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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顿时对花满楼眼睛的痊愈又加深了一些信心,他眼神躲躲闪闪又带有点期盼的看着沈洛禾……之所以躲躲闪闪,他是怕自己意志不坚定,因美而冲动,破坏了两人的友情。期待的话,自然是期待造化丹能还给好友一片晴朗。
花满楼想的更多,他以为沈洛禾是为了他才会去试药,虽言语上没表达出什么,但内心的感激一步步加深,反倒对治疗的结果越加无所畏惧,只单纯为这世上能有两位挚友而庆幸舒怀。
沈洛禾不是磨叽的性子,把二人带出医馆,来到人少的后院,拿出药,说了注意事项,亲眼看着花满楼服用下去。
花满楼的身体素质远超沈洛禾,造化丹入口即化,当下便起了反应,脸色微变,跌跌撞撞的冲向卫生间。
他在医馆住了一宿,已经学会了如何使用现代化电器,陆小凤为了保护好友的颜面便没有贴身跟上,但总是心中不安生,在一旁来回踱步急躁的等待结果。
这时老宅管家给了提醒,花满楼身负内力,无需用睡眠修养身体,以打坐运功的方式更有助于造化丹的发挥。因他身体有残缺,造化丹的延年益寿功效会相应减弱,只针对修复身体,并会对内力有一定的提升。
听到一定两字,沈洛禾难免有些不确定。
上一次的‘一定’让她美成了仙女,这一次的,不会从惊喜变惊吓吧?
惊吓到是没有,从卫生间出来的花满楼难掩羞赧,等沈洛禾把后续的注意事项说完后,立刻调整了心态,严肃的随地一坐,开始打坐运功。
陆小凤终于安生了,他怕打扰了花满楼,影响药效发挥,老老实实的等在一旁,不说不动。而沈洛禾见一切正常便也不在后院守着,直接进了餐馆的小储物间。
这储物间不大,因为仓库和粮仓的存在,一直被沈洛禾所忽略,如今更是叠放着那几名黑衣杀手。
小储物间只有十二三平,一半的空间放置着几个大大的粮桶,粮桶上架着木架子,架子上还有各种蔬菜栏。
余下的位置挤坐着黑衣杀手,因为被剥夺了五感和行动力,他们浑浑噩噩的待在自以为空洞狭小的空间内,失去了所有的感知,看不见听不到,就算是腿挨着腿也无法感觉到同伴的存在,一天一夜过去,满脸的麻木冰冷已化作浓郁的绝望。
如果说过往的残酷训练犹如人间炼狱,那么而今,便是身陷冰冷黑暗的深渊,仿若灵魂冻结成了碎片,动不了、说不出,哪怕泪水划过嘴角,都体会不到眼泪的味道。
沈洛禾打开门后,看到团成一团的黑衣人,她随手把长发卷了个发髻,用陆小凤还回来的茉莉玉簪别住,这才走近那几人。
他们的面罩被陆小凤揭掉了,露出一张张年纪不大的青涩面容,早先嗜血冷戾到令人难以直视的神色已经消散,似乎一夜间从冷血无情的杀手变成了无依无靠的小可怜。
陆小凤虽然没有套出他们抓住王夫人的目的,但却得知了这个杀手组织的名称——明国的青衣楼。
陆小凤尚未想起自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所以不知道青衣楼和自己将会有怎样的牵连,可沈洛禾知道。
青衣楼是陆小凤的朋友霍休不为人知的杀手产业,霍休武功高强、富贵逼人,却极为贪婪。为了谋得他人财物他特意设了局引着陆小凤步步落入陷阱,第一招便是美人计。
打着金鹏王朝讨债的名义,那美人狠狠的坑了陆小凤一把,虽然最后破了案,实际上他却和花满楼同为一个女人所蒙骗,陆小凤不过是被骗了身,花满楼则是被骗走了一腔真情。
幸而兄弟情深,最终并没有为了蛇蝎美人反目成仇、兄弟阋墙。
恐怕过两天就会有一个名为上官飞燕的大美人出现在百花楼,为了‘请’陆小凤和花满楼解决金鹏王朝灭国后卷走所有财物的叛徒,引两人踏入这个骗局。
如今青衣楼的人跨海而来十之是为了寻找在明国‘失踪’的陆小凤的踪迹,没有陆小凤,霍休的局缺了重要的角色,很难继续下去。只不过,霍休怕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些杀手不过是半路顺手接了个可以当路费的生意罢了,结果害的一半人折进了沈洛禾的手中。
沈洛禾想着陆小凤传奇金鹏王朝的后续发展,深觉有趣,一个眼睛恢复的花满楼不知还会不会对那个飞来的小燕子动心,自愿随她离开。
她走到一个年纪看起来最小,面容仅有十五六岁的少年身前,弯下身,拍了下对方的肩,只见对方咻地睁开眼,满是惶恐的眸光犹如盲人见到光明般,骤然发亮,呆呆望着光线下沈洛禾那张美到发光的脸庞,开口声音哑的不成样子,张张合合,半响脱出一个字。
沈洛禾期待他要说什么,弯腰倾听。
“娘!”
娘你呀娘!
沈洛禾嘴角一抽,只见那杀手少年瞬间满脸的泪花,眸中尽是濡慕和憧憬,抽噎道“娘,您终于接我来了!娘……”
沈洛禾顿时后退一步,她怕这少年哭出来的鼻涕泡喷到自己身上。
“娘,娘,我不想活了,您带我走吧!我要跟您走!”少年杀手被空虚荒芜的‘世界’所包围,语言条理还能清晰已经属于性情坚毅了,而作为杀手什么手段没有经历过,皮肉之苦、折磨受辱,吞回去的眼泪全部化作鲜血流了下来。想要出任务,哪一个不是站在同伴的累累白骨上的,而今少年却脆弱的泣不成声,“娘,太苦了,真的……太苦了!”
一时沉默,不管少年是不是逼不得已成为的杀手,他杀过人是既定事实。
沈洛禾还没有好心到去安慰一个不把人命当回事的陌生人的想法,但她也不会戳破这个少年短暂的‘美梦’。放任他失控的痛哭,转个身,来到第二个男人身旁。
这男人年纪大一些,二十五六岁,面容平凡,脸颊上一道长长的疤贯穿到了眼角,突显凶狞。
拍了下他的肩膀,男人哆嗦的睁开眼,仿若在荒漠长途跋涉的失意人,用一种看到稀有水源般专注可怕的目光看向沈洛禾。和抽泣的少年不同,他很寡言,眼珠紧紧锁定着沈洛禾,不说话,可神色看起来尚算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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