有想到,宴塬宗是一点儿经商的头脑都没有,他在暗处关注着晏家,那时已经坐在了高位上,总不能够明目张胆地帮着晏家,实在是眼看着宴塬宗都要把他那老伙伴的心血给糟蹋没了,靳老爷子才不得不出手帮忙。
但一次可以,两次可以,三次就要被人嘀咕,到底是什么不正当的关系,才能让靳老爷子如此做。
靳老爷子也是在那时开始寻思,把晏家人变成自家人,这总可以了吧。
正巧靳家老大一家出事,靳老爷子这才做主,把靳栩年和晏惊棠订了婚约。
只是,他没有想到,靳栩年这个小混蛋,处处同他作对,根本不懂他的良苦用心。
好在,靳郗慧眼识珠,晏惊棠到底还是他们家的人。
饭罢,靳老爷子有一些醉,便被靳洆扶着先回了房间。
他将众人都留在了老宅过夜,就连靳栩年和向芷一也留了下来。
本来是给向芷一安排了单独的房间,夜深人静的时候,靳栩年却溜了进去。
他又不是笨蛋,怎么会不懂,他爷爷这就是已经松了态度,任由他和向芷一自由发展了。
把向芷一压在床上,靳栩年啄着她的脸,满眼欢喜,一个劲儿地对向芷一说:“阿芷,宝宝,媳妇儿,等明天一早,我就去跟爷爷说,我要和你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