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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三章 只知有华雄,不知有天子

    “什么?华雄那厮竟然要让我割南郡,还有武陵二处给他?

    他怎么不去死?!!”

    满心期待等着蒯越回来的刘表,听到蒯越回来,说出了这些话之后,忍不住的出声大骂。

    整个人都是怒火中烧。

    对华雄送去了最为真挚的问候。

    同时,心里对蒯越也是恼怒至极!

    觉得蒯越这家伙办事不利。

    能说会道的他,此时去找华雄,竟然将事情办得这么糟!

    蒯越闻言,忙低头道:“主公,是在下无能,不能够让华雄那家伙把胃口缩小……

    开始此人,是准备只给主公留一个零陵,其余地方全部都要占据。

    是属下据理力争,最终才让华雄贼子改了口。

    最终只要南郡和武陵二处……”

    他说着,无意中的一低头,露出了脖子之上,那看起来显得有些触目惊心的伤口。

    刘表见此,心中一惊,忙道:“异度,这是怎么了?

    你脖子上为何会有伤?!”

    蒯越道:没什么,就是和华雄那贼子据理争执时,贼子有些急眼,拔出短刃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能说会道的蒯越,此时的说这些话时,却说的很简单。

    并没有过多的形容,过多的去讲述。

    只是轻描淡写的,就将之给带了过去。

    可他的这轻描淡写,再配合着脖子之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却一点儿也不轻描淡写。

    一下子就让刘表明白了,当时是有多么的凶险!

    而蒯越,又是做出了何等的努力,冒着多大的风险。

    刘表心中对于蒯越的那些不满,一下子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同时,心中还显得有些愧疚。

    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对蒯越生气。

    异度真的是已经尽力了!

    若是一般人,遭遇这等事,必然大说特说,生怕别人不知道。

    可蒯越却没有,他反而是将之隐藏起来。

    并没有说他在华雄那边都受到了什么样的委屈,做出多大的努力。

    还将这凶险的经历,说的那么平淡。

    蒯越当真是,自己手下的一大忠臣!

    他真的是……真的是……

    刘表一时之间,都被感动得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异度,辛苦你了!

    你当真是忠义之士!

    能有异度这样的人,为我刘表孝命,我刘表何其之幸!

    这份儿功劳,我刘表记下了,今后必然不会负异度!”

    刘表伸手握住蒯越的手,满是激动的说道。

    蒯越点了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出声道:“主公,这些都是小事。

    我做的也不好。

    给主公丢脸了。

    让荆州付出这么大的损失。”

    刘表用力摇摇头:“不,异度!伱不要再谦虚,你做的已经非常非常好了!

    我相信,将荆州其余任何的人给派过去,都绝对没有异度你做得好!”

    蒯越越是谦虚,刘表就越是感动。

    觉得蒯越实在是太好了,是自己手下头一号的大忠臣!

    蒯越也是有些无奈。

    明明自己说的都是实话,为何越说实话,别人越是不相信呢?

    “此事不怪异度,主要还是华雄这厮太过于嚣张跋扈。

    异度不必难过。

    不能说华雄贼子要南郡,武陵郡,我们就给他。

    事情还可以接着谈。

    我们就给他不断地谈下去。

    华雄贼子早晚有一天,会惊愕的发现,他的老巢已经乱了!”

    刘表如此说着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冷笑。

    他早已经将这些,给考虑好了。

    接下来,刘表这边就开始做出一系列的行动。

    他调动兵马,布下了一道又一道的防线。

    但却不和华雄进行对战。

    只是让人坚守。

    与此同时,还派人不断的和华雄联络。

    和华雄进行谈判。

    此时,他的种种行动,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拖时间,

    想要将华雄给稳住。

    等着关中那边的事情发酵。

    只要那边的事情,能够成功,那么华雄贼子,就必然会退军。

    他这里也就成功了。

    华雄又岂能不知道刘表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早已将刘表的心思看了一个通透。

    不过,他倒也没有立刻出动,而是在这里陪着刘表演戏。

    关中那里,他没有丝毫的担心。

    已经给李儒传去了命令,有李儒在,不管什么人都翻不起浪花来。

    天子又能如何?

    李儒可是克天子的专业户。

    与此同时,他还在不断的打探消息,寻找黄忠在哪里。

    如此又过了两日之后,华雄这边打探到了黄忠的消息。

    黄忠带着长沙那边的兵马,在距离张允不是太远处驻扎下来。

    和黄忠一起驻扎下来的,还有荆襄之地的其余将领。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华雄隐隐有些兴奋。

    接下来,他想要和黄忠碰一碰。

    并通过一些手段,将黄忠给收服。

    这需要多做一些东西才成……

    ……

    长安,李儒得到了华雄传来的密令。

    接到命令之后,李儒显得的有些愕然。

    一开始他没有想通,公伟为什么会在此时,给自己下了这样的命令。

    他坐在这里沉思一番的之后,面上忽然的露出了笑容。

    同时,还有些叹为观止。

    忍不住长叹一声,公伟当真是一个人物!

