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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老衲牺牲一下

    两人清早收拾了一番,伺候的丫鬟嬷嬷们便鱼贯而入~

    苏嬷嬷拎着煮好的茶水上前提醒,“王爷,王妃~老爷子这会儿起了,该去请安了~”

    新婚第一天,入门的新妇是要去给公婆请安的。

    景羿父母早逝,府上如今只剩个爷爷,是以陆离请安的对象,自然就落到了老爷子头上。

    “嗯,这便去~”

    景羿旁若无人拉过陆离,双手帮着她拢了拢发髻,又煞有介事将她的穿着从头到尾观察了一番,见她此刻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忍不住对她悄声耳语,“阿离真美~”

    陆离俏脸一红,忙伸手锤了他一拳,“没个正形~嬷嬷还在呢!”

    景羿但笑不语。

    他爱的人,自然是要时时夸赞,与旁人何干~

    “走吧,去向爷爷请安~”

    “好~”

    两人相携出了门,后头的苏、贺两位嬷嬷亦步亦趋跟了上去~

    庭院池边回廊处,绥远正漫不经心斜靠在一旁,老远见着景羿陆离两人过来,眸间终是忍不住一暗。

    随即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逃也似地飞速往另一头躲。

    今早那几个娃娃被姓景的好一顿揍,这是他没想到的,这人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连皇子也敢下手,他甘拜下风,这会儿那闹洞房的馊主意指定是露馅儿了,他得躲远些。

    倒是不怕跟他杠上,主要是这两天老爷子正乐呵着呢,他不忍心扫他兴~

    只是这会儿走怕是来不及了。

    景羿老远见着那头的绥远,眼底顿时绽开了一抹邪笑~

    “兄长这是要去哪?”

    兄长……

    绥远打算跑路的双腿顿了顿,脸也跟着僵了。

    去他丫的兄长!

    “咳,府里有事,我先回了~”

    再待下去,他俩指定又要打起来,到时候王府鸡飞狗跳,老爷子可得气惨喽~

    可好不容易逮着,今天还因为他坏了他与阿离的‘好事’,景羿岂会让他如此舒坦?

    “兄长这么急着走作甚?待会儿阿离还要敬茶,你这个当哥哥的不在,岂不是落她面子?”

    陆离捂着嘴在一旁偷笑。

    哥呀哥,早上将景羿惹毛了,这会儿是走不了咯~

    果然,还没等绥远反应,景羿干脆直接上手将他一把揽住。

    对,揽住。

    如此亲密无间,才算得上是兄友弟恭嘛~

    “兄长,请吧~”

    绥远满脸抽搐瞪着眼前这个忽然笑得一脸无害的抢了他心上人的王八蛋,气得肝疼。

    他腰上麻麻的,这是被他点了穴啊!

    可恶,他单知道要学轻功,怎的就没想到古人还有点穴这招?

    失策啊~

    绥远木着脸被他半推半揽的进了正厅。

    老爷子这会儿破天荒的老实,早已在那主位上安安静静坐得笔直,一见景羿几人进了屋,眸子瞬间华彩万丈,一双眯起的小眼睛只留一个缝,法令纹差点儿笑上了脑门!

    “爷爷,今儿挺高兴哈~”

    绥远僵直着身子被景羿按在了椅上,万分不乐意地跟老爷子唠起了嗑。

    老爷子哪里知道这俩孙子的猫腻,只当是两人又闹了什么情绪,这会儿看见孙媳妇来了,更是没心思管他们。

    “嘿嘿,今儿有陆丫头在,我可不就高兴么!”

    往后府里头总算热闹了,他开心呀~

    “爷爷,孙儿给您敬茶了~”

    景羿陪着陆离恭恭敬敬给老爷子敬了茶,模样乖巧懂事,直将老爷子唬得一愣一愣的。

    往日里这兔崽子哪里有这么老实的时候!

    果然还是有孙媳妇儿好啊~

    “哈哈哈,喝茶,喝茶~”

    老爷子兴高采烈接过两人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即一手一个大红包给二人递了过去。

    里头各是五张一千两的银票,算是他这老头子给孙媳妇儿的见面礼。

    景羿那兔崽子今日看着很是顺眼,他就顺手也给了一封。

    轮到给绥远敬茶的时候,景羿开心极了。

    一句兄长,将他的关系与阿离生生止步在了亲情。

    他哪里能不开心?

    “哥,喝茶~”

    “兄长,喝茶~”

    两人将茶水递上,绥远万分不情愿地接过,心如刀割啊~

    看了陆离半晌,他才缓缓绽开了一抹浅笑,如天光破晓般,终是夜尽天明了~

    “小离,往后要开心呀~”

    陆离笑着点头,眼见着他将茶水饮尽,她眼眶微热。

    终有一天会出现一个人,陪你看尽这世间的风景,许你一世欢颜~

    见他抬手也给她递了个厚实的红包,陆离抬手乖巧接过,“谢谢绥远哥!”

    “傻丫头,谢什么~”

    那眸子清冷,看向她的时候,却有着不输于景羿的宠溺。

    景羿在一旁静静看着,心里忍不住一阵涩然,他待阿离真真是极好的~

    “兄长?我的呢?”

