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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魏汐月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好不容易得老天垂怜,能够在这异空间重新来过,难道终究是躲不过命运的安排,今日她就要葬送在这里了吗?
是谁要她的命?是叶丽妃,还是太子蓝靖?
不管是谁,魏汐月知道,只要长剑往前再送一分,她命便休矣!
然而,等了许久,那柄寒剑不过是刺破了她的外衣。
杀气,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衣料,毫无防备地冰冷着魏汐月的心。
魏汐月睁开眼看着面前的人。
和魏汐月所认识的暗卫不同,眼前这鬼魅一样的人没有穿黑色的夜行衣,而只是兜了个灰色的袍子,兜帽将头发严严实实地藏在里面,脸上扣着一张冰冷的银色面具,在月光下越发冰冷。
眼前的人十分瘦弱,即使那灰色的袍子十分宽大,但是微风吹起时,随风烈烈的衣角还是出卖了他。这个人瘦弱得就像是马上就要随风而去,放佛他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这样的人,竟然武功如此出神入化。若不是那乍起的杀气,魏汐月根本就不会察觉到背后有人。
面前的人似乎并不想要魏汐月的性命,长剑抵在魏汐月的胸口,冰冷的面具泛着光,冷冷地直视着魏汐月。
魏汐月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私闯皇家营地?”
那人依旧沉默不语,仿若已经在月光下幻化成一座雕塑,除了微弱的呼吸,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远处的营地传来一声呼喝,接着便是兵器交加的声音。似乎楚遇那边已经有了什么发现了。
动静也惊得面前的人微微转过头去。
魏汐月抓住这转瞬的机会,果断按下了手腕上的手镯。霎时,千万根银针就朝着面前的人飞去!仿若织成了漫天的阵雨,哪怕眼前之人是一只小小的蚊子,也绝对飞不出这针网。
可魏汐月还是低估了眼前人的实力。
只见他以绝对不可能的姿势猛地朝后仰去,整个身子几乎都躺到在地面,那些银针一下子就扑了空。
魏汐月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一脚扫过去,对方却仿若已经知道了魏汐月的意图,先魏汐月一步抬起双脚,凌空使了个鹞子翻身,正好在魏汐月面前三尺远的地方稳稳落地。
营地的动静越来越大,终于惊动了河边的几个人。大皇子带着魏南音和锦绣朝着这边跑过来,瞧见魏汐月和一个灰衣人对峙,大喝一声“什么人!”
灰衣人似乎有些忌惮大皇子,见大皇子来了,瞬间就将长剑卷到腰间,原来那柄寒剑竟然是一柄三尺软剑。
大皇子见他似乎有要遁走的意思,也拔出长剑,意欲和此人斗上一斗。
灰衣人丝毫没有恋战,转身就走。几个起落,灰色的身影就消失在远方。
大皇子还要追去,魏汐月恐怕有诈,急忙拦住了大皇子“大皇子殿下,穷寇莫追!”
大皇子这才作罢,转身找躲在后头的魏南音,毫不掩饰自己的关切“三小姐,你有没有被吓到?”
魏南音自幼养在闺阁中,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打打杀杀的场面,此时和锦绣相依偎着,已经吓得有些呆了。听见大皇子问她,一股子暖流流过心间,顿时,眉目就舒展开来。
“民女只是受了一些惊吓,并无大碍,多谢大皇子殿下关心。”
魏汐月冷哼一声“妾身替舍妹谢殿下关怀。”
大皇子这才意识到刚才直面灰衣人的是魏汐月,将长剑收回鞘中,讪笑着说道“我来得晚了呢,不知道逍遥王妃有没有被伤着?”
魏汐月气恼大皇子私自去河边找魏南音,一点面子都不想给大皇子留,吭都不吭一声,拉着锦绣就走。
魏南音知道姐姐是生自己的气了,就可怜兮兮地喊道“大姐姐,你好歹等等南音啊,南音一个人落在后头害怕。”
魏汐月头也不回“你害怕什么啊?不是还有你的大皇子殿下吗?现在知道害怕了,刚才怎么还敢大着胆子去河边来着?”
魏南音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大皇子,见大皇子蓝河并没有什么恼怒的意思,就匆匆忙忙地福了福身子“今日多劳殿下费心,他日再叙。”提着裙角去追赶魏汐月了,只留给大皇子一个惹人遐思的背影。
大皇子微微颔首,她和她,到底谁要国色天香一些?
营地的战场已经打扫干净,等到魏汐月等人回到营地的时候,除了几个受伤的侍卫,这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怎么样?”魏汐月松开锦绣的手,朝着迎面赶过来的楚遇问道。
楚遇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就莫名安定了几分“不是让你在帐篷中待着吗?怎么大半夜的往外跑?若是误伤了怎么办?”
