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渊。
他居然提起陆廷渊,他居然知道陆廷渊和她之间的事情!
乔笙犹豫几秒后就收回了自己的手,她肯定眼前的人十分了解她,可她就是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有着怎样的容貌,而他们,又是如何相识的?
既然相识,为什么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回去吧,你的队员都很担心你,别让他们等太久,回到他们的身边。”
沈聿轻轻推开乔笙,往后退了几步与她保持着距离。
这样的一句话让乔笙抬头看向他,“那你呢,你去哪里?你受伤了,必须,必须马上清理一下伤口。”
“印尼小队的人在不远处等我,就在这里分开吧,往后的路,就靠你自己了。”
“这句话的意思是,你再也不会出现了,对吗?”乔笙心中是说不出来的滋味,她想知道的还有那样多,她总觉得有个很大的秘密等着她去发现,若是再也见不到,那他的身份不就要成一个谜?
“我不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见面。”
沈聿垂眸,再也无法跟乔笙眼神对视在一起。
他有千百万个不想,可是命中注定,他无法成为乔笙身边的那个人。
沈聿何其的心痛,比起子弹穿透骨肉来,心痛的滋味要难受百倍,他舍不得让乔笙不高兴,只好回答她。
“有缘的话,我们会再见面的。”
就像从前,冥冥之中让他来到江城,让他遇到了乔笙。
只可惜残忍的是,上天只是短暂的将她还给了自己。
她从十八岁开始生命里就是陆廷渊,他知道他的阿笙,放不下的,何况他们还有共同的孩子,那个如天使一般可爱的安安,不该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而乔笙对他动情的时候,是她最缺爱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孤儿,那个时候她还没找到安安,那个时候的乔笙只知道什么是爱一个人,却从没被爱过,可现在不同了,她的身边有很多很多的爱,早已不缺他一个。
“如果有缘分的话,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沈聿哄着她,他知道乔笙的亲生父亲在来的路上,很快就会过来。
保护阿笙的人有很多,他再无资格出现的。
沈聿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所以他可以放心大胆的说,“等下次见面,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告诉你我长什么样子,可好?”
乔笙终于不那么难过了。
事实上,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难过。
朝着男人伸出了手,乔笙用最幼稚的方式,“那就拉钩,说话可是要算数。”
“嗯。”
陪着乔笙拉钩后,沈聿便匆忙离开了。
直到他的背影从视线里消失,乔笙都没见到他回头,她后知后觉,忘了把弓还给他了,这把弓做的很好,她用的很趁手,弓身上还画了一个月亮,下面写着她的名字。
晏月。
乔笙的手抚摸着那个名字的时候,才注意到弓身后面也有凸起,她拿在眼前看着,才注意到后面写着乔笙二字。
那个男人……
下一次见面,她一定要知道他的名字。
乔笙收回目光,开始找着自己的小队,之后她要带着人返回山洞去,看一看那边情况如何了。
乔笙是有些担心的,那么多马蜂,万一陆廷渊伤到了可怎么办?
陆廷渊是绝不会让自己有任何意外和闪失的。
他留在坤枭身边,为的就是早点解决这个祸害,能早一些回到乔笙与安安的身边。
所以在听到慕沁惨叫还有马蜂的声音时,陆廷渊早就跳进泉水里,躲马蜂去了。
马蜂怕水,哪怕飞进山洞里也伤不到他。
至于外面的那些人,死于马蜂之下才好。
陆廷渊直到外面没了动静,才从泉水中探出脑袋里,手借着地上石头的力爬出了湖,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冷眼看着不远处互相上药的人身上。
洞门口是点燃的火和浓烟,将马蜂隔绝在外,而洞内的马蜂……
陆廷渊看着d国小队的那三个人,赤着身子,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马蜂密密麻麻的死在他们身边,而那三个被用来当做盾牌的人,早已两眼翻白咽了气。
用活人当肉盾。
恐怕只有坤枭想的出。
此刻的坤枭正在为慕沁上药,慕沁伤的不轻,耳朵上是一道伤,胳膊上插着一根箭,脸上是发肿的鼓包,马蜂毒性大,仅仅十分钟,就能让人的脸肿成一个猪头来。
其余的人也多多少少的被蜇了,只有坤枭完好无事,看来那三个肉盾,坤枭只给自己用了。
陆廷渊压下心里的恶心,对坤枭这种败类,陆廷渊真的很想一枪就结束他的生命!
可此刻,不是绝佳的时候,他不能轻易的冒险,他要保证家人和爱人的安全。
陆廷渊起身走了过去,走近后听到了坤枭的声音。
谈不上嘲讽,可话中还是蠢蠢欲动要爆发的怒火,“廷渊倒是聪明,知道如何做能保护好自己。”
“廷渊,听说华国有许多了不起的玄学大师,莫非你是他们的徒弟?你对未来要发生的事情都能算的出来?”
这是在怀疑陆廷渊背叛了他,坤枭看似和善,可眼神锐利的宛如一把刀子,细细的盯着陆廷渊打量。
对没做过的事情陆廷渊自然不心虚,他大可以解释一番,可坤枭是什么人?
那是个人渣,是败类,是个禽兽,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摩他的想法。
这个时候的解释会被坤枭认定为掩饰。
“是啊。”陆廷渊就这么承认,“华国人都聪明,上下五千年历史,不是有些愚蠢的人和国家能琢磨透的,知道曾经想侵略我们的国家结果如何吗?输的一败涂地,晚年又死的很惨。”
陆廷渊直接坐在了坤枭身边,说完后只扫了他一眼,便移开目光看向了慕沁。
慕沁被看的发毛,她怕陆廷渊会对她动手动脚,对她生气,可转念一想,她现在可是个受害者,她伤的这么重,她这么可怜,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去嘲笑欺负一个弱者的。
陆廷渊不会那么凶的。
然后下一秒,他伸手一指,“要不是这个废物,组织里的人也不会伤的这么惨,何必要去救她呢,不过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罢了。”
慕沁人都傻了。
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自己该生气还是该大哭了。
陆廷渊还是人吗!又凶又没人性,这种男人,真的有温柔的时候吗?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他的温柔,只属于一个女人。
只属于,他的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