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五章：以舞蹈演绎死亡！
皮尔特沃夫，某条街道。
道路两旁由石灰岩方砖和削角的木料搭建的高层建筑，因为阳光的照射，从而在街道上洒下阴影。
青铜打造的饰面、铅玻璃窗，黄铜铸就的屋檐错落有致，每一面都会反射出炫目的阳光。
街道上熙熙攘攘，市民们穿着体面而低调的节日华服来来往往。
背着传信管的信使推开路上的布告官快步前行，连行人也未能幸免，被推开的人们无不厉声大吼、挥拳示威。
客栈老板和推销员穿梭于人群之中希望可以推销出自己的房间和商品。
几个穿着打着补丁的工服的流浪修补匠在木桶上铺好帆布，上面摆放着来路不明的零件，一双眼睛东张西望，做好了一看到执法官的影子就立刻溜之大吉的准备。
祖安的地沟孤儿偷偷来到上面，躲在街道外侧伺机而动，在过往行人中搜索着割包的目标。
进化日的确让人振奋，可是也没有那些在钱袋里叮当作响的钱币来的迷人。
“进化日快乐！！”
“啊哈哈哈！！”
“来啊，上好的卖酒，让我们为进化日干杯！”
“愿齿轮永远顺转！！”
“让我们为了今天欢呼！”
“我爱进化日，我爱皮尔特沃夫！”
“奋起吧，年轻人，前进吧，科学！！”
“为了皮尔特沃夫！”
......
起伏如潮的喧闹声中，透09露出节日的喜庆和热闹。
一对青年男女慢慢的穿梭在人群之中，和其他人一样组成了人流的一部分。
青年穿着白大褂，双手插兜，最近的年轻人以这种衣服为流行的潮流，女孩穿着蓝色百褶裙，挽着青年的手臂，姣好的面容尽显青春靓丽的风采。
“你们给我站住！”
粗暴的音线在街道一端炸开，几个祖安的小孩子在人群中飞快穿梭，而在后面则是一个穿着皮衣的粉色头发的女执法官。
“蔚，进化日也不清闲啊”
杜克抬手控制住那几个祖安的小孩子，冲着追过来的蔚调侃一句。
蔚见到目标被制住，也放慢了脚步，当她看到杜克后，啐出一口浓痰。
“我可不像你这个大发明家那样清闲啊！”
把几个小孩子统统控制住的蔚看了眼奥利安娜，冲她露出微笑，“奥利安娜，今天很漂亮哦！”
“谢谢了，蔚！”
“你们继续逛，我还要把这几个臭小子送回去！”
蔚应付这种场面非常的娴熟，她毕竟也出身祖安，对这一切都比较熟悉。
“行吧，执法官大人！”杜克冲着蔚耸了耸肩膀，旋即一指街道某处房檐，“不过我觉得你还有一个要抓住的目标！”
循着杜克指去的方向，蔚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有着等身高双马尾，肩膀上纹刺蓝色云纹刺青的小女孩举着一把轻机枪，枪口对着行人。
“loser，你们好啊！！”
金克斯的叫喊声吸引了街道上很多行人的注意，见到这个小姑娘做出如此危险的举动，街道上当即出现了骚乱。
“我会给你们数到三的机会！”金克斯说完，对着街道上的行人扣动了扳机，“三！”
礼花彩弹当即在街道上炸开，各色的礼花哪怕是在阳光的映衬下，也显得缤纷夺目，很多被吓了一跳的行人纷纷露出责怪的神色，可也有人露出会心微笑。
甚至还有人向她叫喊：“小姑娘，作恶夜已经过去了！”
“对我来说，天天都是作恶夜！”
金克斯随口回了一句，旋即朝蔚扮了一个鬼脸，放下了砰砰，甩着脑后的马尾辫，在房檐上蹦跳离去。
“来追我啊，笨蛋！！”
“看来你有的忙了！”
杜克拍了拍蔚的肩膀，带着奥利安娜继续前行，蔚的咆哮声响彻了半条街道：“金克斯！！！”
“她们姐妹的关系真是要好啊！”
奥利安娜捂着嘴偷笑一声，杜克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膀，“那当然是肯定的了！”
“呦吼！”
脸上喷着白色油漆的莫西干头少年从街道上空飞过，留下一声怪叫还有一道气味浓烈的尾气。
“艾克这小子这几年的成长可真大啊！”
瞥了眼飞过去的艾克，杜克心里有些感慨，奥利安娜附和道：“很有精神的小家伙！”
“谁说不是呢！”
两者穿过了不可知广场，从津戴罗之球旁边走过，在这个庞大的网格艺术品周围，人们正在聚集起来。
这群人中有立志成为发明家的年轻人，也有已成大器的艺术工匠，还有特意为了这一天来到上城的祖安人。
只是这些祖安人的脸色不太好，都有着惨白的面色，还止不住剧烈咳嗽。
祖安的环境，哪怕有着迦娜的看护，可也对很多祖安居民造成了不可逆的身体损伤。
两人继续前行，沿着恒星大街，一路来到蜿蜒的百酒大道，最后则是他们的目的地，一家建成已经有百年的老剧院。
