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跟着盛景云来到了另一个病房里,王顺琴和梅静婷也想跟着去,倒是被盛洪拦着只能在门口等着了。
顾之衡也想陪沈惟去,可临到头却突然被梅胜华叫住了。
“顾先生,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伯父,我想。。”
梅胜华知道他的顾虑,可有些话他想和顾之衡单独谈谈。
“你放心吧,有阿洪和小云在,清宁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话都说道了这份上,顾之衡只好作罢了。
“伯父,您有什么话就说吧。”顾之衡走到梅胜华床边,眼里却满是疏离。
“济世堂的分店到什么阶段了?”
顾之衡没想到梅胜华竟然会问起这个,“准备的差不多了,大约下个月就能开业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还得回一趟东陵城。”
梅胜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实话说,他对顾之衡的印象很好,年轻有为又是一表人才,关键对沈惟又是一心一意,不过女儿才找到他到底是想留在身边待一段日子的。
“你们的婚事我是赞同的,只不过我希望这段日子她能留在梅家。”
顾之衡当然理解梅胜华的要求,可自己明明答应过向沈惟不让她一个人,于是话锋一转,“这事儿等清宁回来在一起商量吧。”
“只有什么好商量的,从明天起你们就住到梅公馆去,等我出院了,在把开个宴会,将亲戚朋友请来,把清宁和你一起嘉介绍给大家,这样多好啊。”
梅胜华的话有几分道理,不管怎么说沈惟的身份只有被大家承认了,顾之衡思忖了一会才点头,可不知为何心头多了一丝担忧。
此时,正在隔壁病房的沈惟坐在床边,正慢慢解开领子上的盘扣。
昨天晚上顾之衡又“胡闹”了,害得她胸前多了几处红疙瘩,为了避免被盛景云看到,动作也只能更加小心翼翼了起来。
盛景云站在她身后身旁全神贯注地盯着她,倒是把沈惟看得更不好意思了。
可这般情况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低下头继续手里的动作了。
“盛小姐,我好了。”
沈惟将旗袍脱下,捂着自己的胸口,转过身背对着盛景云,让那从小就跟着她的梅花胎记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有的,真的有梅花胎记!”盛景云看着她清瘦光洁的脊背上还真有个钱币大小的胎记,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确定那不是画上总算是安心了,可眼神微动,倒是没漏下她那蝴蝶骨上的伤口,“大小姐,您这个伤口是怎么回事?”
“哦,那个呀,是不小心磕到的。”沈惟不想告诉她那是为了就顾之衡才受的伤。
可盛景云却认得出那似乎是枪伤,沈惟的话不过是就是个托词,但她也不好多问什么。
“大小姐,您先把衣服穿上,我出去和他们说一声。”
盛景云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先出去给大家一个交代,牵着沈惟点了点头便关上门直接出去了。
站在门口的梅静婷不知何时竟哭了起来,王顺琴看着她这般模样只觉得恨铁不成钢,且不说这人究竟是不是梅清宁,现在就这般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
“婷婷,你先别哭了!”
王顺琴的话在耳边想起,梅静婷抬头看了看她,那双狐狸眼红红的看上去伤心极了。
“妈妈,怎么办啊?”
王顺琴将梅静婷脸上的泪水擦去,动作轻柔可脸上的表情却带着十足的阴冷,“傻孩子,别急,这事儿也没确定,若是真是你失散多难的姐姐,这可是件大好事儿呢!”
梅静婷听了这话却是一点也没明白她的意思,眼里的泪水又涌了出来。王顺琴嫌弃地走到一旁心中盘算了起来。
如今这个局面什么都还没定呢,就算她真的是梅清宁,那王顺琴也有的是机会收拾,自乱了阵脚这才是真的输了,可这话不能当着盛洪的面明说。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从里面打开了。
守在门边的盛洪见盛景云出来赶紧问道“小云,怎么样?”
盛景云笑了笑正想回答呢,却被站在对面的王顺琴拉了过去。
王顺琴见只有盛景云一人出来,还以为是沈惟虚心偷跑了,便期待地问道“人呢?是不是跑了?”
“二姨太,不好意思让您失望了,大小姐还在里头穿衣服呢。”盛景云从小就不喜欢王顺琴和梅静婷,如今这个机会,当然要多说几句刺激刺激她们,于是又转头对盛洪说道“爸,我亲眼看到的,我们小姐身上真的有一块梅花胎记呢。”
听了这话,盛洪也松了口气,“好,好,我这就去告诉老爷。”说罢,便赶紧往梅胜华的病房跑去。
就在这时,原本还在门边哭泣的梅静婷不知为何像是突然发了疯一般,直接往病房里冲了进去。
盛景云当下就反应过来,也想跟着一起跑进去,可万万没想到,却被身旁的王顺琴紧紧抓住了。
“二姨太,你放开我!”
王顺琴冷笑了一声,却依旧不松手,“你怕什么,婷婷只不过是进去见她姐姐。”
此时的沈惟正坐病床上不紧不慢地穿着旗袍,可就在她刚准备扣盘扣的时候,却突然被身后一股莫名的力气推到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惊吓裹挟着疼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啊!”
恰巧走到病房外的顾之衡听着沈惟的尖叫,赶紧加快了脚步跑了进去。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间病房里的画面实在太过骇人了。
王顺琴紧紧抱着盛景云让她动弹不得,而沈惟则是衣衫不整地趴在地上,压在身上的梅静婷正用力地撕扯着她的旗袍。
顾之衡根本没时间思考,一脚踹开梅静婷,随后赶紧将沈惟抱起到床上。
“阿惟,你还好吗?”
沈惟根本没意识回答他,那身旗袍早就被扯得穿不了了,可她还是紧紧抓着自己的领子,眼里泪花闪烁。
她这副样子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顾之衡二话不说直接脱下自己西服外套披在她身上,随后又将人抱起来,一句话不说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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