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还别说,肖家媳妇这两句话当真还震慑住了不少人。
都知道萧婉容现在要用人,所以都相信她不会在这个时候追究她们那些小错处。可等萧婉容打败了虞美人独立掌家了呢?到了那个时候,她还容得下做了那么多错事,身上有那么多污点的奴才吗?
心里一犹豫,她们便不肯再往前面走了,有些人换到了队伍后头,想再多一些时间考虑;有些人却直接站回了肖家媳妇这边,想和她们一起抗争。
萧婉容平静瞥了那些人一眼,并不发表意见。
肖家媳妇自然也没有死成,和那老嬷嬷一样,她才刚有那动作,她们身后的人就将她死死拉住了。
肖家媳妇也表现出一副必须死给萧婉容看的样子,手脚并用的挣扎,甚至还咬伤了好几个拉着她的人的手。
她一边挣扎一边哭喊“没法活了,太欺负人了。写那样的东西跟脱光了衣裳让别人看有什么区别?
不信任我们,将我们赶出王府就是了,想出这样办法来侮辱人,是什么用心,什么用心?”
“就是,三夫人你什么用心?你今天就是来给大家下马威,告诉大家顺你者倡,逆你者亡?你今儿别忘了,这个王府姓徐,您上头还有王妃娘娘,老太妃娘娘!
你这样打击异己,是准备将整个王府都掌控在你自己手里?”
“我等不写,看你又能将我们怎么着。无缘无故的,你还能将我等从王府赶走不成?”
“……”
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萧婉容不想搭理都不成了。
她看着在场的人微微一笑道“不写也没关系,本夫人不用不知底细和用心的奴婢。你们以前的主子心疼你们,你们大可以回去找她。
只要她有句话过来,你们的卖身契本夫人立马还给你们,顺便还附赠二十两银子。”
这话一出,那些人都傻了。
萧婉容当真有将异己赶走的用心,如果不能继续在萧婉容这边潜伏,帮着张王妃将萧婉容打败,只怕下场会很惨。
他们愣住了,萧婉容没愣,她唇角的笑冷得没有半点温度吗,脸上的表情分明柔和却让人看着忍不住打冷战。
她说“本夫人既然管家,自然要确保管辖的所有事情听指挥,不会犯主观上的错误。你们要解读成我排除异己,这罪名本夫人却是担当不起。
谁说过这些话,自己站出来,本夫人可以只赏三十板子。若是被揪出来,那便翻倍,六十板子之后,扔到人伢子那去。”
挨罚还要自己站出来,这……
下面这些人彻底怒了,他们也不磕头,也不质问萧婉容了,而是纷纷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气愤的道“老奴就不信这天下还没有王法了,老奴要去找张王妃和老太妃说理,问问他们天下有没有这种道理。”
肖家媳妇蹦跶得更高,她趾高气扬的瞥了萧婉容几眼,理直气壮道“奴婢也去,奴婢也不信,这个家还由着三夫人为所欲为了。
你们都别忘了,三夫人掌家也好虞美人管家也好,那都是张王妃身子不爽利,让她们代管。等张王妃养好了身子,这些小罗罗都得靠边了站。”
这话,又让一些人犹豫了。
是啊,还有张王妃呢,萧婉容再是嫡长媳,那也还不是世子夫人啊。三爷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王爷怎么可能放心将爵位交给他?
只要三爷得不到世子之位,三夫人就是再能干又能如何?这个家现在是王爷和张王妃的,往后便是世子爷和世子夫人的,他们现在要是将张王妃等人得罪得太狠,往后徐恪当了世子爷,她们哪还有活路?
这样一想,很多人又害怕了,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一下。
肖家媳妇满意的看着了愣在当场的众人,整个人就像是打了胜仗的英雄,雄赳赳气昂昂的网外走去。
锦书气不过要拦,萧婉容却用眼神阻止了她。
“不过是去请张王妃了,我也正等着张王妃来呢!”
“为什么?”锦书想不明白,因为张王妃要是真过来,一定会端着长辈的架子训人,再站在道德制高点让三夫人尊老爱幼、多念旧情,那三夫人就当着被动了。
萧婉容却缓缓一笑,勾手让锦书过来。
等锦书乖巧的走近,萧婉容才在她耳边笑道“张王妃不来,本夫人用什么办法彻底打破王妃党对张王妃的幻想?
张王妃不来,本夫人又用什么理由将她锁在佛堂,让她近期都出不来。”
擒贼先擒王,估计就是这样。
只要当着张王妃手下的面将张王妃打败,那群人没有了精神依仗自然就不敢再多放肆。
“可为什么要让张王妃最近都不能出来?她要是不出来,咱们怎么去抓她的错处,怎样才能将推进佛堂?”
