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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认得她的!
魏汐月一下子握紧了双手,这些日子已经留长的指甲就抵在了柔嫩的手心中,刺得她生疼。
西门城主明明还认得她,为什么还要在她和楚遇的面前演这一出戏?难道说,他是不想让楚遇知道?
魏汐月有些放松下来。
不管西门城主是出于什么目的,没有说出她来,最起码,这说明西门城主到现在还不想和她撕破脸皮。
正好,魏汐月也不想让楚遇知道。既如此,那便顺水推舟,配合西门城主将戏给演下去。
魏汐月的脸上重新现出了那种从容不迫的笑容来。
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楚遇也没有想到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只顾着和西门城主说话。
“让城主大人见笑了。实在是大公子说城主大人的病体重要,本王才没有上门来打扰。”
西门城主摆了摆手,话题就顺理成章地转移到了西门锦荣的身上去“这几日王爷冷眼瞧着,觉得我那个大儿子还算成器吧?”
西门城主的视线一刻都没有从楚遇的脸上移开过,也没有刻意掩饰自己这种带着审查意味的眼神。楚遇脸上任何微小的表情,都逃不过西门城主这双锐利如鹰眼的眸子。
楚遇索性就迎上了西门城主的视线,不闪躲,也不敷衍,更不惧怕。
他心里清楚,西门城主这是在试探他。
西门城主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难道他自己不知道吗?明明清楚西门锦荣的为人,却还故意要问初来乍到的客人,西门城主不可谓不狡猾。
这个问题不好答。直截了当说西门锦荣是个奸诈之徒,为人阴险,两面三刀,表里如一……在人家亲老子面前,始终没有这样的底气。这世上哪有老子不心疼自己儿子的?就算西门锦荣再怎么不是东西,他老子在这里,楚遇也不能够胡乱说。
何况,如今星城的局势根本就没有定下来,说不准西门城主将来会选中西门锦荣做继承人呢?
搞不好,西门城主就是有这样的怪脾气,非要选那个不成器的呢。
楚遇不能够在西门城主自己都没有决定的情况替西门城主自己做出选择。
可过上不是呢,楚遇又逃不过西门城主这双锐利灼热的眸子。
西门城主是在故意为难他。
楚遇躲不开西门城主的注视,干脆就从容不迫地说道“本王不过才来了星城几天而已,哪能够这么快就将一个人的为人和品行了解得清清楚楚?倒是城主大人和大公子朝夕相处这么多年,了解得应该比本王清楚呢。”
“老夫老了,看人没有那么精准了,不然也不会麻烦王爷的。”
西门城主不依不挠地问道,嘴角闪烁着狡猾的笑容。
楚遇很清楚,西门城主是在挖坑等着他自己往下跳。楚遇虽然有求于西门城主,但是没有必要自己跳进坑中,乐于助人和被逼助人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如果城主大人硬是要本王评价大公子的话,那本王只能够说,大公子的能力足可以担当星城城主之位。”只说能力,不言其他。
这也算是楚遇的聪明之处了。严格公正地来讲,西门锦荣的能力的确可以胜任星城城主之位,自可惜他品德不够。为人君者,光有能力也是远远不够的。
西门城主眼神有些微黯淡,很显然,他已经听懂了楚遇的弦外之音。
“老夫这个儿子的确是有些肆意妄为了。”西门城主也没有在楚遇的面前一味地贬低西门锦荣,“都是老夫的错,倒也不能够全然怪他。”
其实楚遇还是很好奇的,以西门城主这样精明的性子,是怎么让西门锦荣得宠,将其圈禁起来的呢?难道真是应了那句古话,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西门城主又咳嗽起来,楚遇的眉心皱了一个疙瘩。
他们已经是得罪了西门锦荣了,如今也就只能够依靠眼前的西门城主了。如果西门城主的身子骨儿一直这么虚弱,那又如何能够对抗得了西门锦荣?
“城主大人,本王的爱妃会些医术,如果城主大人不嫌弃的话,不如让月儿为城主大人瞧一瞧病?”
楚遇握了握魏汐月的手,魏汐月会意,伸出小手指,在楚遇的手心挠了挠,笑道“不瞒城主大人,我白日里还治好了大公子的病呢。”
她朝着西门城主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西门城主的一双老眼中就闪出了快乐的光芒,偏偏脸上还要做出十分关切的样子,两下一对比,就显得整个人滑稽极了。
“哦?老夫那不争气的儿子怎么了?”
