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了得,沈言轻当即万分震惊地看向他,“阿胥,你认真的?这不是林府吧?难道,这是贼窝?”
方淮胥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莫要多想。”
沈言轻想起林霜柊的欲言又止,那两个丫头的窃窃细语,以及那个中年男子的叮嘱,一切的一切,实在过于诡异,这个林府,究竟发生了何事。
这边两人在府中探查着,那边,林知寒同林霜柊正坐在屋内闲谈。
“璟姐姐,你是有什么话要说吗?”她看着良久不说话的林知寒不禁发问。
林知寒看了她一眼,她当即开口,让众人退下了。
不待林知寒说话,琨玉也退了出去,当然,只是站在门口守着。
林知寒这才开了口,“我瞧你气色似乎没有从前好了。”
林霜柊见她总算是开了口,说的却是这个,只含笑应道:“劳璟姐姐挂心了,只是偶感风寒,大夫已开了药了。”
林知寒又轻抿一口茶,“伯父可是在忙,我来了也得拜见他才是。”
这伯父指的便是林霜柊的父亲林华,他是如今林家的族长,林知寒与这个伯父也不过只在祭祀之日见过罢了。
林霜柊只道:“眼见着快到日子了,父亲在忙于准备。”
不知是不是有意无意,林知寒又道了句,“往日这个时候府中必定热火朝天,怎么今年瞧着便觉冷冷清清。”
林霜柊顿了顿,没有言语,又听得林知寒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抿唇思索了片刻,方下定决心一般,与她道:“璟姐姐,府中,有诅咒。”
虽然她讲得这般正经认真,林知寒却勾唇笑了笑,“你倒也信鬼神之说了吗?”
“不。”林霜柊正色看着她,“璟姐姐可别不信,是真的。”
原来,从前段时间开始,林府便开始怪事连连,也是府里夜间巡视的婆子死了一个,身上被划了无数刀,死状极其恐怖。
这林府何曾发生过这等事,林华不让去报官,说是那婆子冲撞了园子里的哪位鬼神,但后面又死了一人,所以渐渐流言四起,大家都说是诅咒。
由于这两次事件都是在深夜发生,所以大家夜间再不敢出门,只将房门紧闭,一时之间,闹得人心惶惶,特别是林华还严禁此事外传。
待听完这一切,林知寒只含笑不语,略带几分神秘地笑了笑。
且说沈言轻那边,他们二人也无法出府,只能逮到一个落单的小丫鬟,给了她一锭银子,故意套她的话。
“昨天夜里,我的帕子不知丢到哪里了,你可以帮我找下吗?”
那小丫鬟当然点头应好,又道:“你们是随璟小姐从梧州来的吧?你们还不知道吗?”
“对啊对啊,怎么了吗?”沈言轻满怀笑意地看着她。
那小丫鬟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又低声与她道:“你们夜里头可千万别出门,否则小心小命不保。”
“怎么了?”沈言轻装作十分惊恐的模样,向着她靠近了几分,“我胆子可小得很,麻烦妹妹告知一下,是什么事情啊?”
小丫鬟又左右看了看,一副生怕被抓住的模样,沈言轻忙指了指方淮胥与她道:“妹妹莫担心,这是璟小姐的侍卫,武功极高,极少有人能敌,若有人靠近,他会提醒我们的。”
小丫鬟向着站在一旁的方淮胥看了一眼,方淮胥对着她点了点头,使她放下几分心来。
她这才与沈言轻附耳道了府中近来发生之事,算上昨晚那起,便是第三个受害者了。
听她解释了一番,沈言轻才不住道谢,“多谢你提醒了。”
那小丫鬟只笑着点头道不客气,当即便走了。
沈言轻不禁蹙了眉,与方淮胥道:“阿胥,此事你怎么看?”
方淮胥静默了片刻,才出声道:“此人必在府中。”
“为何这样想?”
“直觉。”
沈言轻:……
两人知道了内情,便回了偏院去,几人一起讨论如今的情形。
三人围着桌子坐了,方淮胥则站于门口守着。
沈言轻与她们说了一下自己所听到的,对比林知寒所听到的,内容一样。
沈言轻问道:“这府中究竟是有几口人,阿胥说必定是府中之人。”
琨玉作为林知寒的副手,自然对于这些情况了如指掌,只道:“如今这府中唯有大老爷与二老爷,以及柊小姐,其余的少爷小姐都已成家搬出去居住了。至于还有林氏族人,自然各有住所。”
“大夫人和二夫人竟不在吗?”沈言轻只觉奇怪。
琨玉轻摇摇头,有几分无奈,“大老爷和大夫人多年前便和离了,二夫人也于去年病逝。”
沈言轻伸手扶住自己的下巴,总结着,“所以如今这府中人丁稀少咯,那岂不是更加好排除了。”
林知寒及时提醒她,“主子唯有三位,可下人却有将近百余人。”
沈言轻一下子便泄了气,所以,她是得从这么多人之中捉出凶手是吗?
林知寒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出言提醒她,“言轻,要学会用心灵感受,不要只看表面与片面。”
沈言轻看着她,林知寒只给她露出一个安心的眼神。
按照这情况来看,她是否已猜测出了什么。
沈言轻不禁想着这个问题,她又是要教会自己什么吗。
她沉下心来,认真思索着。
都发生了三起命案,为何林华始终不愿报官,这其中必定隐藏着什么秘密,说起来,她今日在院中遇见的,想必便是林华了。
听琨玉说二老爷为人随和,是个书生形象,应当不是他。
这林府,似乎疑云密布着,藏在一片黑雾中,令人想要逃出。
沈言轻当即站起身来,过去附耳与方淮胥道了句什么,他看了林知寒一眼,林知寒只道:“她说什么,便去做吧。”
方淮胥当即出了门去。
见他走了,沈言轻才转身过去在林知寒身边贴着她坐下了,笑着道,“知我心者,唯有璟娘是也。”
琨玉只在旁笑道:“论嘴甜,唯有言轻第一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