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红血流出就说明这黑色脓包还没彻底侵入到体内。
按理说现在林懿应该还有治愈的机会！
现在用药粉将脓包位置覆盖之后，也不用担心伤口发炎感染的风险。
“把衣服都脱下来吧！”
对于现在没有什么特殊的方法，方远只能选择手动将林懿身上的脓包全部点掉。
毕竟如果任由其发展，就将彻底深入体内。
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回天乏术。
“你忍着点，我这次并没有带麻醉剂。”
整个林懿身体上下的脓包不下四五十个，这要一一捅破痛苦自然可想而知。
“放手来吧！这和在诏狱里面的酷刑可轻松太多了！”
疼痛固然是有的，但是还没到林懿无法承受的地步。
痛饮一碗烈酒之后。
“来吧！”林懿将手里的布条咬在嘴里，防止一会咬到舌头。
对于他的治疗也正式开始。
内调和外用才是根治瘟疫的关键所在，但是以现在林懿的情况如果任由脓包发展。
将会越来越麻烦。
所以方远第一步也是优先着手处理这些。
将自己手上的小刀炙烤消毒之后，在每一个脓包之上都划出了十字刀口来放出脓血。
这种疼痛只有林懿自己知道。
因为用牙咬住布条所以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但是面部的狰狞和额头之上不断滑下的汗珠。
也能让人看出这其中的疼痛。
可林懿就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任由方远随意操作。
整个治疗的过程是在中午开始，一直到临近黄昏才彻底结束！
林懿整个身上被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本人也因为疼痛已经昏睡过去。
但其实这对方远也是一种考验。
亲自为林懿治疗的他压力不比林懿来的少，每个操作都要求极为精细。
不然提前挑破脓包无异就是先一步将林懿送到死路上。
所以对她来说不能有任何的失误，需要精神的高度集中。
这种状态坚持四五个小时，也是对精神的极大消耗。
所以从房间走出来之后，方远都是扶着墙一步一步缓缓走出。
而在门外的伍梁秦镇川等人更是将这一下午方远的举动都看在眼里。
就算他们都是门外汉，也能看出方远这治疗的不易。
并且从结果来看，林懿的情况的确已经稳定！
“感谢方先生救我三哥的命！”
方远刚走出来，伍梁直接上前跪到了他的面前。
对于伍梁来说，两人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是胜似亲兄弟！
方远所救的不仅仅是伍梁的一个长官而已。
并且作为一个孤儿来说，与其朝夕相处的林懿就是他最后的亲人。
这等大恩，伍梁真的难以为报！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吧！”
“林懿也是我的兄弟，我为他做这些也都是应该的。”说着方远想要伸手将伍梁从地上抬起。
可是身体的虚弱反而让他打了个踉跄。
“方先生，您的确值得！”秦镇川和洪士明也是一脸严肃的说道：
“现在的林大人就是我们蓟辽百姓的主心骨，您挽救他的生命。”
“就是挽救了我们蓟辽几十万人的性命！这一拜，您值得！”
说着秦镇川两人也是对着方远九十度鞠躬，反而更让他感到手足无措！
“你...您们起来...”
方远连话都没说完，直接向后边倒了过去。
现在的确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还是伍梁眼疾手快，先一步拉住了面前的方远才阻止了他和地面的一次亲密接触。
几人也不再啰嗦，直接火速给方远安排了房间入住了进去。
“还好有方先生赶来，不然三哥这次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事后伍梁真的是一脸唏嘘。
两三百人的郎中队伍，竟然还比不上方远这一个人。
这话说出去谁信？
提起这个，秦镇川和洪士明的脸都瞬间冰冷。
“是啊！两三百人都不如一个方先生！”
“我看这不是医术之上有差距，而是医德有所缺陷了！”洪士明突然开口说道：
洪士明此话一出，身边的两个人瞬间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是这些郎中没有手段救，恐怕是他们压根就没有救人的打算！
今日的伍梁大闹隔离区的时候，不光秦镇川在。其实洪士明也在附近。
只不过比秦镇川慢了一步。
可就是自己这慢了一步，才彻底成为了局外人将那里的事情看的真切。
其他人洪士明不确定，但是至少从宫里来的那几个人可是压根就没有什么治病救人的打算！
就是带来的书籍也是与瘟疫毫无关系的普通医书而已！
尤其是那个何草堂！
伍梁拔刀之前有恃无恐，拔刀之后唯唯诺诺。
突出的就是一个心虚！
这些种种加起来，洪士明就感觉那些人真的都是来混日子的！关于治病救人的事情是一点也没干！
“现在咱们先别将林大人的情况传出去。”
“还是像往常一样，同时也别把方远的消息走漏了风声！”
“我怀疑咱们这里面恐怕是有什么牛鬼蛇神在此作祟！”
伍梁和秦镇川听到洪士明所说后也的确觉得有几分道理，一致同意了这个做法。
毕竟就算没有，也是有利而无害的手段。
没道理不接受。
......
白天经过了伍梁的一场大闹之后，整个隔离区的郎中们全部都停止了工作。
毕竟白天伍梁的蛮横都被所有人看在眼里。
堂堂朝廷御医都是说杀就杀，要是放到自己这种平头老百姓身上不更是死路一条？
这么多人里面也不全部都是磨洋工的庸医。
其中也不乏真心实意的精诚大医，而伍梁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寒了他们的心。
“何大人，今天已经是第三天。”
“那林懿恐怕也没有几天好活了！”
在太医们的圈子里，其中一个太医突然说道：
直接吓得何草堂站起，环顾四周发现没人盯梢之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这种事情不要说出来。”
“如果你找死，不要拉着我当垫背的！”
嘴上这么说，背地里何草堂已经不知道骂了这个太医多少遍了！
正是因为有这些猪队友，才导致自己今天差点死在那伍梁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