    他连兄长都叫了,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

    他破天荒的不要脸起来,抬手冲他要红包。

    绥远脸一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滚,没你的份~”

    护在手心的白菜被他拱了,还想要红包?想啥呢!

    景羿也不恼,反而冲他笑得极是灿烂,“兄长既是囊中羞涩,那我也不勉强~”

    绥远脑门一凸,险些又要暴躁了。

    囊中羞涩你个鬼!

    新妇敬茶在两人的‘勾心斗角’中结束。

    从正厅出来的时候,绥远像是在炼狱走了一遭。

    心爱的人跟着另一个男人叫他哥,这滋味儿,诛心哪~

    可景羿那小子今天怎么这么老实,除了跟他斗几句嘴,倒也没太使脸色,要换做以前,他们可早打起来了啊~

    “这王八蛋是不是又在使坏?”

    昂,在使坏~

    树旁的喜鹊叫得正欢,亦如此刻景羿无比欢愉的心境。

    “阿离,昨日可是月圆之日?”

    陆离愣住,莫名其妙看他,“是啊,你不是知道?”

    明知故问是为何?

    见着他正对着自己扬眉挑眸,陆离揉着脑门寻思了会儿,忽然恍然大悟!

    “月圆之日,你毒没发作!”

    那命煞之毒,不是说会渐渐神智失常,日日胸腹绞痛难忍,每到月圆之日那痛楚更是翻倍吗?

    怎么景羿看着像个没事人似的?

    “你身体没点反应?”

    景羿果断摇头,冲她笑得越发爽朗了。看来他猜得没错,他体内的,不是命煞之毒。

    “那是怎么回事?”

    难道那婉樱皇女故意使诈骗他们?

    “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想到那个可能,景羿忽然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城东的怡红院,此刻上演着惨无人道的活春宫。

    何为惨无人道?

    就是看得着,摸不着。只许看,不能动~

    绥远此刻那个悔啊~

    恨自己出了正厅那会儿没跑快些,稍微晚那么一步,人就晕了……

    他也不知道咋晕的,只记得那会儿外头的喜鹊叫得欢腾极了,他听着听着,心头火气就由内而外蹭蹭的起,于是等他醒来的时候,就被人安置在了这包厢的床边,身子还动弹不得。

    显然,他这是又让姓景那王八蛋给点了。

    床里的一男一女这会儿正忙得紧,声声吟哦清晰传入绥远耳朵,再加上眼前这副活春宫,让他脑子里开始多了些旖旎画面。

    床上的动静越大,对绥远的刺激越是强烈。

    感受到身体的不自然后,绥远恨恨地咬了咬,额头冷汗直冒。

    那姓景的王八蛋竟给他下了药……

    偏偏他这会儿还动弹不得,真是要了命了~

    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生生忍着体内那股不适感,直到床上那两人初歇,绥远身子才勉强动了动。

    穴道解了!

    他大喜过望,脚尖一点,挺拔的身影便掠过窗向着镇国寺急急赶去。

    “师傅!师傅!”

    镇国寺里,一禅小和尚慌里慌张扶着绥远一边走一边嚷嚷。

    老和尚正打坐呢,就见小弟子带着绥远进了房。

    “绥远?怎么了?”

    绥远捂着胸腹赤红着脸,痛不欲生道:“师傅……救命啊~你徒儿被人下了药,得泄火~”

    说完不等净空上手,人已往一旁直直倒去了。

    净空一见他那样,吓得胡子乱飞,这宝贝徒儿他可好不容易收的!

    死不得!

    抬手急急探上他脉搏,察觉他体内的异常后,净空一张老脸囧得通红。

    “这这这,老衲一出家人,可没法子解这毒!”

    地上的绥远嘴角一抽,咬着牙瞪他,“废话……你就算能解,我也干不出来那事!”

    原是让他想法子帮他抑制来着,哪里想到他脑子思维如此独特!

    这秃驴果真不正经得很!

    “师傅……快想想法子,再不抑制下,你徒弟我要英年早逝了!”

    春药,熬过了那便万事大吉,没熬过……那他下半辈子性福就完了。

    老和尚为难啊。

    出家之人四大皆空,哪见过这尴尬事。他可是修佛的,总不能为了绥远就随便找女子来解毒吧?

    那样佛主会罚他的!

    “这可如何是好!”

    “哎呀师傅,您快想想办法!绥远师弟快不行了!”

    一禅小和尚在一旁火急火燎,净空急的脑门直突突。

    面上挣扎了一阵,终是迟疑着开了口,“要不……”

    绥远顿时满面希冀看着自家师傅,却见净空忽然捋着两撇长须,满脸羞涩看着他道:“要不,老衲牺牲一下?”

    “噗……”

    绥远急火攻心之下,一口鲜血喷出,眸子带着火星瞪着他:“你信不信待会儿我把你胡子全给拔了?!”

    老不正经的他倒是敢牺牲,那也得看他乐不乐意要!

    这辈子第一次碰上这等荒唐事,偏偏这和尚还一本正经!

    被个老和尚言语调戏了可还行?绥远感觉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

    “这附近可有冷泉之类的?”

    老和尚这才尴尬轻咳一声,“有~”

    “有你不早说!”

    绥远给他气得够呛。

    “咳,一时情急,老衲给忘了。”

    徒弟面前,老和尚竟是满脸瑟瑟。

    乖徒儿如今不乖了,他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