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岳大摇其头,一本正经的说:
“不不不,素娥姐姐漂亮极了……就是与姮娥仙子相比,也只差了一线而已。你若不信,出了这广寒宫,被那些男仙瞧见了,一个二个谁不是垂涎三尺?”
这倒是实话,素娥这副病态美,与龙女等人各具风韵,也就姮娥能压她一头。
素娥仙子又笑,掩口道:
“力士说笑了,素娥哪里敢比姮娥姐姐?”
还有一句,没好意思说——
你也见了啊,怎么没有垂涎三尺?
越过他,径自朝前走去。
这里虽在山顶,却仍不见广寒宫,显然姮娥并不敢把他弄进蟾宫禁地救治,只是一处昏暗的乱石滩,抬头不见天空,只有层层叠叠的桂树枝叶,夜色中说不出的压抑。
白岳默默跟在后面,过了一会儿,又问:
“素娥姐姐,我见姮娥仙子也好端端的呢,唯有你……这种病,是不是可以抢救一下?”
素娥并没回头,幽幽的道:
“我等身为蟾宫嫦娥,皆有此隐忧。不过因时常去天庭献舞,总会有灵丹赐下,可助修行,也可消解极阴之气……只是,我已许久不去了,才日日衰竭……”
握草,原来广寒宫是这么发福利的?
怪不得嫦娥虽然贵为大罗金仙,也不得不屈尊就卑,跑去天庭抛头露面,给那群猪哥跳舞卖笑,感情要命的丹药被玉帝那老色批拿捏了?
那么,问题来了:
“素娥姐姐,那你怎么不去了?”
素娥身子顿了一顿,轻声道:
“一次王母娘娘蟠桃大宴,我在献舞时不慎摔倒,触怒了娘娘,是太阴星君苦苦相求,才保下了一条小命……只是从此以后,便不能再去献舞了。若不是嫦娥姐姐好心,时时匀我一些丹药,恐怕早已玄阴噬体,身死道消了……”
原来如此,这就说得通了。
将来被送去填八十一难的那些人,有些是佛门故意派人凑数,有些是犯了错误,有些是把柄在人手中,有些是天界待不住了……
否则好好的神仙不做,下凡去找揍,脑子瓦特了?
这素娥仙子,想必是“玄阴噬体”殒命在即,才不得不下界投胎求一线生机,打了玉兔一巴掌什么的,估计是瞎编的——
必然是被光头佬们利用了!
听她说起“玄阴噬体”,顿时想起《经》来。
里面倒是有那么一章,说这功法练到极致,便有“玄阴噬体之忧”,但若度过此劫,又可“阴极生阳”,大有好处……
你可是素娥啊,怎么能不练《经》呢?
再说,若素娥练了《经》,便可否极泰来,将来也不用下界投胎,那唐三藏到了天竺国,岂非少了一难?
想一想,就很有趣啊!
一念起,忽然快步赶上前去,凑到素娥仙子耳畔。
素娥一惊,正要躲闪,却听他耳语道:
“素娥姐姐,我有法子!”
热气一袭,素娥缩了缩脖子,偏过头,蹙眉道:
“什么法子?”
白岳笑道:
“还什么法子,治你病的法子啊!”
素娥身子一震,将信将疑的看着他。
这回也不躲了,乖乖把白皙的耳朵凑过去,听他声若纳蚊:
“我有一个朋友,叫杨过……神通广大,已趋准圣修为。我这便传讯让他教你一门心法,一天之后,你在山脚那湖等他……”
素娥还以为是丹药,谁知却是个人?
不由大失所望,捂着有些发烫的耳垂,闪开身子不满的说:
“我见他作甚?”
白岳笑道:
“他那一身功夫,皆在玄阴之地练成,还总羡慕我常在蟾宫行走,说他若在此,修为必然更进一步……你说见他作甚?”
素娥眨了眨眼睛,笑道: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却来诈我?”
漂亮女人都这么聪明吗?
白岳慌忙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气呼呼的说:
“嗨,我哪里知道了?因杨过那厮,我还以为蟾宫这极阴之地有助修为,又是请客、送礼,巴巴的调到这来……谁知,这极阴之气非但于修行毫无益处,反而损人根基!”
素娥莞尔一笑,宽慰道:
“洒扫力士的月例中有还阳丹,再者你是男儿身,不要离月桂树太近,便不虞此祸……对了,你那朋友怎没教你?”
白岳正色道:
“君子之交淡如水,杨过那厮修为本就高我……高了一线,若我再求他功法,岂非矮了一头,以后哪里有脸跟他划拳喝酒?”
素娥“咯咯咯”的笑起来,你这“一线”原来是这么算的?
人仙到准圣,足足差了七个大境界!
忽然想到,之前他说自己“姮娥仙子相比,也只差了一线而已”,顿时有些气馁,便收了笑容,认真的看着他,问道:
“那么,你怎愿意求他教我?”
白岳豪气的挥挥手道:
“这有什么,你替我疗伤,我替你找法子治病……买卖公平,互不相欠,千万不要多想,更不能以身相许……”
谁,谁多想了?
还,还说什么以身相许……
见他越说越离谱,素娥俏脸一红,转身就走。
须臾间到了一处简陋的小院,素娥站在门口敛衽一礼。
红着脸也没敢抬头,讷讷的说:
“谢谢你了,素娥……便不送了!”
也不等他回话,便驾起一朵云,逃也似的飞走了……
白岳摇摇头,暗道:
这妮子一副凡心大动的模样,这回可别好心办了坏事儿,仙界好像不允许公务员职场恋爱……
难道,还得让杨少侠来一手棒打鸳鸯?
摸了摸胸口,低声道:
“兄弟啊,不是我不帮忙,这真不是桃花运……若是碰了蟾宫嫦娥,将来可是要投猪胎的啊!”
打了水清洗一番,又从他屋里取了一身干净行头穿好。
话说那兔子也真够意思,白岳虽然吃了仙药,可现在胸口还疼的喘不过气,那素娥仙子说的没错,七日内别想运功了!
也不好驾云,便沿着来路,朝月桂树走去。
方才素娥点了一句,让他“不要离月桂树太近”,反而引起了白岳的好奇心,这破烂地界,除了女人、兔子,不就剩下月桂树和那傻子吴刚了么?
女人和兔子见过了,除了秀色可餐,薅无可薅。
那么,这次的羊毛,就只能——
出在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