萧婉容却没再回答了,她想起了躺在床上连呼吸都很疼的清姨娘,而后袖中的手拳头紧捏。
只要最近能困住张王妃,让她没办法插手侯府的事情,让她没办法为侯夫人提供害人的药,让侯府那边的事情顺利进行,就好。
至于她和张王妃之间的账,可以容后再算!
锦书等了好久都没等来萧婉容的回答,看她整个人都有些灵魂出窍,知道她在想自己的心事。
锦书不敢打扰,从新在萧婉容身边站好。
张王妃来得比想象中快。
她端着身份,一来就理所当然的坐了萧婉容让出来的主位,萧婉容福身给她行礼,她跟没发现似的,任由萧婉容半蹲着,她自己却看向了站在下面等她主持公道的奴婢。
她说“今天这又是闹的哪一出?现在都什么时辰了,都还在这里堵着,府上的事情都不用做了吗?”
这分明是让大家走,不用去管萧婉容的看法。
张王妃一党心里欢喜得很,示威一般朝依旧半蹲着的萧婉容看去。
萧婉容却依旧保持着端正行礼的姿态,连看都没有看那帮奴才一眼。
看萧婉容不敢说话,那帮人更得意了,赶忙朝张王妃磕头谢恩“奴婢们能免受三夫人侮辱,全靠王妃娘娘英明。
奴婢们恳请王妃娘娘重新执掌管家大权,奴婢们愿意豁出性命效劳。”
萧婉容听着,突然就狐疑起来这样公开和自己作对,公开表示是张王妃的人,那不是正好让她提防吗?她都开始提防了,张王妃放在她身边的棋子还能有什么用?
她再傻也不会用这样方式暴露自己的实力不是?
所以,这些叫嚣得最凶的人,其实都是张王妃要舍弃的棋子?真正有用的人,都隐藏在积极响应的队伍中?
她这样怀疑,便对整个场面重新留心起来,更着重留心的是那些现在还犹犹豫豫的人。
张王妃悄悄瞟了萧婉容一眼,见她像个木头人一样蹲在那里心里全是轻蔑。
她对下面的人道“什么时辰了,还在这里磨叽,厨房今天还准备自掏腰包请全府的人用膳?
我王府的下人,站出去比小户人家的小姐还要有身份有见识,你们难道不明白什么叫长幼有序,尊卑有别?
本王妃身子不好,就该当儿媳的分担,儿媳劳累就该推姨娘出来辅佐。你们竟让握带病管家,这是当奴才的该说的话?”
下面一片磕头请罪的声音,张王妃听着终于有了久违的上位者的成就感。
于是她接着道“王府是王爷的王府,后院更是王爷的后院。由谁管家,怎么个管法那都是王爷说了算,你等乱出狂言,只怕要惹祸上身。”
张王妃这话是在炫耀自己的身份,更是在警告大家这个萧婉容说了不算。
那些奴才听在耳里,乐在心中,又是一阵磕头之后,他们跟没看见萧婉容一样,转身就走。
锦书原本想出手阻拦,看萧婉容依旧不动声色,她心中就是有再大的气也只能忍下来,眼睁睁看着大家离开。
当然,这样大喇喇离开的人并不太多,排队的依旧排着队,没去排队站在一旁犹豫的依旧在犹豫。
张王妃没想到听了她的话离开的竟不足三十个,一张脸就拉了下来。
她不顾身份的冲剩下的人喊道“都聋了不成?手里的活不做,是不想干了?”
有些人更加犹豫,可萧婉容杵在那里不说话,他们终究还是没敢离开。
“你们……”
张王妃话还没有说完,一直沉默着的萧婉容突然接话,她说“儿媳半蹲了近一刻钟,婆母满意了吗?若是不满意,不如寻个罪名罚儿媳跪上几个时辰。”
张王妃做出一副惊讶又自责的表情,好像现在才发现萧婉容依旧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她满脸歉疚的道“你看你这个孩子,怎么还蹲着?本王妃一看这些奴才着了急……”
“婆母身体不好,公爹心疼着,不是早就让您好生养身体了吗?现在为了几个不听话的奴才着急生气,您可就辜负了公爹对您的一片心意。”
这话听着好听,翻译过来却是王爷不是不让你管家了吗?你死皮赖脸非要管,王爷知道了能答应吗?
张王妃自然能听懂萧婉容的话,她却依旧不动声色,浅笑着道“再是生病,也不能由着这个家乱了不是?晚辈们做得不对不好了,当长辈的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该帮着劝着,不让她继续犯错,你说,对吧!”
萧婉容笑,心想道想插手管家事务,你还得有那本是才行。
刚才不是威风吗?不是将那帮奴才赶走了吗?一会儿本夫人就要你亲自去将那帮人叫过来,让你当着她们的面对本夫人服软、低头!
别揣度本夫人用什么方法,反正本夫人一定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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