排在队伍末尾，等待检票的奥利安娜对身旁的杜克道：“听说这家剧场为了庆祝成立百年，特意从德玛西亚和艾欧尼亚以及比尔吉沃特等地，邀请来了哪里的剧团、舞团还有说书人！”
“倒是下了很大的手笔啊！”杜克随声附和一句，奥利安娜用力点头，期待的翘起脚尖，向前看去，想要看看还有几个人才轮得到他们。
随着队伍的前行，杜克他们最终来到了检票处，拿出门票，在检票员完成检票以后，杜克与奥利安娜两人走进了剧院。
看着剧院走廊内张贴的海报，奥利安娜兴奋地指着一张海报，上面有着一个戴着两张面具的女人正在起舞。
“啊，是德玛西亚最负盛名的舞者玛迦啊！”
奥利安娜显得很是兴奋，拉着杜克就往专门的舞台入口走去，“希望我们能赶得上她的演出！”
“这位舞者很有名嘛？”
“当然了，她可是最能够将千珏的神态通过舞蹈演绎出来的舞者，人们都称呼她为死亡之舞的领舞人！”
“那她还真是好运啊！”
杜克眼中露出一丝了然，只有亲自面对过千珏的人，才能够明白这一对双子死神的魅力和恐怖所在，这个叫做玛迦的人应该是那一小批见过千珏人前显圣的人之一。
死神为了稳固自己的信仰，会有选择性的进行人前显圣，千珏亦是如此，杜克和祂的第一次相遇，就是如此。
毕竟失去了信仰人群，等待死神的就只有面具被收回，走向终结的命运。
“不只是好运吧！”奥利安娜气呼呼的鼓起双腮，“人家也是从小演员一步步成长起来的！”
“有些人的成功，还真的是运气！”
耸耸肩膀的杜克也没过多解释，直接和奥利安娜走进了剧场的观众席，刚一落座，杜克眼神便是一凝，这和他遇见的场景中见到的剧场简直是一模一样。
除了舞台上没有铺陈黑色残柄玫瑰花！
“看来很快就要见到那一位了！”
杜克摸了摸下巴，也准备好心情，迎接接下来的演出。
........
剧场后台，换衣间。
“至此，我们心悦你的演出。我们将祷护你的技艺，直到重逢那日。”
羊灵那日的话语依旧在玛迦的脑海中回荡，自从和千珏相遇以后，她领略到了死亡的恐怖和魅力，自从也成为了享誉整个德玛西亚的著名舞者。
她最巅峰的时期，是在德玛西亚的金环剧场，在哪里嘉文三世携子同来，还有一众贵族。
而如今，她也不差。
“时间快要到了，叫玛迦的人！”
阴森可怖的低吼声在玛迦耳边忽的响起，玛迦身子一颤，望向镜子中的她，看到了蹲在她身后的衣柜上的羊灵，狼灵则忠诚的伴随在她的身旁。
“我又要做出选择了吗？”
玛迦深吸了一口气，很多年前的她因为无法入眠，遇到了千珏，从而被对方取乐，可相对的，她也逃过了一场截杀。
那个时候，羊灵亲口告诉过她，祂们心悦自己493的演出。并将祷护她自己的技艺，直到重逢那日。
现在看来，时间到了。
“不！”
狼灵低吼一声，玛迦透过镜子看到他来到自己身边，对着她磨牙允齿，一如当年。
“你还有最后一场演出，玛迦！”
羊灵的声音一如当年那般空灵。
“很重要的演出！”
狼灵附和羊灵一句，转化为实体的狼入巨蛇围绕着玛迦躁动的转圈。
“是为了什么重要的人嘛？”
玛迦镇定下来，心里产生了好奇，和死神的再度相遇，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恐惧。
起码她还有一次演出的机会，只是有些遗憾，不是在自己的家乡，不过作为舞者，将一切都奉献给了舞台。
舞台就是她自己的归属，那么只要在舞台上，最后的落幕在哪里都一样！
“新的面具已经铸好！”
狼灵嘶吼一声。
“母亲将会把它戴在新的兄弟脸上！”
羊灵拨弄了一下弓弦。
“这是我们与你的最后重逢！”
狼灵低吼一声。
“也是我们和他的第一次见面！！”
狼灵和羊灵的声音交替在玛迦耳边回荡，玛迦心中的恐惧也在这个时候消散一空，看着桌子上的那套面具，一半羊面，一半狼面。
夫人，您的戏装还没穿好呢!”
剧场管理这时忽然闯了进来，让玛迦看过去的同时，也是听到了对方的催促，“快要到最后一刻了！”
玛迦扭头重新看向镜子，只见到自己的倒影，青春的荣光从她的瞳仁中早已消散多年，只留下一头苍灰色的长发。
“还没有到最后一刻，孩子！”
玛迦脸上露出一丝从容的微笑，拿起桌子上的面具的她将其捧在手中。
“还没有到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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