虽然是责备的话,却暗含着关心。
魏汐月嘴角慢慢漾出笑意来“我要是不出来,锦绣和南音这两个丫头,说不定就让贼人给掳了去,做了人家的压寨夫人呢!”
一句话羞得魏南音和锦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楚遇狠狠地瞪了一眼锦绣,瞥见随后赶过来的大皇子,恍然大悟,竟然也不再生气了。
魏汐月只得愤愤地嘀咕,这个变态王爷,看来是铁了心要将她家的南音送给大皇子了。
“阿遇,怎么样?抓到人没有?”
楚遇惋惜地摇头叹道“从京城里临时调来了十个暗卫,只摸出一个来。本来能够将那个人给拿下,可凭空又出现一个武功高强的暗卫,十几个人竟然无法奈何他,只得眼睁睁地把他们放走了。”
大皇子匆匆检视了一下伤亡情况,叹口气,将才刚他和魏汐月遇到那个灰衣人的事情也告诉了楚遇。
楚遇一颗心顿时就悬在了半空,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再三确认了魏汐月完好无损,才算是放下了心。
时间已经过了子时,第二日要赶路,大皇子和楚遇重新加派了人手巡逻,才各自回了自己的帐篷安歇。
一进来,楚遇就没好气地斥道“你不是最会摆弄那些机关暗器吗?怎么这会儿竟然也会着了别人的道儿?”
竟然对她大加指责!
魏汐月的火气一下子就被点燃了,干脆将在大皇子那里受的憋闷气全部都发泄在楚遇身上“王爷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今晚王爷没有找到那几个暗卫,还是我的错了?”
楚遇怎么可能会怪罪魏汐月,只是魏汐月今晚不听他的话,擅自出了帐篷。虽然事出有因,但是倘若那个灰衣人真的对魏汐月下手的话,只怕魏汐月凶多吉少。
他瞧见过那个后来出现的暗卫出手,快如风,迅如电。几乎找不到任何破绽。一柄长剑挥舞得滴水不入,让人插不进手去。
楚遇自隐瞒身份在江湖上行走,多多少少也有些名气。自从江湖人称呼他为天下第一剑,更是名声大噪。然而比起那个暗卫来说,楚遇自认,他和那个暗卫过招,也不过是勉强抵挡个三十几招。
那人的剑术,实在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完全没有招式可言。仿若他就是一把剑,剑就是他的人。剑随心动,人同剑走。要想破了他的招数,便要毁了他的剑。若要毁了他的剑,必得伤了他的人。
可这谈何容易?
适才大皇子也说了,那个灰衣人的功夫犹如鬼魅,就连魏汐月也差点被伤了。楚遇实在是不敢想象,倘若魏汐月真的出了一点什么意外的话,他会怎么样。
心底似乎有一根看不见的弦,轻轻地被拉响。楚遇试着将那根弦按下,他和魏汐月,不过是表面上的夫妻而已。仅仅如此,再无其他。
“本王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你孤身在外,万一出了一点什么事情,反倒给本王添麻烦。”
原来是怕她给他添麻烦!
魏汐月将帐篷里铺好的床榻一扯,顺手丢给楚遇一个枕头,冷笑道“王爷放心,只要王爷管好了大皇子殿下,让大皇子殿下离南音远一些,我这里就什么事情都没有!”
楚遇也有些不悦,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魏汐月会对大皇子有这样深的成见。蓝河究竟有哪一点配不上魏南音?
“你放心,大皇子殿下可没有主动去找南音,是南音派人递了话给大皇子,说今晚月色甚好,河边赏月实乃人生乐事。”
什么?竟然是南音主动邀请大皇子的?
这一消息恰如晴天霹雳,将魏汐月都震得有些蒙了。一向乖巧的魏南音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吗?
难道她看走了眼,魏南音是另外一个魏清浅?
魏汐月摇摇头,不会的,魏南音是个单纯天真的小丫头,一定是大皇子使出了什么手段,蛊惑了魏南音的心思。
要知道,大皇子那个人深藏不露,这可是连魏先德都知道的事情。
魏汐月生平头一次认同了魏先德的话,这个大皇子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明天得好好敲打敲打魏南音,不能够让魏南音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到时候木已成舟,可就晚了。
楚遇斜眼瞟着魏汐月的动静,心里暗笑,男女情事,岂能够是外人所能阻拦的?魏南音心中已经住进了大皇子,魏汐月想要凭一己之力硬要拆散魏南音和大皇子,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他这个月老儿,还就当定了。
连日炎热,已经出了京城,一眼望不尽头的官道似乎已经被太阳给烤化了,白日里就蒸腾起了青烟,像是着了火一般。
魏南风骑在马上,望了望远处的路,拨转马头,信步朝着后头的花车小跑了过去。
“殿下,今晚怕是要错过宿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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