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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b>                  听到萧殷出去的声音,冉秋念这才松了口气,从被子里钻出来。

    若是可以,她恨不得躲进屋子里好好逃避一番,待她理清楚这些日子的思绪,再去面对萧殷。

    可是,想到齐若云的事,冉秋念面色不由得一白,这条毒蛇一直在暗处伺机而动,她必须早点把齐若云的事告诉萧殷,好让他有个提防。

    正思索之间,萧殷便带着鬼医从门外进来了,冉秋念只好暂时按耐住心头翻涌的思绪,抬头看向鬼医和萧殷。

    “有劳了,鬼医前辈。”冉秋念对鬼医说道,言罢,伸出了自己的手腕。

    鬼医颔首,在床榻前坐下,抬手替冉秋念诊脉,很快,他就心有成算的收回了手。

    “冉姑娘已经没有大碍了,之前的药也毋需再喝,我替你重新开一个调养方子,照着这个方子,找寻常大夫慢慢调理即可。”

    鬼医提笔写下一张药方,萧殷接过收下,留下这张方子之后,鬼医便又离开了屋子。

    萧殷转身走到冉秋念身边,却见她垂眸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念儿……”

    “大哥哥,我们先回院子,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想到她落水那日发生的事,冉秋念顿时也顾不得之前那份纠结,正色起来,对着萧殷如是说道。

    萧殷见冉秋念面色严肃,心中也有了猜测,多半是那日落水另有缘由,萧殷也对这件事情很是上心,闻言,便点头应下。

    他伸手去扶冉秋念,想像来时那般,将人抱回后宅,冉秋念却面上一红,不自觉躲闪了一下,自己从床榻上下来,站在地上。

    “大哥哥,我们先回去吧。”

    冉秋念见萧殷的手顿在半空,眼神闪烁了一下,轻咳一声,先行一步往外走,她虽然还有些虚弱,但走几步路的力气还是有的。

    若是真让大哥哥把自己给抱回后宅,沿路要遇上多少人?冉秋念几乎已经可以想见那场面会有多精彩,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出言催促道。

    萧殷见冉秋念走的稳当,便收了手,也没有再坚持下去。他跟在冉秋念的身边,仔细护着,两人一路往后宅走。

    有些话,还是选一个稳妥的地方再说也不迟,冉秋念深知隔墙有耳的道理,将军府毕竟也非铁板一块。

    没想到两人还未走到书房,后面就传来了通报声“表少爷,表少爷,宫里来了人,说是要请你即刻入宫。”

    萧殷的脚步停下,冉秋念随之一起回头,就看见门房的小厮快步跑过来。

    “进宫?怎么这么突然,前头刚刚发生了那件事,这会儿宫里就来传人……是不是与那些劫匪有关?”

    冉秋念忍不住问道,小厮摇摇头“小的也不知道因由,但看宫里传讯的大人口吻,应当不是什么坏事,马车都已经备好,就等着表少爷过去了。”

    见他说到这里,萧殷只好先与冉秋念分开,有什么话只能等到从宫里回来再说了。

    “就只宣了大哥哥一人?”冉秋念思索了一瞬,眼珠子一转试探着问道。

    “对了,小的想起来那传讯的使者说过,圣上不止传了表少爷,还把齐家那位小公爷和管大人也一同宣进了宫。”

    小厮想了想,忽然拍着脑袋说道。

    这下,冉秋念便更确定了此事与白日里她和林家姐妹一起遇到的那波劫匪脱不了关系。

    圣上宣管修和大哥哥一同进宫,她能够理解,可是为何齐若云也在?

    冉秋念有些着急,她还有不少事没能告诉萧殷,偏偏这个时候齐若云也被宣入了宫。

    “带路吧。”萧殷说完,转身就要跟着小厮离开,却被冉秋念忽的抓住了袖子。

    “怎么?”萧殷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冉秋念。

    “大哥哥,你,你要小心齐若云。”

    时间来不及,现下也不是能说话的地方,冉秋念咬了咬牙,只好踮起脚尖凑近萧殷的耳边,低声说了这样一句话。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萧殷的耳畔,他有些不自然的动了动脖子,这忽然的接触转瞬即逝,冉秋念说完话,便退后一步,面色担忧的看着萧殷。

    萧殷将冉秋念那句话记在了心里,抬手摸摸冉秋念的头,转身离开了将军府。

    冉秋念目送萧殷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这才转身独自往后宅走,心头忽然泛起一阵失落,她摇摇头,驱散杂念。

    趁着萧殷进宫这段时间,她需要好好理一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银杏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冉秋念打眼看见前面院子里经过一个人影,细瞧之下竟然是本该守在祖母身边的银杏,于是便出声喊住了她。

    “大小姐,原来您在这儿啊,让奴婢好找。”银杏转头看到冉秋念,面上一喜,急忙调转脚步走了过来。

    “你是来找我的?”冉秋念愕然,随即反应过来,“是祖母要见我?”

