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众人纷纷睁大眼睛,他们没听错吧,飞升?
简之涞那个气啊,他本来想说自己是仙尊,可以助大家飞升,只要大家听他的号令,以他为尊,替他除掉那些碍事的人。
他便能给他们想要的一切,不必拘泥于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结果被宁萧这么一捣乱,简之涞再说什么,这些人也不会听了,毕竟比起牺牲自己的利益,当然是牺牲别人的利益更痛快。
黄怡然操控着傀儡娃娃将狸花猫逼退,瞧着众人的反应,气得大骂道:“别听那个孽畜胡说,飞升若是那么简单,之哥哥又怎会一直困在此处?”
“他这么说只是想利用你们替他报仇罢了,如若上当,你们可就称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
有道理,众人不禁用怀疑的视线看向宁萧,宁萧眉眼微弯,化成人形,指天发誓道:“我宁宁愿以生命起誓,方才所说皆为事实!”
“若有半句虚言,定遭五雷轰顶,肉身湮灭,灵魂永世不得安息!”
“……”洗怨池里的宁宁听着这些话,不知该做什么表情,只得死鱼眼的看宁萧表演。
简之涞趁势来到黄怡然身边,许是有了底气,黄怡然目光如火的瞪着宁萧,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深吸一口气,大声开口。
“发誓算什么?能得天地回应才证明你说的话并无虚造,不然,你便是信口雌黄,恶意污蔑!”
宁萧无奈一叹,这是你逼我的!
下一秒,宁萧再次发誓,小天道适时的配合,风云突变,似有雷光闪过,令众人跟着紧张起来。
只听宁萧大声道:“我宁宁愿以九百年寿命为祭,求天地严正因果联系,从今日起,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更甘愿终身孤独,无伴侣,无子嗣,赤条条的来,空荡荡的走,但求天公垂怜,收下祭品,以正视听!”
宁萧本来想说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没有老婆的,但宁宁急眼了,怒道:“你没老婆,我可是有的,你别连累我!”
弄得宁萧只得及时改口,左右这一世宁宁留下的就一个躯壳,孤独一生便孤独一生呗!
随着宁萧的话音落下,一道雷光闪过,“轰”的一声,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九道天雷依次降下。
一股微光落在宁萧身上,像是在拿走祭品,又像是在安抚他,整个画面要比琅左献祭的时候温馨多了。
且在这一刻,在场之人皆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因果之力,天地竟是应了宁萧的话,从今日开始,善恶皆有报。
“我的手,我的手……”有人感到身上一阵灼热,下意识的查看,却发现右手手心多了一个印记。
他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越来越多的人身上出现印记,但凡欠了因果,滥造杀戮的人都被因果之力打下印记。
时候到了,便会一一清算,无论神佛,无论妖魔,均无法逃过。
这一变化令众人震惊不已,作恶多端者难得的惶恐起来,若如此,便是真的能够飞升,只怕也会死在雷劫之下。
简之涞身上本就有简世衮留下的咒印,如今又多了因果之力的印记,自是痛苦非常。
黄怡然亦有印记,但她更舍不得简之涞受苦,便咬咬牙,拼着把简世衮的咒印背了过来。
先有琅左,后有宁萧,被双重烙印的陈令感受着身上的压迫感,恨得眼睛都红了,可恶,实在可恶!
待雷光消散,天地归于平静,众人的视线不由得在宁萧和简之涞黄怡然身上来回移动。
向子羧红着眼睛,一只成年大妖的寿命最多一千年,九百年寿命为祭,几乎去了宁萧寿数的全部,这个代价真的值得吗?
眼见众人的心偏向宁萧,天地又如此偏爱于他,黄怡然站不住了,不顾简之涞的阻拦,跳出来道。
“你以为就你会发誓吗?好,天地为鉴,我黄怡然愿以灵魂起誓,宁宁这个孽畜说的全是谎话,献祭之哥哥并不能修复飞升渠道!”
“之哥哥身上也没有藏着飞升的秘密,他确为仙尊,但往事不可追,如今的他和大家一样,都是无法飞升的人!”
“若我所言有一字半句的虚假,便叫我不得好死,死后堕入十八层地狱,受尽千万酷刑!”
话落,众人的议论声果然小了许多,等待着天地认可黄怡然的誓言,简之涞难掩感动的看着他心爱的然然。
没想到然然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他这一腔真心终究没有错付,而他发誓他以后一定会更爱然然,事事以她为重。
黄怡然信心满满的看着天空,她可没有说谎,便是略过了一些关键,但明面上并无错漏。
简之涞确实不能修复飞升渠道,想要飞升,就得吸干一整个世界的气运,这一点,她不说,天道也不会追究她。
不然,便是因果之力束缚,也挡不住这些人想要飞升的心,若为此争先恐后的吸取世界气运,岂不是乱套了?
飞升一事事关重大,无论敌我皆敛声屏息,静静的等着天地做出回应,但什么都没发生,天地懒得搭理黄怡然。
一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天都变晴了,也不见它有什么异象,众人不禁将视线放到简之涞身上。
所以,宁萧没有说谎,说谎的是黄怡然吗?
一瞬间,全场骚动,毕竟这可是飞升啊,能够飞到另一个大世界,追求更高的修为,谁能坐得住?
便是向族长也不能免俗,目光灼热的盯着简之涞,若真能飞升,他便可找到办法和妻子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了!
陈令返老还童的事,半妖族等势力并不在意,只因他们生来便寿命绵长,不会受到年龄的限制。
倒是捉妖协会内部有些声音,却也在陈令表示会将吸取寿元的秘法教给众人,使得大家都能青春永驻后消失了。
但这一刻,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在场的一应活物均难控欲念的盯着简之涞,飞升的诱惑实在太大,大到他们已经忘了今日的战争为的什么。
至于因果,办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想得周全,总能避过清算,再不行,退到后方,让别人沾惹因果。
沦为众矢之的的简之涞护着黄怡然,饶是他身经百战,阅历丰富,遇到这样的情况也抓瞎了。