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师父叫我?”李无眠微讶。
王霭身子半歪,跳脚大骂“快松开,混蛋,快给我松开,我不会放过你……”
“疼疼疼,别拉了,要断了。”身子更歪一些,张口求饶。
李无眠为难道“那可不行,你让我放学后等着,我现在不教训教训你,等会校门口你叫人堵我可怎么办?”
关石花满面笑容“多谢师兄出手,王胖子吵闹得不行。”
原来是方才李无眠到处溜达,看到这王霭围着人打转,一点自觉性都没有,完全就是骚扰人家姑娘。
他本着少一事不如多一事的原则,随口说了几句,结果这小胖子霸道的很。
一言不合动起手来,一个不察被揪住耳朵。
李无眠朝关石花一笑,倒是叫人姑娘有点羞涩。
王霭再怎么样也是王家少主,没几个人敢惹,发挥着只要脸皮厚,铁杵磨成针的精神,对她百般纠缠。
幸好这位师兄解围,偷瞄一眼,男子气十足哦。
“不用客气,小胖子,你服不服?”李无眠拽住他耳朵,低头笑道。
听到小胖子这三个字,王霭绿豆眼闪烁凶光“你偷袭我算什么好汉,给我等着!”
方才争斗,还没看清就被制住了,肯定是李无眠用障眼法,现在天师叫人,不信他还会揪着自己。
“看来是不服,放心,我不揍你,来前师父有交待,要以德服人,这样吧,你和我一起去大堂见长辈。”
王霭定定神,去就去,谁怕谁?“那你放…”
李无眠摸着下巴一想,拽着他耳朵就走,口中含糊不清道“你说什么?”
王霭大叫“痛痛,你先放开,我跟你去就是了。”
“那可不行,我这是以德服人,你难道没感觉到,我的手指,和你的耳朵,已经汇聚了满满的德行,并且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要是一放手,这个德就莫得了,可不是亏大发?你觉得我讲的有没有道理?”
李无眠一本正经,还一个劲的拽,王霭心中抓狂,肯定流血了!
而且如果这样被揪着耳朵进大堂,以后脸还往那里搁,回到家屁股非得开花不可。
关石花倒是不好意思“李师兄就饶他一回吧,王胖子应该是服气了。”
“是吗?”
王霭心里一暖,果然,石花还是在意他的。
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弱弱道“服了服了。”
“小胖子,真服了?”
耳廓上力道加大,王霭面目扭曲,心中咬牙切齿,口中掷地有声“真服了!”
李无眠这才放开手“那就好。”
王霭直起身子,揉弄耳朵,目光闪烁,周遭还有同辈指指点点,不乏暗地里取笑者,叫他火气蹭蹭蹭往上冒。
李无眠瞄了他两眼,心中感慨,师父说的以德服人,果然是有大道理在其中,轻易就让王霭服气!
……
宽阔厅中人影满满当当,偏生落针可闻,无数双眼睛望来,惊奇、讶异、赞叹、不屑……
便是被半个异人界的长辈望着,两人面色不曾有丝毫变化,也无需去提及什么心路历程,理所当然之事。
红木椅一字排开,天师和陆公端坐,王家主、吕家主、陆宣,左若童俱皆投来审视目光。
两人立于堂中,张静清使了个眼色,李无眠暗笑,用他的话来说,师父是道门魁首,逼格不能掉。
张之维瞬间明悟,两手抱圆,食、中、无名,三指贴合,广袖垂落“天师府二弟子天维子见过诸位叔伯。”
张静清微微颔首,张之维复又深深一拜“师父。”
“不必行此大礼,快起来。”
张之维依言起身,众人观其进退之度,玲珑之心,超然之姿,无不点头。
李无眠还站着,张静清不由好奇,这大徒儿要给他整哪一出?
便见展露笑颜,大步上前,在张静清一尺之内,双膝落地,深深一拜“长眠子拜见恩师。”
张静清苦苦忍耐,眉开眼笑却怎么也藏不住,起身将他扶起“好了好了,列位,也见过了,下去吧。”
……
两人走后,厅中仍有余韵不散,更是无声,诸人目光交汇,都在猜测各自心中的想法。
陆宣打破沉寂,叹息道“天人之姿!”
他人还没有反应,陆瑾身躯微震,这短短四个字,冠绝群雄。
心中感慨之余,又生出一股子不服气来“父亲,师父,叔公,我先出去了。”
等到陆瑾一走,沉默也到了尽头,厅中众人议论纷纷,无不是感慨张之维的风姿。
谓之天人,毫不为过。
闻得人语,张静清欣悦的同时,又轻蹙眉头,轻声道“诸位莫要美誉过头,一双劣徒。”
王家主道“这要是劣徒,我家那王霭,地主家的傻儿子差不离。”
吕家主感慨“不瞒各位,我那两个孩子,有吕氏双璧之名,心下其实颇为自得,未曾想见得这位张师侄后,什么双璧不双璧的,我择日叫他们好好向张师侄学习,免得自称双璧,丢人现眼!”
陆公吹胡子瞪眼“好你个张静清,门下有这种弟子,跟储宗主似的捂得紧,是不是生怕别人将之抢了去?”
不远处的储宗主摇头“祝烈徒儿,也难以较之,陆公莫要拿我开涮了。”
溢美之词如雪花般飘来,张静清笑容满面,却又有些莫名的情绪,盖因这是一面倒的夸赞之声。
张静清道“一双劣徒,可别捧得太高,我代天维子谢过诸位,其实,心里着实纳闷,长眠子可是差了。”
一言既出,诡异一静。
“这……”陆宣微微尴尬,寻思着说点什么恭维话,结果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摇头不已,风姿气度肉眼可观,虽然说起来有些难听,但天维子天人之姿,长眠子嘛…
吕家家主道“我也不怕得罪你张天师,长眠子是如何混进天师府的,竟一个莽夫之姿。”
张静清愣了一下“莽夫?”
王家家主接过话来“难道不是吗?这也不是天师之过,可能此子天生莽夫,怎么管教都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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