    银杏点点头,眼睛一扫就看见冉秋念手臂上残余的血迹,登时惊呼出声“怎的受了这样重的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冉秋念任由银杏握住了自己手臂,小心查看。

    那伤口很浅,早已经止了血,这会儿上了药,更是一丝不适也没有了,若不是袖子上还留着血迹,冉秋念都要忘记这处的伤口了。

    “你先别急,这伤口浅,只是流了点血,不碍事的,也用不着和祖母说了,免得她担心。对了,祖母找我有什么事吗?”

    见冉秋念这么说,银杏才稍稍安心一些,抬头回道

    “先前得了消息,说大小姐你一回来就被送去鬼医那儿,老夫人放心不下,就派奴婢过来看看。谁知道竟然还见了血,若叫老夫人见了,不知该有多伤心。”

    “我也不好就这样去见祖母,”冉秋念看了看身上的脏衣服,可不能让祖母看见这些,“银杏姐姐,你先替我回了祖母,就说念儿没事,回去换身衣服,一会儿去祖母那儿一道用午膳。”

    银杏看着冉秋念手臂上的血迹,有些犹豫。

    冉秋念见了,便扯了扯银杏的袖子,笑着说道“银杏姐姐也看了,念儿真的没事,何必再让祖母跟着再担一份心?好姐姐,你就依了我,别把这伤口的事儿告诉祖母了。”

    “好吧,奴婢不告诉老夫人这件事便是,但若是老夫人发现了主动问起,奴婢是万万不敢欺瞒的。”

    银杏被冉秋念缠得没了法子,只好无奈的应了下来。

    这便足够了,冉秋念谢过银杏,正欲转身回屋,忽然想起来一般,脱口问出道“白日里我让车夫送回来的那两个丫鬟现在何处?可安排了大夫去瞧?”

    “小姐放心吧,老夫人知道这事儿也是生气,您那院子里的旧人,除了近身伺候的几个都还在,其余的三四等的丫鬟和杂役全都被柳姨娘分散到各处了。因着这个事,老夫人已经嘱咐我把她们全都调回来,往后依然是伺候您的。”

    冉秋念闻言,眼神微冷,她不过是失踪了这么一段时间,柳如眉便上上下下的撺掇着,把她院子里的人全都给遣走了。

    若不是近身伺候的那几个丫头,在老夫人身边都是挂上名号的,柳如眉轻易动不得,只怕就连清溪她们也要跟着遭罪。

    说到清溪,之前她失忆想不起来,现在她恢复了记忆,才发觉不对劲之处,冉家几乎是举家搬入了京城,她以前的那些丫鬟大多都跟着一起来了,怎么迟迟没看到清溪?

    “银杏姐姐,清溪那丫头可有跟着一起来京城?怎么这些日子都不见人?”

    冉秋念想到便直接问了。

    “那丫头性子倔着呢,非要守着一块地,说是小姐您叮嘱过她,要她帮着照料好的……小姐,您怎么知道清溪的,难不成是全都想起来了?”

    银杏的话顺着说了一半,突然反应过来,从刚刚开始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与冉秋念的对话实在是太过顺畅了一些,冉秋念对待她的态度也很是亲昵自然,就跟从前一样。

    此时又突然提到清溪,要知道,自从进京之后,知道了冉秋念失忆,她们便没在她跟前主动提起过这些事,冉秋念也从来没问过。

    面对银杏又惊又喜的眼神,冉秋念含笑点头,承认了下来,但还是开口说道“银杏姐姐,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先不要宣扬,待我与大哥哥商议过后,再谈其他。”

    “祖母那儿,我一会儿也是要亲自过去一趟的,今日这事儿,我倒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银杏得了冉秋念的嘱咐,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她眼神里有些激动,

    目送冉秋念进屋之后,在原地来回走了几步,终是没忍住,匆匆赶回了隔壁冉宅,给冉老夫人禀报这个好消息去了。

    等到冉秋念换过衣服,来到祖母的院子里时,就看到祖母眼底难掩的喜色,桌上也已经摆好了午膳,全都是冉秋念爱吃的。

    “念儿,快过来,坐在祖母的身边来。”

    祖母拿帕子轻轻擦了擦眼角,笑着看向冉秋念。

    银杏看了看祖孙俩,知道冉秋念和祖母必然有许多话要说,便极有眼色的屏退了屋子里伺候的下人,自己也悄悄离开了屋子,关上门,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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