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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南陵郡

    风口的总路程压根支撑不了二人的酣畅竞速,用时仅三分钟,二人先后通过风口,李棠稍快一步,荀丽华紧随其后。

    这个结果出乎李棠的意料,荀丽华居然能紧紧跟牢自己。

    二人钻出风口后,风口内部传来此起彼伏的隆隆声,仿佛厚厚云层间碰撞的闷雷。

    那是滚石砸落的声音,密度颇高,这下风口内的人可要遭殃了。

    当然,对于离开风口的二人而言,这都不关他们事了。

    风口之外是一条平坦大道,宣告着勇敢者的凯旋。

    此路直达琅琊州的望沧郡,早有马车夫在此等候接应。

    “官人、夫人,坐车吗?”

    马车夫上来询问。

    他也算眼尖,看见二人几乎是同时且最早一批通过了风口,显然武道修为高深。

    于是凑上来询问,若是需要坐车,自己也算载贵人一程,不失为一个机缘。

    李棠自然觉得不需要乘车,原本礼貌地摇摇头,正打算快步通过。

    奈何——称呼误,丽华顾。

    “你叫他什么?”

    荀丽华指着李棠问向马车夫。

    “官人,大官人。”

    马车夫一慌,连忙强调道。

    “你管我叫什么?”

    荀丽华再次问道。

    “夫……夫人?”

    马车夫彻底慌了,难道是叫错了,他们二人其实是冤家?

    “好,坐车。”

    荀丽华拽着李棠的胳膊,登上了他的马车。

    马车夫长长出了口气,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李棠虽然不解,但平坦的道路上,马车行进速度并不比他们武师来得慢,于是便顺从了荀丽华的意思。

    一路上,马车夫隔着门帘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通常是荀丽华搭话,听马车夫一口一个“夫人”叫着。

    “师傅,你这马车只能到望沧郡吗?”

    李棠突然开口问道。

    “啊?官人若是不去望沧郡,别的地方也可以去得。”

    马车夫回道。

    “那南陵郡可去否?”

    李棠问道。

    “南陵?”

    马车夫哈哈一笑。

    “自然去得,不过南陵路途要远得多了。”

    李棠不以为意,回道:“你且只管赶赴,银子我是不缺的,若是快速抵达,我另有赏赐。”

    “好,官人爽快!”

    马车夫一听这话仿佛打了鸡血,他当初可是这十里八街最出名的马车高手,行车就突出一个快。

    奈何快必然带来颠簸,他为了生计不得不慢了下来,何其悲哀。

    如今有李棠这句话,他彻底放开手脚。

    只见马车夫望向爱马,这是他朝夕相处的伙伴,情感如亲人。

    不知你还跑得动吗,老伙计?

    大约入夜时分,一辆疾驰的马车冲入南陵郡东城门,刮得路旁的夜灯缭乱。

    守城士卒吹响号角示意其减速,行人们匆匆规避。

    抵达客栈前,随着一声悠长的“吁”,马车可算停了下来。

    李棠跳下车,他走到驾车的马车夫旁,夸道:“好马,好车,好车技。”

    连用三个“好”表示他的肯定。

    随后他奉上一个钱袋,里头是五两黄金。

    马车夫打开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官人,这我可找不开啊。”

    马车夫说道。

    李棠摆了摆手,回道:“多的就算赏给你了,告辞。”

    之后他便搀扶着荀丽华进入客栈。

    马车夫惊喜之余,将钱袋收好,正所谓财不外露。

    他抚着爱马,自言自语道:“我们果然是遇上贵人了,老伙计。”

    荀丽华扶着腰同时被李棠搀扶着走进了客栈,刚刚马车颠簸得好生厉害。

    “你帮我找找屁股,怕是给颠坏了。”

    她开口道。

    “此话当真?”

    李棠确认道。

    “还能有假不成,我现在腾不出手。”

    荀丽华没好气道。

    李棠于是伸手往其臀部一捏,然而只有鳞甲光滑坚硬的触感。

    “穿着如此鳞甲,怎能颠着不难受?”

    李棠说道。

    “那可没办法,这玩意是姑奶奶我的护命甲。”

    荀丽华媚眼如丝道。

    “我怎么听人说……”

    算了,李棠不想当着人家面说如此下头的话。

    “听人说怎么着?我水性杨花不捡点?我阅男无数烂裤裆?”篳趣閣

    荀丽华反问道。

    “我可没说什么。”

    “你姐姐告诉你的吧?嘿……那个臭丫头,当年我和她伉俪情深的时候都是逢场作戏呗。

    李棠,我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

    李棠闻言动作一滞。

    有点乱,信息量太大,他大脑得处理一下。

    “你有没有想过,你刚刚说的话,对我而言更像一道晴天霹雳。”

    李棠苦笑道。

    “啊?”

    荀丽华一脸错愕,她以为这样算“沾亲带故”,怎么就晴天霹雳了?

    或许,荀丽华贞操没问题,但她的贞操观大有问题。

    “哎哟,相公马车上好生折腾,差点把奴家弄散架。”

    似乎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她突然娇哼一声。

    客栈内的小二与客人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随即羞赧地挪开。

    李棠内心更感尴尬,但表情依旧平静若水。

    他走到掌柜那,要了两间上房。

    见此情景,不少人对李棠竖起大拇指。

    我辈男儿当如此,而非做那怕老婆的软脚虾。

    掌柜点了点头,拿钥匙的时候突然想到——欸?为什么要两间房?

    罢了,就当多挣一份钱,此事他也不好多问。

    话说这琅琊州,雅号“诗酒才子山水境”,州内各郡风光秀美,各有千秋。

    才子大家辈出,坐拥诗侠李青莲与诗匠杜子美,他们分别以剑为笔、以笔为剑。

    一位自在逍遥,剑诗问道天人;一位功在社稷,诗绘山河万里。

    如此浓厚的文化氛围,使得琅琊州的文武行拥有平等竞争的机会。

    十年一度的琅琊剑诗会,比武更要斗诗,追求十步杀一人的同时七步成诗。

    才子们放浪形骸间形成了两种流派,一种是以南陵士人为首的南陵派,另一种是以琅琊州府为首的琅琊派。

    其背后便是南陵古国文化与大封主流文化的碰撞,往后的琅琊剑诗会便以这两派的争斗为主。

    南陵郡作为南陵派的大营,来此郡的游人若是会吟诵南陵派推崇的七言律诗,将倍受欢迎礼遇。

    李棠不懂什么南陵派,但七言律诗他倒是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