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终于,开始落雨了。
用了晚膳谢明娇沐浴过后,带着一身的水汽坐在桌子前看着西河柳给她的药方,陷入了沉思。
三千青丝披散在脑后,屋里如豆的烛火跳跃着,映衬的谢明娇多了一些哀愁。
谢明娇也完全没有注意到熏炉里还没有燃尽的香。
毕竟没有什么味道,自然不容易发觉。
手里翻着话本子,看着书里老掉牙的故事,开始打起了哈欠,一个接一个。
此时还不到辰时,谢明娇就已经撑不住了,拖着疲倦的身子,还有带着雾气的头发,倒头就睡。
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本来诺大的院子只有谢明娇一个人,这会又多了一个蹑手蹑脚的男人。
打着油纸伞,顺着墙根溜了过来。
“吱嘎”一声推开了门,刚想拿出怀里的火折子点亮蜡烛,脑海里就浮现出信上的内容,赶紧把火折子从新塞进怀里。
是的,陈月娥不让陈建白点蜡烛。
因为今日来赴约的根本不是陈月娥,而是早已经被迷晕的谢明娇。
她们想要毁了她的名声。
外头的雨,也渐渐的大了起来。
陈建白把白色瓷器里的药粉,通通倒进了熏炉里,那是陈月娥给她的合欢散,他自然是欢喜的,认为陈月娥是铁了心的想跟他。
屋子里乌漆墨黑一片,他也摸索到了门口,把门关上。
只是他并没有发觉,院子里那棵合欢树后,有一道身影闪过。
虽说下着雨,但是从屋子里传来的香味,也钻进了那黑影的鼻孔里!
若是身边有人在,就算看不见他紧皱的眉头,也能听见他已经压低的声音里带着怒气“这疯丫头,竟敢这么不爱惜自己!”
是聂锦容有一次爬墙头来了。
他也是青玉楼的常客,这肮脏的东西,他也见的多了。
心中的疑惑也被解开了。
平日里辰时过半,才会熄了蜡烛,今日还不到时候就灭了灯,原来是为了这……
正当他想冲进屋子,好好的教导一番那“疯丫头”时,看看屋里的男人是谁的时候,又瞥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形。
借着闪电,他终是看清了来人的脸,是陈月娥。
他也不是三两岁的孩童,懂得的东西自然是不少的,大脑快速的运转,瞬间就明白了其中深意。
吸了口气,融进了黑夜之中。
一个呼吸之间,就出现到了陈月娥身后,还没等陈月娥出声就给了她一记手刀,立马晕了过去。
把陈月娥拖到了门口,没有半分怜香惜玉。
要说手下留情,恐怕也只是把陈月娥自己的伞,给陈月娥盖在头上罢了。
哪怕耳边充斥着雨声,也挡不住屋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音,还有陈建白那不堪的话语。
“月娥,让你久等了。”
陈建白看着床上躺着,晃动身体的女子,以为就是陈月娥。
还没有等到走到床边,只觉得后脑勺一沉,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一个弹指,屋子里的蜡烛又重新亮了起来。
眼前出现的便是面色微红的谢明娇,一脸痛苦的模样,地上还有一个赤身的男人,以及门外的女子。
“这会怎么不脾气大了!”聂锦容边说边把谢明娇从床上抱到怀里。
下一秒就把谢明娇又放在了一旁的贵妃榻上,随后飞快的把陈月娥拉进了屋,毫不客气的甩在了床上。
也“好心”把躺在地上的男人也扔到了床上。
“扑通”一声,聂锦容赶紧转过身来,看向了摔在地上的谢明娇,恨铁不成钢的道“在小爷面前本事不小,这会怎么吃瘪了?还不是要小爷救你,夏容回来了又怎样?”
一边嘟囔,一边抓起桌子上的茶杯泼到了陈建白脸上。
毕竟屋子里的香还在燃着,不能浪费。
随后抱起谢明娇就冲进了雨里。
直到屋子里开始发出声响,谢明娇也在聂锦容怀里清醒过来。
“谁!”
醒来的谢明娇还在淋着雨。
唯一的感觉就是,自己靠着一个孔武有力的胸膛。
“别出声!”聂锦容一把捂住谢明娇的嘴,不让她出声。
听着耳边传来的熟悉的声音,又伸手摸了摸聂锦容的心口,这怎么这么结实?
“你……我……!”
聂锦容终于松了口气,怀里的女子一直不安分的乱动,他也不敢打晕,更怕把谢明娇放在地上淋雨伤了身子,毕竟屋子里还有人等着她定夺,只能陪着淋雨。
“要不是小爷救你,明天一早有你哭的!”聂锦容完全不顾谢明娇在怀里的挣扎,推开了偏房的门,燃起了蜡烛。
听着聂锦容嘴里骂骂咧咧,谢明娇也不甘示弱,朝着聂锦容的脖子就要抓去。
聂锦容结结实实的此刻这一下,瞬间火气又上头。
“松开我!”
“你以为小爷愿意?沉的像猪崽子一样,累的我胳膊都酸了!”
聂锦容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身上滴滴答答的留着水,两个人谁都好不到哪里去,脚边的水慢慢的流在一处。
谢明娇刚想继续“讨伐”聂锦容,可映入眼帘的却是聂锦容健壮的胸膛,衣裳湿答答的贴在身上,胸前的肌肉都被完美的显示出来了。
“看什么看,你个豆芽菜。”
聂锦容一边怒气冲冲的指责谢明娇,一边想要捂着自己。
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这么想。
谢明娇不屑的咧了咧嘴。
脑瓜立马转了过来,自己岂不是……
二话不说,赶紧去翻一旁柜子里看看有没有衣裳遮挡遮挡。
聂锦容看着谢明娇少有的哑口无言的样子,嘴角莫名的多了一些笑意。
“阿嚏!”
谢明娇拉着衣服还没来得及穿上,身上传来的凉意就让她觉得有点不太妙。
屋子里并不暖和,身上湿答答的带着水。
“给你!”
谢明娇揉了揉鼻子,看着站起身来的聂锦容,没好气的说着,把手里的衣裳扔给了他。
“小爷身强体壮,不需要!”
“别死在我这了!”
他被迫接了件衣裳,是谢明娇的。
那日兴冲冲以为自己也可以女扮男装,但是又肥又大。
两人就这么一人裹了一件衣裳,坐在凳子上,“这个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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