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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们闻言,全都低头沉默,脸色很不好看,似乎不愿意回忆那些往事。
“三叔公、六奶奶,叔叔婶婶,你们就跟罗老板讲一讲吧,他是个很厉害的人,一定可以帮助威仔的。”何秋夫妻俩也帮忙劝道。
“威仔的情况相信大家也感觉到了,他之所以不愿意见你们,是因为他已经越来越难控制自己了,如果大家相信我,我会尽可能的帮助威仔。”罗昊向老人们保证道。
最后,还是三叔公叹了口气,满脸忧愁的向罗昊诉说了过往。
“唉~”
“说起了都是一场冤孽啊!”
在三叔公的诉说下,罗昊总算知道了威仔的身世,那是一个不堪回首的凄惨过往。
威仔的母亲家境本算殷实,但家中子女众多,她又是最不起眼的一个,一直不受重视,后来其母被嫁给了一个病痨鬼,始终生不出孩子,最后被当家主母赶出了家门。
娘家觉得耻辱也不要她了,于是她就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生活,期间不知怎么就怀了孕,之后就嫁给了一个杀猪卖肉的张屠户,没多久就生下了威仔。
一开始,张屠户并没有嫌弃威仔不是自己孩子,对母子俩也特别好,可时间久了以后,威仔的母亲才发现,张屠户是个极好色的人,又喜留恋烟花之地,虽然家中有钱,但大半都被他花在女人身上。
威仔母亲气不过与他吵过,却被他狠狠打了一顿,并且在那以后,但凡没钱了,张屠户都会将威仔母亲当做货物,卖于那些老光棍和喜好人妻的男人玩弄,他好谋取钱财。
这就是威仔的家庭背景,他从有意识开始,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母亲也因为长久的受辱,精神逐渐不正常。
三叔公叹了口气,说道“那间老房子就是威仔长大的地方,威仔他真是个特别好的孩子,勤劳善良,他经常帮助我们这些老人干活,照顾我们,哪怕在家被父母殴打,也从来都是把悲伤留给自己,笑容留给我们。”
六奶奶也接着说道“那个张屠户平时看不出什么,但性格暴躁,喝点酒就发脾气,经常打威仔和他母亲,但威仔的母亲又精神不正常,被打完后,又会再打威仔泄愤。”
其他的老人也是怒气冲冲的说道“是啊!以前威仔活着的时候,我们这些老人也想帮威仔,可那张屠户连我们都打,你看我的手指,就是被他打断的。”
“太混蛋了,哪有这样的父母。”白沫玲听的已经俏脸通红,满是怒火。
“唉,我们眼看着这么乖巧懂事的威仔天天活的这么痛苦,却无能为力,唉……”六奶奶自责的说道。
“那威仔是怎么死的?他的父母呢?”罗昊疑问道。
三叔公眼皮抖了抖,看了眼其他老人,犹豫了下,还是道出了实情。
“说到底是因为一个女孩,她的名字叫周倩。”
“周倩?”
罗昊猛然想起,在那个村子里听歪六说起过,周倩是威仔的干姐姐,死因未知。
三叔公没在意罗昊的表情,继续说道“威仔那孩子个性单纯善良,对谁都好,却有点孤僻,和同龄孩子玩不来。”
“周倩这个女孩比威仔大不少岁,性格开朗,她住在离镇子不远的村子中,因为家里穷,常来这附近打工,也经常被张屠户雇佣来家里干活,时间长了,就和威仔玩到一块了。”
三叔公说的累了,喝了口茶,六奶奶继续说道“小倩她真的很能吃苦,每天从早到晚的四处打工赚钱,我们这些老人都心疼她,威仔就更不用说了,他特别黏小倩这个孩子。”
“甚至为了她,都跟偷家里的钱了,后来他还认了小倩当干姐姐。”
一旁的白沫玲忍不住插话道“张屠户这人那么坏,他要是发现威仔偷钱,不是会狠狠打威仔?而且周倩常在他那做工,万一……”
白沫玲没再继续说下去,六奶奶的话已经印证了她的猜想。
“张屠户后来确实发现了,但奇怪的是他没有对威仔发火,反而原谅了威仔,还说可怜周倩家境贫寒,愿意多出酬劳请周倩在家做工。”
“哼!不安好心。”白沫玲冷声道。
六奶奶叹了口气,说道“一开始我们还以为张屠户转了性子,直到最后,我们才知道,张屠户那个混蛋,竟然看上了周倩,他……他……”
“他用威仔威胁周倩,强行侵犯了周倩,并且自那以后变本加厉,只要周倩拒绝他,他就会殴打威仔,以此逼迫周倩就范。”
白沫玲直接拍案而起,怒道“你们早知道张屠户是混蛋,就该报官抓他,把威仔抢来,找个好人家抚养。”
其他老人听了,急忙解释道“姑娘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帮,我们也想过很多办法,但威仔他其实很依恋他的母亲,尽管他母亲对他不好。”
另一个老人也说道“而且那张屠户早年练过武,走南闯北,也是个很厉害的武师,三教九流,包括官家的官差,他都认识,报官也没用。”
“好了,冷静点,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罗昊安慰了白沫玲一句。
只是罗昊心里也明白,对这样老人而言,站在局外,以旁观者的角度,他们自然怜悯威仔,但人都是趋利避凶的,他们害怕真热了张屠户,陷进去了,会惹麻烦,害了自己和家人,看三叔公和六奶奶脸上自责的表情就能猜到一二了。
沉默良久,三叔公接口说道“周倩不敢江此事说出,威仔也一直被蒙在鼓里,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一天,威仔终于发现了这一切。”
这时候,一旁的六奶奶已经按耐不住情绪,手死死的抓着衣摆,浑浊的眼睛中泪水止不住的滑落。
“威仔愤怒的冲进了房间,生性孤僻胆小的他,第一次为了心爱的姐姐,朝他最怕的那个男人举起了刀。”
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威仔怎么可能是张屠户的对手,愤怒的他,当时就要结果了威仔。
最后还是威仔的母亲出现,救下了威仔,不过周倩和威仔母亲却被张屠户杀死了,愤怒的威仔最后也和张屠户同归于尽了。
而威仔死后变成鬼,因为怀念周倩,所以每年都会去一趟周倩老家的村子,周倩的尸体就埋在那里,那里也是周倩长大的地方,有周倩生活过的痕迹。
听完老人们的叙述,白沫玲已哭成泪人,但罗昊心里却有很多疑问。
“你们是怎么知道当晚案发现场的具体经过的?”
三叔公回答道“事情发生后,有官差来处理尸体,这些也都是那些官差根据现场痕迹判断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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