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豆角做起来是一道挺花时间的菜,只有时间、火候到位了,才好吃。
正好,等做好的时候,晏惊棠和南阮已经经过了一轮消化,胃里面腾出了一点儿位置。
在出锅的时候,门铃声再次响起。
这次,是晏惊棠不加半点儿思考地就跳下了餐椅,小跑着就朝着门口过去。
打开房门,靳郗站在门外。
晏惊棠都没有等他进门,就已经伸手搂住他的腰,仰着小脸儿看向他,说道:“我都等你好久了。”
一句话,便叫靳郗的心窝子软得一塌糊涂。
他搂着晏惊棠的腰,看着她已经消肿了的眼睛,稍稍地放心了下来。
他低头下来在她的眼皮上亲了亲,说道:“是我不好,以后我会更加快速地处理好,不让你等这么久。”
晏惊棠弯了弯嘴角,说道:“但你来的正好,阿阮刚刚把排骨炖油豆角出锅。”
说着,晏惊棠便牵起靳郗的手,将他拉进屋里。
靳郗被她牵着进了餐厅,这才知道,南颂过来了。
南颂已经吃饱了,却被南阮勒令不许动弹,必须要吃一口她做的排骨炖油豆角。
这会儿见靳郗过来,南颂站起身来,说道:“靳三爷,你好。”
靳郗朝着南颂微微颔首,说道:“南先生,这次的事情,多谢你的帮忙。”
南颂说道:“靳三爷不用客气,我帮干爸做事而已。”
南颂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对于不熟悉的人,他大多数的时候所呈现出来的,都是懒得搭理。
即便对方是靳郗,南颂也不会刻意谄媚讨好,他只会用他最本真的态度来面对。
靳郗了解南家人的脾性,自然不会认为南颂对他有什么不满。
南阮将菜端出来,见几人都站着,说道:“搞这么客气做什么,三爷,我和颂哥可都是甜妹在首都的娘家人。”
靳郗说:“是娘家人,也是自家人,大家都是同一阵营的。”
南颂闻言不由得看向靳郗,心道靳三爷果然是靳三爷,一点儿漏洞都不会给人留。
今天靳郗要是不这么说,南颂敢保证,将来靳郗迎娶晏惊棠的时候,南阮势必会将此事翻出来,横竖都得让靳郗给个交代。
南阮眉梢一挑,说道:“靳三爷,还是你会。”
众人在餐桌边落座,除却新做的排骨炖油豆角,南阮又做了几道快手菜,对南颂倒是可以不讲究,但是对靳郗,总还不能叫他吃剩菜。
还好她之前和晏时澜去买的菜够多,不然,这个时间,怕是也只能叫个外卖回来。
在开吃之前,晏惊棠去拿了瓶晏时卿放在她这里的红酒,不然,她和南阮、南颂都已经吃饱了,干吃菜是很难吃多少的。
但在倒酒时,她的杯子却被拿走了。
靳郗说道:“你还不能喝酒。”
晏惊棠小脸儿一皱,说道:“我伤的不重,可以喝的。”
靳郗却仍旧坚持。
晏惊棠只好朝着南阮和南颂看过去,寄希望于他们能帮自己说话。
南阮和南颂在这一方面一向是大咧的,他们从前一起学武的时候,还贯彻过一套歪理,酒喝下去就当是给伤处麻醉了,喝多了就不疼了,第二天还能接着练。
但眼下这个情况,南阮和南颂都是佯装没有看到晏惊棠的眼神儿,毕竟,这是靳郗在乎晏惊棠的身体,他们总不能不识好歹。
晏惊棠求助无果,没辙,只能够自食其力。
她嘴巴一瘪,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状,说道:“靳郗,我心里不好受。”
靳郗哪里看得了她这样,别说喝酒了,只怕是心都能撕给她。
他的眼神变了变,并没有立刻作声,那样子,似乎是陷入在艰难的挣扎当中。
南阮和南颂都没有出声,都在猜测靳郗到底会不会由着晏惊棠。
然而,靳郗还是狠了心,说道:“在你伤好之前,不可以。”
晏惊棠扁了扁嘴巴,唉声叹气,“我还以为你是无条件纵容我的呢。”
南阮和南颂也是这么想的,谁料,靳郗的原则会这么重。
不过,两人倒是都很欣赏靳郗这一点,要是晏惊棠装个可怜,靳郗就心软无底线,那和软骨头有什么分别。
且不说他们会不会就此看不起他,就是晏惊棠怕是久了也会觉着没意思。
靳郗看着晏惊棠,说道:“等一下我陪你散心,你想做什么都可以,除了喝酒。”
晏惊棠说:“那我想去揍宋柏彦一顿。”
要不是因为那个家伙,她何须被管成这样。
靳郗说:“好。”
只要她想,他就带她过去。
晏惊棠一乐,瞬间来了兴致。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油豆角放到靳郗碗里,说道:“那你快点吃。”
由于晏惊棠没有喝酒,靳郗便也没有喝,一瓶酒尽数进了南阮和南颂的肚子里面。
两人都是有酒量的,一瓶下去,小打小闹,一点儿醉意都没有。
在晏惊棠去换衣服的时候,南颂跟靳郗走至阳台说话。
南颂说道:“三爷,宋之珩的情况,一时半会儿是无法离开首都的,干爸的意思,你要是放心,就让元先生和秦先生先回来,他会帮你看着宋之珩。”
靳郗说道:“那就有劳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