看来西门城主和三夫人住在这荣喜堂中,当真是对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无所知了。
说不定,西门城主和三夫人今晚等的人就是西门锦荣呢。毕竟他们白日里才来闹过一次,而三夫人在那个时候还差点说漏了嘴,以西门锦荣暴虐的性子,势必要在晚上的时候过来闹事。
魏汐月干脆就暗示西门城主,西门锦荣“病”了,这“病”还是她治好的。
这暗示够明显了吧?
“城主大人放心。大公子自己说是旧疾复发。我给大公子仔细地诊脉,发现大公子这病完全就是积劳成疾。现如今大公子喝了我给开的药,已经好多了,不过还需卧床几日静养才行。即使日后大公子完全康复了,也不能够再累着了。”
这就叫做将计就计。
既然西门锦荣想要借病不想离开城主府,那就一辈子都在城主府中养病吧。这回的病,可是货真价实的病。没有她魏汐月给开出来的解药,西门锦荣这一辈子是别想再用内力了。
西门城主已然听明白了,看来这几日,西门锦荣是暂时不会照管到这荣喜堂来了。他必须得趁着这几日养好身子,重新掌握星城的政权,让西门锦荣永远都翻不了身。
“既如此,那老夫就多谢王妃殿下了。如今老夫这病,还要劳烦王妃殿下给瞧瞧。”
“城主大人不用这么客气,医者父母心,医治病人是我的本分。”
魏汐月说着,就给西门城主把起脉来。
片刻功夫,魏汐月才面色沉重,换过了西门城主的另一只手,仔仔细细地诊过了脉。
三夫人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见魏汐月沉着脸色不说话,便着急起来了“王妃殿下,我家城主大人这病要不要紧?”
“三夫人放心,从脉象上来看,城主大人的病倒并不是什么大症候,只是长久以来用错了药,才导致城主大人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以至于拖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就好比一个人得了风寒,你不去给他吃治风寒的药,反而给他喝下治疗腹泻的药。长久以往,原先的风寒没有好,这人因为老是吃治腹泻的药,却染上了别的毛病。
西门城主现在就是这个情况。
魏汐月叹口气,这西门锦荣下手倒也听有分寸的。他现在还有求着西门城主的时候,自然不会将西门城主一下子弄死,却选择了这样折磨人的方式,也不知道他心底是有多么恨西门城主。
“我给城主大人开个药方子,三夫人就按照这药方子上的药煎好了,每日给城主大人喝下一碗,不出几日,我保管城主大人又能够生龙活虎了。”
三夫人犯了难,绞着帕子说道“不怕王妃殿下笑话,我们这种情况,上哪里去配药呢?”
魏汐月倒是忘记了这茬子事情了。
她抿了抿唇,忽地笑道“这个也不难。算了,要是城主大人和三夫人信得过我的话,我就回去配好了药,给城主大人送过来。三夫人,你说这个主意好不好?”
三夫人看了西门城主一眼,后者点点头,三夫人这才感激涕零地说道“那我真是要多谢王妃殿下了,若是我家城主大人的病能够好起来的话,我下辈子给王妃殿下做牛做马,也要报答王妃殿下的大恩大德。”
“三夫人言重了。”
西门城主能够这么爽快地答应下来,也出乎了魏汐月的意料。
拜托,他们三年前可还是敌人呢!魏汐月现在包裹里还揣着从西门城主手中夺过来的《飞星秘籍》呢,这老头儿竟然能够这么快尽释前嫌,如此信任她了?
魏汐月眨了眨眼睛,着实有些不明白这老头儿了。要知道,他那个小儿子可是被她骗得团团转呢。嗯,如今的大儿子好像也是如此。
不过既然人家这么信任她了,魏汐月也不能够辜负这二老的信任。
两个人瞧着天色已经不早,约定了今晚前来送药的时辰,就手拉着手,大摇大摆地出了荣喜堂,在晨曦中,踏上了回墨渊堂的路。
三夫人已经好久没有出荣喜堂的大门了,她瞧见这守门的侍卫好像都被魏汐月下了药似的,即使瞧见她出来,也不阻拦,便心生好奇。
但到底是惦记着西门城主,没有敢走太远,只在荣喜堂外头折了一支含苞欲放的菊花,就匆匆地回了荣喜堂,将大门紧紧地闩好。
“金玉,你瞧着今日这孩子如何?”
三夫人找了个瓶子,将菊花插好,仔细回想着魏汐月的一举一动,笑道“城主大人果然会看人。这王妃殿下是个好心眼的姑娘,定然不会辜负城主大人的信任。”
西门城主仰面躺到在床上,望着床顶的帷幔发了好一会儿楞,才缓缓说道“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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