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南烟云盯着女帝的后背看了许久,才收回视线,他默默闭上眼睛。
沈长明似乎和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但这一点也影响他的计划,只是对方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对付。
木桐说女帝这几个月一直去南营,呵,她居然有脸去。
听闻女帝是有些傍身的武功,而他手无缚鸡之力,看来得找个机会出去买点东西。
女官办事利落,不到半刻钟就将太医请来。
被请来的太医正是上次去冷宫看诊的老妪,大晚上被叫来金凤殿,那躺在凤床上的还是那位南侍君,心中难免有些好奇?
女帝这是对这位南侍君突然上心了。
朝女帝行过礼,太医才上去查看伤势,至始至终沈长明只是冷淡的坐在桌前,没有多余反应。
南烟云靠着软枕盯着自己红肿的脚腕,垂放在身侧的双手微微用力。
为什么沈长明不过来?难道自己没给她留下好的印象吗?她不是最喜欢美人吗?还是说沈长明不喜欢自己这样的?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带自己回来?
南烟云沉住气,不能着急,对付昏君要循循渐进。
待到御医移开手,南烟云才小声询问:“太医,我的脚没事吧?”
“不是大事。”老欧摇头,她回头看了一眼背对这边的陛下,“南侍君身子弱又营养不良,不易磕碰,容易伤筋动骨。”
“谢谢太医,我会小心照顾公子的。”木桐点点头,满眼都是对自家公子的心疼。
“老臣待了些药膏,侍君先涂上,明日差个人来太医院那药。”
“好,多谢太医。”
等到太医离开,沈长明才桌边起身,她转头睇了一眼床边的主仆二人:“今晚先在金凤殿歇着吧,明日绫红会给你们重新安排住处。”
重新安排住处,那岂不是就可以搬出冷宫了?
木桐眼睛一亮,撩起衣摆就朝着女帝跪拜:“谢陛下恩典!”
藏在衣袖中的手指微动,沈长明收回视线抬脚走出金凤殿。
跟在旁边的绫红见女帝居然不睡自己寝宫,下意识的问:“陛下不喜欢南侍君侍寝,臣将他送回去?”
“多事。”绫红的询问令沈长明不喜,随即又想到一件相对重要的事,“朕以前都和那些侍君欢好过?”
她居然没有原主子嗣的记忆,不知道是原主洁身自好还是子嗣都被暗地里弄死了?
沈长明的问题很直白,绫红没有立马回答,她细细观察伸长的表情,小心的道:“陛下尚未正式召侍君们侍寝过。”
“嗯,今晚朕先在勤殿将就一晚。”不是后者就好,否则……
沈长明目光一冷。
金凤殿内烛光跳动。
这会儿殿内只有他们主仆二人,木桐关上殿门后好奇的在殿内打量。
这金凤殿不愧是女帝的寝宫,里面的摆件样样都是无价之宝,以前他们可没有机会见。
南烟云抓紧太医留下的药膏,缩进被窝中闭眼。
女帝对他的态度太冷淡了,想要接近女帝取得信任,必须还要做点什么才行。
深夜的皇宫像一座食人的深坟。
各处宫殿里的烛火已经熄光。
沈长明坐在勤殿的将军案前,身处一片漆黑之中,思来想去还是有些不放心,枯坐一个时辰起身走出勤殿。
殿外,绫红已经退下,只有四个凤鸾卫把守。
一甩衣袖,双手背在身后,沈长明抬脚大步走向金凤殿。
金凤殿内烛光已灭,从屋内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沈长明绷着脸轻轻推开殿门,她跨过门槛还黑暗中直径走向床边,在床头灯座处停下,找到火折子将白蜡点上。
只点了一根白蜡,烛光微弱却足够沈长明看清主仆二人。
南烟云躺在被窝里皱紧眉,额头上布满细汗整个人显得脆弱痛苦,木桐躺在地上,怀中搂着一尊红珊瑚。
沈长明落到木桐山上的视线沉了沉。
能够在皇宫活到现在的人怎么可能像表面那么单纯,木桐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好人,只是还没有逮到机会做些什么而已。
收回视线,沈长明在床边坐下,揭开被子露出南烟云红肿脚腕,然后扳开他握住的手,拧开瓷盖为南烟云涂到脚腕处。
这人为了勾引她这女帝还真是下血本了,如果昨晚遇不到她,没有太医就诊,放任下去岂不是这脚就不要了?
不过也不会,那男侍肯定又会接着他身体不适跑来找自己求救。
当初木桐胆大包天的阻拦圣驾,这事后宫随便找个侍君女官总不可能没有一个人出手,再不济上太医院里面还是有南将军的故交存在的。
偏偏木桐就那么巧的拦住了下朝的女帝。
之前没见到沈政沈长明不曾细想,但现在……
掩盖住杀意,将瓷瓶放回南烟云手中,盖好被子,沈长明在床边坐了一刻钟才起身离开。
翌日清晨。
绫红端着清粥敲响殿门:“南侍君,醒了吗?陛下让御膳房给你准备了粥汤。”
被绫红的声音吵醒,南烟云从床上爬起来,脚腕已经没有什么同意,他也不在意,只当自己愈合能力强,珍重的将伤药揣进衣袖中。
“进来吧。”
木桐也清醒了过来,迅速的将红珊瑚放回原处,恭敬的候在一旁。
“陛下呢?”看着女帝的贴身女官,南烟云试探的问。
南烟云的样子像极了渴望女帝疼惜的后宫侍君,绫红没有隐瞒:“陛下上朝去了,南侍君先用膳吧,一会儿臣带你去晓云殿,陛下将晓云殿赐给你了。”
“我想等陛下下朝后再过去。”
朝上。
鲜血顺着大殿内蜿蜒流淌,淌到殿外的台阶上。
沈长明踩着尸体凤袍染血,她右手的长剑垂在地面擦出火花,女人面无表情目光阴狠:“怎么?什么时候开始你们居然连着大梁的皇是谁都搞不清了?”
“今天,朕就让你们看看,谁才是大梁真正的主人!”
沈长明每说一句,就一个人人头落地。
死的几乎都是摄政王一脉的武官,当然还有那些宁死不屈的文官。
更多的人吓得抱头缩成一团,不听求饶。
保皇党静静的站在一边看戏,心中说不出畅快,老天开眼,女帝终于醒悟了。
砍了十几个人,沈长明便没了兴致,丢掉手中的剑:“今日到此为止,往后奏折给朕送到勤殿,谁在敢朝摄政王府塞折子,一律杀无赦!”
“臣等遵旨!”
摄政王一脉梦也没想到,王爷不过刚离开帝城,女帝就将整个摄政王的势力连根拔起。
沈长明做的不仅仅是朝堂上威慑,早在天未亮就调动整个南营将沈雪菲门下有兵权的大将通通关进了天牢。
从今日开始,她沈长明就是这大梁唯一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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