    他的种种思路,都与人不同。

    但偏偏又非常有效。

    容易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他将密令烧毁,坐在这里沉思一阵之后,站起身,遥望皇宫所在的方向。

    他没有说话,面上却露出了一抹冷酷的笑意。

    接下来就看天子这些人,如何抉择了。

    脑袋长在他们身上,选择也在他们自己手中。

    做出不同的选择,将会有不同的命运。

    他们的命运,掌握在他们自己的手中。

    就看他们如何做了……

    ……

    皇宫之中,天子刘协又一次做了噩梦。

    梦到华雄,将他从天子宝座之上拉扯下去。

    将属于他的一切,都给剥夺了。

    把他身上的天子冠冕,全部扒掉。

    他坐在了原本属于自己的皇位之上!

    在属于自己的皇宫之中安坐,在自己的后宫之中睡眠……

    纵然如此,华雄依然还不肯罢休。

    又下令将他给勒死……

    “呼哧!呼哧……”

    刘协醒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如同一条濒死的鱼。

    在看发现只是一个梦之后,他忍不长松了一口气。

    生起了无边的庆幸。

    自己还活着!

    自己还是天子!

    不过,庆幸之后,想起方才的那个梦,又是忍不住的一阵后怕。

    华雄贼子,越来越猖狂。

    权势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不将自己放在眼中!

    自己的这个天子,说是天子,可实际上就是一个傀儡!

    华雄贼子,根本没将自己当回事儿!

    只是拿着属于自己的天子诏书,各种发号施令。

    这种日子,他过够了!

    他想要有所改变。

    不甘心再当这个傀儡了!

    不想再过这种提心吊胆,朝不保夕的日子。

    虽然此时,他生活很不错,不愁吃穿,也还能够享受荣华富贵。

    但他已经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他已经长大了,开始起了野心。

    想法与之前不同。

    果然,人都是会变的。

    早在之前,接连遭遇了董卓和王允这两人之后,他遇到了相对温和,比较讲道理的华雄。

    一度感慨华雄是真不错,

    自己终于过上了一些像人的日子。

    对华雄很是感激。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他逐渐习惯了华雄所给予他的,这些宽厚的待遇,逐渐忘记了董卓王允这些人,所带给他的屈辱之后,他的心中,开始有着不满在滋生。

    他想要更多!

    他是天子,他理所应当享受这一切!

    但可惜的是,原本属于他的这一切,都被华雄给占据!

    被华雄贼子给抢走了!

    “华雄!!”

    天子刘协在心中念叨,黑暗之中,紧握双拳。

    双目逐渐变得血红。

    可变的血红之后,又是一阵的软弱无力,在他的心头浮起。

    实在是华雄贼子,太过于强大了!

    关中,以及其余种种地方,都已经被华雄布置的铁桶一片!

    而那些汉朝老臣,很多已经被华雄给处理掉了。

    也有很多,在华雄的淫威之下变了心。

    就是没有变心,也不敢再有所行动。

    关中,已经变成了华雄的关中。

    关中之地的人,只知有华雄,而不知有他这个天子!!

    那些忠心耿耿的大汉臣子,似乎已经全都不见。

    这令他极度的难受。

    有心想要做出一些改变,可只要一想到华雄的强大实力,以及关中现在的局势,就又觉得无比气馁。

    根本不能成功。

    华雄贼子,宛若一道不可逾越的大山,横亘在他的眼前。

    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比难受。

    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成功?

    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做出改变,一雪前耻!

    才能真正的掌握权力,如同自己的父皇一样,能够做到一言九鼎,号令天下?

    刘协紧握着双拳,手指甲都扎进了肉里。

    显得无比痛苦。

    他觉得自己生不逢时。

    自己之前的年龄太小。

    如果自己早出生几年,年龄再大一些,在当初父皇驾崩之后,自己绝对能够一举定乾坤!

    哪怕是现在,依照他的能力,只要能够让他重新掌权,他都能够将大汉的动乱得平定下来。

    让这大汉,重新变得稳定,还大汉一个朗朗乾坤!

    忽然间,他想起了高祖鸿门宴,想起了那张良张子房,想起了樊哙。

    自己的张良在哪里?

    自己的樊哙又在哪里?

    第二日,有人前来见刘协。

    他的张良和樊哙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