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楚歌把这个金色天赋描述认真地看了一遍。
“看起来这似乎是特殊身份都有可能激活的一个金色天赋,而且有点像是一种特定的游戏机制。
“因为《暗沙》这款游戏中的试炼副本,虽然说是取材于真实的历史,但许多内容其实并没有被史书所记载。
“而且就算是史书记载的内容,也不见得就完全真实。
“所以,如果副本中再加入妖魔篡改的内容,就会让整个事件变得扑朔迷离。因为变量太多,那么即便玩家再怎么聪明,也很难获知完整的真相。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玩家努力让副本向着史书记载的内容去发展,也很有可能会南辕北辙。这显然有悖于《暗沙》这款游戏的基本目标。
“玩家在游戏中的身份是‘归序者’,按照官方设定,是让历史切片按照历史发展重新演绎的人,而不是改写历史的人。
“如果归序者和妖魔的较量单纯是比谁的力气大、谁赢历史就如何变化,那等于是扭曲了归序者的身份,而且也让历史真的变成了任人打扮的小姑娘。那肯定不是这款游戏的本意。
“所以,在引入妖魔篡改历史的这一机制后,《暗沙》这款游戏的设计者也提出了新的机制,也就是这个金色天赋。
“按照技能的说明,这个天赋相当于是提供给玩家一个绝对不会被篡改的东西,那就是当前角色对于其他角色的记忆碎片。
“通过这些记忆碎片,虽然并不能完全确定其他角色的善恶,但至少可以提供一个很有价值的参考。当很多角色的记忆碎片被逐渐收集的时候,整个事件的全貌也将在玩家面前展开。
“到时候,玩家复现真实历史的可能性,自然也会大大增加!”
想到这里,楚歌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记忆碎片这个天赋。
因为不管如何分析,想要正确解开谜团这都是一个必须要拿的天赋。
当然,这样一来,他也就不能再选戏曲精通了。
对于扮演苏羡君而言,不能选戏曲精通意味着之后上台唱戏的剧情根本无法扮演。
但这也没关系,毕竟楚歌现在还在解谜阶段,唱戏这段演不演都不影响他的解谜。
选定身份和天赋之后,试炼幻境再度开始运转。
……
戏院后台。
楚歌从面前的铜镜中看到了自己的脸。
脸上的粉墨还未完全洗净,还能隐约看到之前的扮相,但镜中人毫无疑问已经变成了苏羡君的脸。
这位名伶从很小就开始唱戏,而且一直是唱旦角,所以举手投足之间都自然而然地有一种女性的柔美气息。
楚歌选定了苏羡君的身份之后,也同样继承了这幅身体中的肌肉记忆,所以不论是动作还是声音,都自然而然地向原本的苏羡君靠拢。
“羡君,那伙东夷贼寇占了戏院,为首的那个书生说,要我们给他们唱戏,若是唱了,城中百姓还有一条活路,若是不唱,明天一早,鸡犬不留!
“羡君,为兄没求过你几次,这次你就算不看在为兄的面上,不看在戏班这些兄弟们的面上,至少也该想一想全城的百姓。
“就当是为兄为了全城百姓,求你这一回了!”
楚歌原本在看着眼前的梳妆镜,此时转过头,果然看到了杨信岩。
杨信岩高大的身躯一躬到地,十分卑微,也能看出他内心的慌乱。
楚歌很快定位到试炼幻境此时的时间节点。
“这应该是东夷贼寇已经入城占据戏院之后,杨信岩这个‘霸王’第一时间怂了。
“但之前以戏班成员的视角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杨信岩明明是在门外劝说的,而苏羡君的态度十分激烈。
“也就是说……杨信岩找过苏羡君不止一次。也许第一次是在房间内的对话,但很快就被苏羡君赶了出去,之后就只能在门外挨骂了。
“再之后,才是汪景辉出面劝说。
“目前这个阶段,应该是杨信岩第一次找到苏羡君,他还不明确苏羡君的想法,但隐约有所猜测。
“毫无疑问,这次苏羡君肯定也拒绝了他,还把他赶了出去。”
大致确定了这一幕发生的时间节点,接下来的扮演也就有些眉目了。
只要楚歌现在把杨信岩给臭骂一顿,轰出去,之后再多次拒绝杨信岩的劝说,那么接下来整个故事至少可以顺利进展到登台唱戏之前。
但楚歌不打算按部就班地扮演,毕竟他现在的任务是要破解谜题,得进行一些其他的尝试。
很快,楚歌有了一个想法。
他扮演的苏羡君转过头去,盯着杨信岩的眼睛问道“贼寇进城、唐县令战死,你就一点都无动于衷吗?”
杨信岩愣了一下“羡君,你在说什么?我当然为唐县令的战死感到惋惜,可我们不过是个戏班,又不是乡勇和兵卒,又能做什么?”
楚歌稍稍压低声音,但神态却更加坚定“贼人不是要听戏吗?他们此时都在戏院中,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县城中还有火油,你暗中带人去将火油取出,趁着深夜我给贼人唱戏,将火油泼在戏院周围。
“等我大喊点火,你们就直接火烧戏院,将这些贼人全都烧死!”
杨信岩不由得大惊失色“羡君,这万万不可!
“你这计划听起来虽然壮烈,可实际上又与送死何异?
“且不说现在整个戏院被贼寇占据,我们很难离开;就算离开,泼油、堆柴、点火这一系列的动作如此显眼,又如何瞒得过那些贼寇?
“就算那些贼寇喝了酒,精神困乏,就算你登台唱戏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可火油的味道浓烈,而且,这么多人大张旗鼓地在戏院周围泼油,肯定也难免有些动静。这期间但凡有任何一名贼寇察觉异常,都会功亏一篑啊!
“到时候不只是我们要死在乱刀之下,恐怕贼寇一怒,整个县城都要陪葬!
“羡君,你还是赶紧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现在为贼寇登台献唱虽然丢脸,可若是真能保全县城百姓,我们不过是一介戏子,背一背骂名,又如何了?”
不得不说,有那么一瞬间,楚歌还真的差点被杨信岩给说服了。
虽然杨信岩表现得很怂,但他对于“火烧戏院”的可行性分析,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
之前楚歌没有多想,但此时仔细一考虑,是啊,这件事听起来挺壮烈的,但实际上成功率并不怎么高啊!
火烧戏院的前提是,有很多人出去搬运火油、泼在戏院周围。
但是,东夷贼寇看似无脑,实际上警惕性却极高,有这么多人在戏院外面泼油,他们都是小聋瞎?就没一个人看到?就没一个人听到声音、闻到味道?
这是否有点过于降智了?
更何况,戏院虽然是木质结构为主,但这个年代的油可不像后世的油烧起来那么猛烈。虽说史料中早就有关于猛火油的记载,但那玩意都是军用,这小县城里不见得会有。
退一万步说,哪怕一切顺利,火势要烧起来也要一定的时间,不可能一开始就烧成一片火海,将贼寇们完全封锁住。
一旦点火,若是贼寇们立刻就往外冲,这点火势多半是拦不住的。
又怎么可能这么顺利地将他们全都烧死在戏院中?
楚歌也困惑了。
之前他没细想,是因为先入为主,知道苏羡君的这个计划多半是成功了,所以完全没有认真分析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现在听杨信岩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好像火烧戏楼这个事情也没这么简单啊?
可是,如果压根没有火烧戏院这件事,想全歼这伙贼寇就更不可能了。
楚歌一时间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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